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禁?聽到這郁之微微皺眉,可一直到管家離開,都沒人提出疑問,那想必就是他昨天睡覺時宣布的了。
“門禁是幾點啊?”郁之悄悄貼在克勞德耳邊問。
克勞德示意他看向大廳的機械鐘,“晚上九點後。”
九點……郁之聽完眼前一黑,不禁有些後怕,自己昨天大半夜在外面晃蕩了那麼長時間……
他吞了口口水,拍拍胸腔給自己順氣,還好還好,差點就和查理斯一塊上路了。
“事到如此,我們也不能坐以待斃。”說話的是剛剛挑頭的大個。
他長得人高馬大,這麼冷的天,也隻穿了件薄襯衫,胸前的扣子都被撐得隐隐有崩開的架勢。
“不管兇手是誰。”他一把拍到桌子上,銳利的眼神掃過在場每一個人,“我都會找出來。”
郁之被他中二的台詞搞得頭皮發麻,不自覺把頭埋低。
他可不敢直接笑出來,他偷偷瞄着男人那條精壯的手臂,看起來能能一拳把他掄暈。
但中二雖中二,但他的話還是蠻有道理的,既然現在出不去,那當務之急自然是先找到兇手……
“不是我,不是我。”
“也不是我……”
周圍人七嘴八舌的辯解,郁之卻抿緊嘴唇,【七老師,他們也和我一樣,是被拉進副本中的人嗎?】
【當然不是,他們是一群真正求知若渴的好學生。】
郁之難得沒跟系統拌嘴,他低下頭若有所思。
【在打什麼壞主意?】
【是很重要的事。】克勞德目眦欲裂的慘狀還在眼前揮之不去,郁之閉緊雙眼,壓下心中的恐懼。
他心中隐隐覺得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哪裡出錯了呢……
“喂,那個卷毛,你昨晚在哪?”
“喂,我問你話……”
“艾德裡克!”身旁克勞德突然開口才把郁之的思緒喚回來。
郁之略有些茫然的擡起頭,他黑亮的眼珠在兩人之間來回轉,克勞德面上明顯不悅,顯然一副劍拔弩張的氣氛。
“注意你的禮貌,艾德裡克。”克勞德說罷伸手拍拍郁之的背,又換回那張和顔悅色的嘴臉,語氣溫柔的貼近他的耳朵。
“别怕,告訴他你昨晚在哪?”
桌上人的視線此刻全都彙集到郁之身上,他繃着張小臉,下意識看向艾德裡克那滿身的腱子肉,不禁咽了口口水。
克勞德注意到他的眼神,體貼的又拍拍他,“不用怕。”
郁之面上為難,他眼看着艾德裡克的臉越來越黑,恨不得一把捂上克勞德的嘴,哪能不怕呀,他看起來能一拳把咱們倆一塊兒掄暈。
“我……我昨晚……”郁之說得支支吾吾,從剛剛起他就一直在觀察桌子盡頭那個安靜的男人,頭發擋着臉讓郁之看不清他的表情,自始至終他都一言不發。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看着面前艾德裡克那一臉兇樣,郁之心一橫,身上一軟便倒進克勞德懷裡,順勢摟住他的脖子。
“嗚……”眼淚啪嗒一下掉下來,郁之吸吸鼻子,聲音要多委屈有多委屈,“不是我……我什麼都不知道……”
克勞德身體先是一僵,随後便用力圈住他,不斷在他耳邊說着安慰的話。
郁之把臉整個埋進他懷中,一邊裝哭一邊豎着耳朵聽外面的動靜,還好還好,艾德裡克似乎是覺得他這副草包樣兒不可能是兇手,見他一哭便也不再問了。
聽着艾德裡克把矛頭又指向别人,郁之才放下心,他蛄蛹幾下,掙紮着從克勞德懷中起來。
他伸手佯裝擦眼淚,“謝謝你呀,克勞德。”聲音剛剛哭過,此刻聽起來黏糊糊的。
克勞德看着他那張我見猶憐的臉——剛剛被他刻意搓紅的眼睛,精心控制着一聳一聳的鼻尖,刻意舔濕泛着水光得嘴唇此刻微微張開。
克勞德看的眼睛發直,下意識便想伸手摸摸他的臉,卻被郁之不動聲色躲開,他泛紅的眼角微微彎起,眼裡還盈着淚水,卻硬生生向克勞德扯出個笑來。
“不,不用謝。”
艾德裡克一通盤問下來,除了鬧得人心惶惶,别的半點頭緒沒找到。
甚至還有人反咬一口,說他搞得這麼大動靜,沒準自己才是兇手,艾德裡克被說的臉紅脖子粗,還沒掄起胳膊過去,又被說成是狗急跳牆。
郁之在一邊倒是惬意,他倚靠在克勞德的肩上,張嘴等着他投喂早餐。
【想好了嗎?】
【嗯?】郁之嘴巴一頓,叉子不小心刮到舌釘上,他頓時委屈的朝克勞德噘嘴,給克勞德心疼的恨不得讓他把舌頭伸出來給他吹吹。
【想好什麼了?】
【你剛剛說,你在想很重要的事。】
“不要吃這個。”郁之看着叉子上的黃瓜下意識别過臉,克勞德便趕忙給他換成别的。
【沒想出來,太難了。】
【……那下一步你準備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