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靜。”賀長卿沉吟片刻,道。
胡軒點點頭。
“對了。”賀長卿突然想起了什麼,蹲下,在周齊故身上摸索了一陣,拿出了一塊梅花玉,遞給胡軒,胡軒接過,看向賀長卿。
這塊玉是當時他從周齊故那裡要的抵押物品,待兩百個藏霜派弟子已經在皇宮附近埋伏好後,胡軒把,梅花玉還給了周齊故。他知道周齊故這人惜命,要是不把梅花玉放在自己身上,估計會有顧慮。
“這塊梅花玉能夠讓你不被我傷害,你随身帶着吧。”賀長卿道。
胡軒把玩着那枚梅花玉,擡眸看向賀長卿,忽然,把那塊梅花玉用力摔向地面。
鈴鈴铛铛,甚是好聽,碎玉在燭光的映襯下,顯得明亮如星辰。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胡軒把視線從賀長卿臉上移開,“時間估計差不多了,和我去見皇上一面吧。”
第二日,胡軒上朝時向樊林陳述了藏霜派掌門周齊故與叛軍勾結、欺淩其餘門派、以非法手段斂财、行刺朝廷命官等等罪狀。
胡軒點了點自己的右肩:“周齊故知道微臣暗中收集了不少證據,趁昨晚大家都在參加四皇子和二公主的生辰宴時潛入胡府,趁機對我下手,若不是當晚賀公子來找微臣下棋,知道周齊故心懷不軌,在周齊故動手時把微臣推向一邊,而後同微臣一起對抗他,恐怕微臣早已命喪黃泉。周齊故下手極狠,幸虧他那一招隻擊中了微臣的肩膀,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樊林坐在龍椅上,支着腦袋聽胡軒的颠倒黑白之語,壓下笑意,清了清嗓子,道:“朕知道了。尉将軍,昨夜你有什麼發現?”
尉洺竹從武官隊伍中走出,對樊林行了一禮:“回禀皇上,昨夜微臣領兵進入藏霜派時,發現了有藏霜派弟子正打算燒掉庫房,所幸被一個藏霜派女弟子阻止了,微臣進入庫房,搜尋出了不少東西,每件物品都指向了周齊故的罪證。”
“那個女弟子叫什麼名字?”樊林問道。
“她是藏霜派鎮派弟子,予靜。”
“命她為藏霜派新任掌門。”
“多謝陛下。”樊林話音剛落,就聽見了一個女子的回應,尉洺竹回首,一位英姿飒爽的女子從百官之中走出,對着樊林不卑不亢地行了一禮。
樊林贊許地點了點頭。
昨夜胡軒帶着賀長卿去見了樊林,向樊林說了事情的來龍去脈,當然,胡軒隐瞞了賀長卿非人的事實,賀長卿也向樊林推薦了予靜,待尉洺竹那邊傳來消息,說予靜不顧衆多弟子的指責将證據交給了尉洺竹,樊林便對予靜放下心來。
胡軒從被尉洺竹帶下來的藏霜派弟子中找到了予靜,讓予靜和他一同上朝,上朝時,樊林下旨任命予靜為藏霜派新任掌門。
周齊故死後,藏霜派與叛軍勾結一事敗露,其餘門派知道藏霜派被查,紛紛遞交證據,樊林一一看過後便知道藏霜派罪孽深重,當年陳砂沈行叛亂,周齊故甚至派了不少弟子去參加戰争。
樊林與鄧歆商量許久,最後敲定,周齊故心腹一律枭首示衆,弟子中情節嚴重者杖殺,較輕的饒過一命,發配至偏僻之地開墾荒地,對此不知情的留在藏霜派,由予靜帶領依次向曾被藏霜派欺淩過的門派登門緻歉。
此次事件,處死者達十三人,流放邊疆者高達五百人,樊林看着這些觸目驚心的數字,感覺一股寒意襲來。
他看向胡軒,道:“我們能找到宋安之嗎?”
胡軒輕輕摩挲着一塊血玉,道:“誰知道呢,興許後面再發生點什麼就能找到他了。”
樊林沒回答,他注意到了胡軒手上的那塊血玉:“這塊玉不是賀長卿的嗎,怎麼到你手上了。”
“他和我打牌,輸了,把這塊玉抵押給我了。”
“放屁,趕緊說真話。”樊林佯裝發怒。
胡軒白了他一眼:“他投誠了。”
“嚯,你行啊,連賀長卿都收服了?”
“你會不會說話?不會說話就把嘴巴閉上!”胡軒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