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輾延就大搖大擺的從艾德裡克眼前這麼走了?
郁之甚至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這算什麼,天然呆克腹黑嗎?
那可真有意思。
郁之踮起腳又重新退回到床上,現在出門不太妙,他可不想跟艾德裡克多說一句。
可惜世事無常,他不出去,艾德裡克反倒自己找上門來了。
他那個破門連敲都多餘敲,艾德裡克幹脆直接搬開門大搖大擺地就進來了。
郁之有些不自在地從床上坐起來,“怎麼了?”
隻見艾德裡克拉過闆凳,神秘兮兮的湊到他身邊,臉上甚至能看出七分的睿智,“我知道昨晚是誰要殺我了。”
“誰啊?”郁之後背一涼,壞了,該不會真讓他發現了吧。
“是克勞德。”艾德裡克滿臉認真,看來心裡已經認定了。
郁之眨眨眼,身體放松下來,看來是多慮了,“不會吧……他殺你幹嘛啊。”
“怎麼不會是。”艾德裡克一副笃定的表情,“除了他還有誰想要我的命。”
“你就不懷疑是羅倫嗎?”
“不會,一定就是克勞德。”
郁之表情一時有些複雜,他幾次想開口最後都欲言又止。
“他這兩天有沒有來找過你?”
郁之頓時有些尴尬地笑笑,何止是來,還沒少來呢,這些天他吃的每頓飯幾乎都是克勞德親自給他送到屋裡來的。
而且算算時間,這會兒正要來了呢。
“之之。”
克勞德笑眯眯的端着盤子進來,看清屋中的另外一個人後,嘴角頓時便落下。
郁之察覺到艾德裡克地動作,他手急眼快的拽住他的胳膊,用力之大連指甲都扣進他肉裡了。
艾德裡克吃痛又坐回到椅子上,“你來幹什麼?”
“我還要問你呢?”克勞德表情不善,“聽說你昨晚有人要殺你?你居然還活着。”
“他媽的,我看就是你吧!”
“你少血口噴人,要是我就直接一刀捅死你,還能讓你站在這。”
“唉呀。”郁之晃晃手試圖阻止他們,“你們先别吵了。”
但這會兒根本沒人理他,兩人越吵越起勁,郁之頓時覺得胸口都堵得慌。
他捂住耳朵懶得去聽,聽着他倆吵就煩,郁之壓下火氣,心中盤算着,幹脆今天晚上把他倆都迷昏過去算了,讓他倆一覺睡到第七天,剩下的幾個人反正也都吓傻了,成天連屋都不敢出,估計羅倫也沒興趣再殺他們了。
“哎!不許動手。”郁之見架勢不對,趕忙攔他們,“要打出去打啊,不許在這打。”
兩人見此紛紛收回手,這才消停下來。
“不打也出去吧。”郁之徑自坐到桌邊,“走吧走吧,快點出去,我要吃飯了。”
“不行!”艾德裡克一把把手裡叉子抽走,郁之滿臉莫名其妙地看着他,隻聽他說,“誰知道他安的什麼心,萬一給你下毒怎麼辦?”
“那要不你給我試試毒?”郁之本意隻是句玩笑話,可沒成想艾德裡克真一臉為愛獻身的樣把盤子拉過去了。
“你神經病啊,這是我給郁之拿的,你憑什麼吃。”
“你是心虛吧,我就知道你沒幹好事!”
打起來打起來,把盤子扣他臉上,誰的臉都行。
郁之真是恨不得現在就把他倆迷昏過去。
這場鬧劇最終以郁之惱羞成怒把他倆都趕出去而結束。
郁之晃晃昏沉的腦袋,有些疲憊地坐到窗邊。
他數着玻璃上滑動的雨水,靜靜等待着黑夜的到來。
他從地下室的暗門進去,外圍這層或許是離外界更近的緣故,通風明顯要更好,完全沒有他屋裡散不出的那股黴味。
上次隻是匆匆看來一眼就出去了,這次還是郁之第一次上來,他順着看過去,每間屋子的内部全都一覽無餘。
看起來就像是防偷窺的手機膜那樣,明明在屋裡看就隻是一面再正常不過的牆壁,但在外面隻要找好角度,那牆壁簡直形同虛設,而且因為屋中貼着牆紙的緣故,郁之現在才知道,原來牆壁是用無數根細木條所圍成的。
這樣的話,豈不是很輕易就能點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