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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舊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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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誰的記憶,教授?”

“西弗勒斯的。”鄧布利多曲起手指敲了敲那支空玻璃瓶,發出一陣空靈的聲音。

奧羅拉看到那個标簽上除了斯内普的名字以外,還有一個詞,意外。

她靜默了一會兒,然後彎腰埋進那段記憶裡。

……

剛打開門,斯内普就聞到了一種特殊的香味,他立刻斷定那是新鮮的松杉猴菇凝露的味道。

桌上有一個裹得嚴嚴實實的東西,便簽上寫——

“感謝您給我的福靈劑,教授,一切已經順利完成。這裡是剛剛收集來的一些凝露,我想也許您會比我更需要它們。”

這個手迹斯内普掃一眼就知道是誰,除了奧羅拉·菲爾德不會再有别人了。

他剛拿起那包凝露,身後的壁爐裡突然竄起了一團翠綠的火焰,鄧布利多的頭像在裡面燃燒着,問:“西弗勒斯,奧羅拉在你這裡嗎?”

斯内普挑了挑眉毛,“并沒有。”鄧布利多随意地嗯了一聲,火焰逐漸開始熄滅下去。斯内普突然叫住對方:“您要找她嗎?”

“西裡斯已經去找過一圈了,她似乎不見了。”鄧布利多憂慮地說。

“等一下,什麼叫她不見了?”斯内普下意識地追問。鄧布利多的眼睛在火焰裡顯得有些失真,斯内普看不清他的眼神,隻聽到他說:“你過來一趟吧。”

說完他就消失了。

斯内普來到校長室的時候,正面對上剛從門外急匆匆走進來的西裡斯,兩個人的臉色都瞬間垮塌下來,空氣裡的火/藥味十足。

“還是沒找到羅斯在哪兒。”西裡斯硬邦邦地朝鄧布利多說着,眼睛在急躁和怒火的作用下變得有些過分的明亮,戾氣翻滾在他眼底,像火山底部沸騰的岩漿。

“所以是需要我幫忙來找嗎?”斯内普沒再看他,問。

還沒等鄧布利多說話,西裡斯就先開口了:“不需要,你隻要離她遠些就行了!”

“我不知道你原來還有喜歡帶孩子的癖好?”斯内普針鋒相對地諷刺到,“先是那位大難不死的男孩,現在又是菲爾德。還是說你最近在找一份保姆的工作?”

“閉嘴鼻涕精!”西裡斯幾乎和他同時抽出魔杖對準對方,“我隻警告你這一次!你最好記住我的話,否則我會讓你也試試眼睛再也看不見是什麼滋味!”

斯内普錯愕了半秒,表情有種難以言喻的凝固,第一次沒有反駁西裡斯的話。

“夠了。”鄧布利多冷淡地呵斥到,“你們兩個不會想當着我的面動手吧?”

斯内普率先收回了魔杖,看向鄧布利多的眼神裡毫無光亮。鄧布利多将那支空蕩蕩的玻璃管放到面前,意思不言而喻。

一種綿密的窒息感鉗制住他,他能很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體溫正在逐漸從指尖開始剝落,一點一點蔓延上咽喉。這種感覺令他憎恨,可是也非常不受控制。

“她剛剛說想去盥洗室洗個臉,結果到現在都沒回來。”鄧布利多歎了口氣。

斯内普在原地筆直地站了一會兒,然後轉身朝壁爐裡走去。

“你要去哪兒,西弗勒斯?”鄧布利多問。

“既然布萊克認為我不需要來幫忙,那我想這裡應該就沒有我什麼事了。”斯内普漠然地回答,旋即消失在了壁爐裡。

他能想象鄧布利多一定花了不少力氣來勸服西裡斯,說不定這兩個人提前就已經吵過了。畢竟以他的了解來看,在知道真相的那一刻,西裡斯應該會直接沖到自己的課堂上來才對,而不是這麼克制地和他吵架。

至于奧羅拉……

他基本能猜到她在哪兒。

禁林。

然而很快斯内普又發現自己想錯了。

因為奧羅拉并不在禁林,她就在自己的辦公室,剛跨出壁爐就能看到。

她坐在辦公桌前的椅子上,在斯内普平時座位的對面,臉色罕見的蒼白着,手指緊扣在一起。

空氣裡的寂靜似乎有了實體,不斷堆積到沉甸。

奧羅拉轉頭看着他,半晌後說:“我看到了那段叫‘意外’的記憶,上面寫的名字是您的,還看到了一些其他的東西。”

斯内普面無表情地聽着,神情空洞得仿佛沒有靈魂,也沒有出聲打斷她,好像她說的話跟自己毫無關系,甚至有沒有真的在聽都不一定。

“當初替我治好眼睛的人也是您吧?”

奧羅拉注視着他的眼睛,感覺自己正在眺望着一片無底的深淵。他的眼神太虛無了,沒有任何實質性的色彩可以被捕獲,眸色的漆黑是初生的宇宙,裡面沒有星辰沒有光,甚至沒有黑暗與時間的概念,什麼都沒有。

斯内普沒有回答她的問題,隻是說:“我認為你該關注的不是這個。”“我明白您當時已經做到了該做的。”她的聲線漂浮着,像在自言自語,眼神沒有什麼明确的聚焦點,“那隻是個意外。”

她的态度平淡到接近殘忍,而斯内普在聽完他的結論後也終于有了表情變化,一種深刻的懷疑和審視出現在他的臉孔上:“你在說什麼?”

“我說,我的眼睛受傷是一個意外。”奧羅拉毫無起伏地重複了一遍。斯内普感覺她的言語和眼神都化成了精巧的刀子,正在一點一點割開他的某處舊傷。

“鄧布利多都跟你說了些什麼?”斯内普略微擡起下巴,眉頭皺着。似乎是這場對話正在讓他承受着什麼無形的壓力,他一直站得很直,有種清晰的戒備感,這讓他看起來更加無法接近。

“這是我自己的判斷,教授。”奧羅拉回答,“而且,我其實想說的不是這個。”

斯内普的思維有一瞬間是停滞的,他無法相信對方在看到了那段記憶後竟然會是這麼平靜的反應。她是腦子有什麼地方壞掉了,還是靈魂的某個部分被斯萊特林的魂器弄碎了?

靈魂。

他忽然想起那次奧羅拉和斯拉格霍恩的對話,關于守護神的。

一種極為失控的感覺在胸腔裡醞釀膨脹,斯内普警惕而不信任地看着她,耳朵裡落入一聲來自心底深處的,虛弱不堪的低吟。

他攥緊習慣性背在腰後的手,魔杖的尖端刺痛他的手心。

“我想知道您當初為什麼突然說要幫我治療眼睛。”她說,“我想知道您的想法。是因為鄧布利多教授拜托您這麼做的,還是……還是說,因為别的什麼?”

“這有什麼區别嗎?”斯内普反問,神色開始逐漸不耐煩。他想結束這場荒誕不經到幾乎要脫離他控制的對話,最直接的辦法就是把對方趕出去。

“我想我有必要提醒你,你的校長和那位半個監護人現在正在到處找你,你該過去而不是在這裡想這些沒有意義的問題。”說着,他指了指旁邊的壁爐。

“沒有意義……”奧羅拉重複了一遍,這個詞彙直接刺在了她的心口上,綿長的痛楚深刻地蔓延在她的血液裡,愈演愈烈。

也許是福靈劑的作用還沒過去,那種熱烈的沖動還殘留在她的神經裡;也許是一種已經壓抑了太久的感情,在痛苦的催化下終于找到了一條裂縫全部迸發而出。

從她剛睜開眼來到這個世界上,記憶裡僅存的那雙黑色眼睛開始,一直到這一刻。她好像已經走過了無數個輪回那麼漫長,前方和過去都一樣的荒涼。

有一種直覺在提醒她,她如果現在不說,那麼她往後都不會再有機會了。

因為她已經在這裡錯失過很多次了,不要再有這一次。

奧羅拉沒有聽從他的話離開,而是轉身直面着他,暖棕色的眼睛裡有種瀕臨絕望的亮光:“也許對您來說的确是毫無意義,可是這是我在乎的全部。”

斯内普陰沉地盯着她,羽毛筆在面前的學生論文上紮出一個豁口,深紅的墨水暈染如血。

她舉起魔杖:“呼神護衛。”

大片的銀色光芒擴散開,一條巨大的黑王蛇從空氣裡遊竄出來,修長的身軀親昵地纏繞着奧羅拉,清亮的蛇瞳隔空對上斯内普滿是震驚的眼睛。

守護神是巫師最堅固的盾牌,是他們靈魂的反應,是他們心裡最深的秘密,是他們所愛之人的鏡像投影。

奧羅拉的守護神是一條蛇。

這個意思不言而喻。

斯内普頓時感覺全身的血液都冷透了,隻剩心髒的那塊地方卻依舊滾燙。

“教授。”她說話的聲音都在克制不住地發抖,連帶着身體也是。魔杖被她死死抓在手裡,守護神的形态卻依舊清晰明亮,矗立在昏暗的地窖裡,像茫茫黑夜深海裡的唯一燈塔。

“我想知道……您到底是因為鄧布利多教授的拜托才給我治療眼睛的。還是因為,因為一點别的什麼?”

她把自己最小心最柔軟的心事撕開,幾乎用盡了力氣,胸口空蕩蕩的抽痛。

斯内普的震驚沒有停留太多時間,很快就收縮成一種本能的抗拒。不僅是抗拒這個守護神的意義,更是在抗拒自己心裡升騰起來的那種難以忽略的可怕愉悅感。

這是個徹頭徹尾的愚蠢錯誤!他冷酷地扼殺那種波動不已的感情,維持起弱不禁風的鎮靜。她是自己的學生,自己不可能和她有除了師生之外的關系。

何況他們不管是從身份還是年齡來看都完全不相配,更不要提他還是個深陷泥潭的雙面間諜。黑魔王随時都有可能回歸的陰影就像一把刀一樣,終日懸挂在斯内普的脖頸上。而奧羅拉不同,她是個天生馴獸師,未來的光輝燦爛觸手可及。

他們站在光暗的兩個極端,時間一到就該再也沒有聯系才是正确的。

所以她的這種荒謬感情是不應該存在的,而自己更不該讓她有一點不切實際的幻想。這對她和對自己都是最負責的辦法。

“我沒有義務回答你的這些問題,菲爾德。”斯内普的語氣冰冷到恐怖,“立刻給我出去!”

“可我隻想要您的一個回答。您可以告訴我,我的這種行為和想法隻會讓您覺得惡心或者厭煩。如果是這樣,我可以現在就走。”

這是一個瘋狂的賭,她算是搭上了自己的性命。

斯内普快被她氣到冷笑出聲,第一反應就是如她所願地說出那些話,竭盡所能的刻薄殘忍,最好讓她立刻消失,永遠不敢再抱有這種畸形的妄想。

然而事實是,他無法開口。

奧羅拉顫抖着站在那裡,像一團即将崩潰的蒲公英花朵,隻要斯内普稍微一兩句話就會瞬間潰散成煙塵。

這種心軟的遲疑讓他痛恨,同時也認識到,似乎在現在的這個局面裡,他們兩個都是不正常的。他沒有足夠堅定的立場去指責她。

“很好。”斯内普咬牙切齒地說着,猛地站起來,怒氣沖沖地抓起奧羅拉就朝外面走,動作近乎粗暴。

奧羅拉被他推搡出辦公室的門外,聽到他惡狠狠地朝自己警告:“讓我來告訴你,菲爾德,你根本不知道你剛剛在說些什麼。所以從現在開始,你最好不要讓我再聽到你那些發瘋一樣的話,否則你會後悔的。還有,我建議你去龐弗雷夫人那裡檢查一下,有可能你剛剛在冥想盆裡的時候腦子已經進水了。”

“現在,去校長室!”

說完,他用力砸上了門,聲音沉悶轟響得可怕。

奧羅拉愣愣地看着那扇門,良久後,伸手摸上去,像在起誓那樣的低聲說到:“我知道我在說什麼,教授。我接受您的一切。”

一門之隔的背後,斯内普抓着門環聽到這句話,心裡有冰川轟然崩塌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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