【那……我要是不完成任務的話,會怎麼樣啊。】
【會被永遠留在這裡。】
【這樣啊,那你呢,你是不是就得跟我一塊兒留在這。】
【對。】
【那你肯定不想留在這的吧。】郁之雙手合十,虔誠的亂拜,求求了求求了,一定要按我想的說。
【對,我不想留在這。】YES!就等這句了!
【那好吧。】郁之滿意的放下手,臉上露出得逞的笑容,趕緊順着台階下來,【看在你陪着我辛苦了這麼多天的份上,就算是為了你,我就勉為其難的,把任務給完成吧。】
【好,謝謝你,願意,為我,完成任務。】系統一字一咬重音,郁之當然能猜出他此刻有多無語了,但此刻他全然不在意,同樣的坑他是不會給自己挖第二遍的。
所以面對系統的冷嘲熱諷,郁之晃晃頭,大度的說道,【小事小事。】
五分鐘後,郁之再次敲響了輾延的房門。
“哥哥。”郁之哭哭唧唧的一把抱住來開門的輾延,輾延手頓在半空中,他低頭看着郁之埋在他懷一聳一聳的肩膀,隻覺得自己殘缺的心都被填滿了。
他學着郁之的樣子,輕輕摟住他。
“哥哥你别難過,我幫你報仇。”郁之掙紮着擡起頭,脆弱的臉上滿是倔強,這份倔強是為輾延而生出的。
沒有男人會不為之動容,上一秒還在後悔推郁之進火坑的輾延,這一秒雙手顫抖,他緊緊拉住郁之的手,他想自己應該矜持點,讓郁之為了自己赴湯蹈火兩次,這樣哪能算個男人?
可這是郁之主動提及的,輾延看着那張惹人憐愛的臉蛋兒,喉結輕輕滾動,“好。”
計劃很簡單,鑒于輾延之前說的,要将羅倫的罪狀昭告天下,那麼直接慫恿他放火他肯定不幹,那就得給他點甜頭嘗嘗。
這個年代沒有手機沒有監控,想要留下證據,就隻能用人。
等到夜深人靜之時,就讓輾延僞裝成羅倫的樣子,随機選一個倒黴蛋,然後破門而入把刀架到他脖子上,他肯定會反抗,你就假意和他周旋最後敗下陣來落荒而逃,等到四天後他們活着離開這後,這裡的一切,就都不是秘密了。
“這樣能行嗎?”輾延皺着眉,似乎不太認同的樣子。
不認同就對了,這計劃八成也不行,四處漏風破綻百出,稍有一點差錯他倆都能直接被打上是羅倫的團夥,可郁之斬釘截鐵,“當然能行。”
輾延滿眼疑惑,他安撫性的拉住郁之在空中亂比劃的手,試圖讓他别這麼激動,“有必要這麼做嗎?他們不是已經認定羅倫是兇手了嗎?”
“那不一樣!”郁之滿臉認真,他繃緊小臉,“鬼殺人天經地義,但人随便殺人就是道德敗壞人品低劣社會敗類,是要被放火燒死的。”
輾延半信半疑的點點頭。
“那今晚就動手吧。”
輾延點頭,而後又馬上搖頭,“是不是太快了?”
“當然要快。”郁之無視他一切質疑,繼續自說自話,不快點哪行,你要是反應過來就完蛋了。
畢竟郁之也摸不清他到底幾斤幾兩,但不可能人人都傻成艾德裡克那樣。
“就……先從克勞德開始吧。”郁之滿意的一笑,他歪頭握緊拳頭,向輾延做出一個加油的手勢,“我等你的好消息哦,哥哥。”
輾延也學他的樣子握緊拳頭,有些滑稽的做出和他相同的動作,“加油。”
郁之見此心中踏實了一半,起碼羅倫那邊能交差了。
但也僅此這一半,他對輾延沒報太大期望,畢竟身體狀況擺在這,輾延一副常年營養不良的樣子,可别到時候讓克勞德一拳給打的起不來。
輾延也沒有多問,郁之交代完便回了自己的房間,他脫力般的躺在床上,哪怕已經過去半天,郁之心中還是久久不能平靜。
地下室暗門後面根本不是一個房間,準确來說,是不止一個房間。
這座古堡就像是一個雞蛋,郁之這些天所見的都隻是蛋黃,而外圍包裹着的,他們所看不見的空間,則是蛋白。
羅倫可以不受任何限制的随意穿梭,而他們,就像是被禁锢在籠子中的鳥,被羅倫觀賞戲弄。
郁之有些後背發涼的回頭看了眼牆壁,他搓搓滿是雞皮疙瘩的手臂,羅倫也要睡午覺吧,總不會一直有時間偷窺他們。
【七老師,下個副本能找個不這麼瘆人的嗎?】
【可我看你适應得不錯。】
郁之輕歎口氣,懶得再和系統說話,他向來都是這樣,事事有回應,事事沒着落。
如果今晚順利的話,這個副本應該很快就能結束了,可眼下郁之擔心的,還有另一件事。
羅倫不會不知道輾延的身份,他願意留輾延活着不過是為了給自己找些樂子,看着一隻蝼蟻在自己腳下苟且偷生又拼命想要搬倒自己,他舍不得輕易殺掉輾延。
可羅倫是想給自己找樂子又不是找麻煩,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如此興風作浪,他肯定不會任由事态這麼發展下去的。
郁之在床上撲騰着找到個舒服的姿勢,殺輾延可以但殺我不行啊!
郁之半夢半醒間對着不知道哪路神仙祈禱,如果要殺就殺别人吧,可千萬要讓我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