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啊!】郁之先是呆愣一下,随即便開始控訴對暴政的不滿,【你怎麼能這樣,我就是和你聊聊天而已,這算什麼套話,我膽戰心驚一整天才賺了十分,你一下就給我扣掉一半。】
郁之氣得叉着腰在大廳來回踱步,他漂亮的眉眼皺在一塊,【你把積分還給我,我就原諒你,否則我再也不理你了。】
【做不到呢,積分是另一個系統管理。】
【你不能這樣,我已經很慘了。】郁之放輕聲音,努力讓自己顯得更可憐些,【我在這舉目無親,唯一能說上話的人就隻有你了,你還這麼欺負我。】
【那真是很慘呢,寶寶。】
軟硬不吃,油鹽不進。
郁之咬緊下唇,狠狠翻了個白眼,聽着系統的陽痿音就一肚子氣。
他轉身走進餐廳,剛剛從樓上下來好幾個人,但都是把餐盤端回屋裡吃的,餐廳裡倒是一個人都沒有,恐怕是對彼此都有防備。
郁之端了兩份徑直向樓上走,路上還把兩個盤子裡的小番茄都偷吃光了。
他敲響克勞德的房門,眼看着克勞德的表情從呆若木雞轉為受寵若驚,再四拒絕克勞德和他一起共進午飯的邀請後,郁之才功成身退,回屋吃自己的午餐。
郁之回屋後第一眼看見的就是堆得滿桌的畫筆顔料,他輕輕歎氣,接着便端起桌子一角,用力一擡。
桌上的東西齊刷刷全掉在地上,一陣噼裡啪啦的響動過後,郁之這才滿意的笑笑,坐下開始吃飯。
于此同時,在門口踱步了好幾圈的男人聽到房間内的異響後,終于忍不住敲響了房門。
“沒事吧,我剛剛路過聽見聲音。”門口的艾德裡克擠出一個笑臉,努力讓自己顯得更平易近人些。
郁之抵住房門,隻将門開到三分之一處,他上下掃視,見對方一臉殷勤樣兒倒不像是來找麻煩的,才猶豫着開口,“沒事,隻是東西掉地上了。”
他藏在背後的手緊緊抓着那支剛撿到的針筒,瞄着艾德裡克的眼睛随時準備紮上去。
“我幫你吧。”艾德裡克不等他回答,說完便手上一用力,把門整個推開。
“不,不用。”郁之見艾德裡克要硬闖,慌不擇亂間便伸手推他。
哪裡能推得動呢,手觸碰到男人腹部結實的肌肉,郁之縱使用盡全身力氣,面前人也是紋絲未動。
艾德裡克高出他幾乎有一個頭,此刻居高臨下,隻感覺肚子上像是小貓撓癢癢。
他沒理會郁之的阻攔,進來便開始不加掩飾地打量起他的房間,桌上還沒吃幾口的午飯,被摔了滿地的顔料,以及,搭在椅背上不屬于他的外套……
“你出去!”
艾德裡克挑眉回頭,看着那張因為生氣而紅裡透白的小臉,他舔舔幹燥的嘴唇,看來小貓鬧脾氣了。
“出去?”艾德裡克語氣中夾了幾分戲谑,他一步步逼近。
郁之躲閃不開,被他逼到牆角,眼看艾德裡克的臉越貼越近,郁之轉了轉了背在身後的手腕,他調整好姿勢,下一秒便要将針尖刺過去,千鈞一發之際——
“早上對不起。”突如其來的示弱讓郁之有些摸不到頭腦,身後的手一頓,最終還是沒紮下去。
“我不該冤枉你,對你那麼兇,吓到了吧。”艾德裡克放輕聲音,寬大的手掌擡起,想要摸摸郁之的臉。
郁之聽着他虛情假意地道歉心中不免有幾分好笑,不客氣的拍開他的手,一個側身,便從艾德裡克的桎梏中閃身出來。
“冤枉我?你怎麼知道是冤枉。”郁之轉身坐到屋内唯一一張椅子上,擡眼瞥他,冷哼一聲道,“我要是兇手的話,今晚一定殺你。”
“别說氣話。”艾德裡克緊緊盯着那張臉,不願意錯過他的任何一個表情,他一邊向郁之走近,一邊慢悠悠的道,“你一擡頭我就知道冤枉你了,這麼漂亮的美人,哪裡會殺人呢。”
郁之朝他翻個白眼,忍不住嗆他,“是嗎?那你當時怎麼不跟我道歉。”
艾德裡克也不惱,耐着性子跟他解釋,“那還不是因為你跟克勞德走的那麼近……”
艾德裡克蹲下身,單膝跪地在郁之腳邊,視線和郁之那纖瘦的腰身平齊。
可惜還沒看清,臉就被郁之擡起,冰涼的小手拖着他臉頰,視線上方的郁之臉上帶着譏笑,手指在他臉上滑動,“你在嫉妒嗎?可我們今天才剛認識。”
艾德裡克想回應的蹭蹭他的手,郁之卻一把将手抽開,完全沒給他機會,艾德裡克那張早上還肆意張揚的眼神此刻竟帶了幾分可憐,像隻等主人摸的哈巴狗。
隻聽他不滿的說道,“你不了解他,他不是什麼好東西,你稍微打聽打聽就知道。”
“你呢?我要不先打聽打聽你怎麼樣?”郁之說完隻覺得手上一暖,隻見艾德裡克側過頭,把臉硬是轉到他手背上蹭了蹭。
“不用打聽我,你想知道什麼直接問我就好。”
郁之低頭看着艾德裡克依偎在自己身旁地龐大身軀,心情不錯的摸了摸他的頭發,“那好吧,我原諒你了。”
窗外雷聲轟鳴,雨勢絲毫不見小,郁之廢了點力氣才把艾德裡克從屋裡趕出去,而房門關上的瞬間,另一道聲音便在耳邊響起。
【你怎麼做到的?】
【原來積分真的歸另一個系統管,還以為你騙我呢。】
郁之慢悠悠地坐回椅子上,開始品嘗自己早就涼掉的午餐,【不是有個道具能讓人嘴裡變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