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們的舞台是豆腐渣造的,一輛輕飄飄的道具車就壓壞了。”
“你們沒有提前申請許可證,我們讓你們的道具進來就是違規的,它的體積超出合理範圍了。”
沈霏不服氣,奪過我的話筒:“放你的屁,申請許可條例我讀了好幾遍,隻說超重會違規,什麼時候開始限制體積了?”
對面死鴨子嘴硬:“反正這個體積肯定是要向上面申請的,你們不要為難我們。”
“我們提前好幾天就向禺式鷗申請了,你們别說不知道。”
“禺式鷗隻是租了我們的地方,這地方又不是他家的,壞了怎麼辦?還不是我們工作人員承擔責任嗎?”
這倒是人話。
我說:“壞了我賠。”
對面啞口無言了,可依舊不願松口,開始嘟嘟囔囔說小話。忽然,我們這邊一個扮演賣東西小販的同學大聲喊:“你咒誰得不了獎呢?”
我沒聽清那幾個工作人員說了什麼,但這句簡直如雷貫耳,我聽得清清楚楚。
那小販要一直吆喝,是個學播音的來演的,練了好幾天吆喝的發聲方式了,演戲的時候不用帶麥,都能讓中氣十足的聲音從舞台上傳到觀衆席最後一排,嗓門真的洪亮。
工作人員顯然被忽然一句叫喊唬住了,也不敢說話,離得近的七嘴八舌開始告狀:“學姐,他們說我們三流劇組拿不了獎。”
沈霏自然聽不得這話,這劇本她精心打磨,許多人付出心血釀出,即使拿不了獎也不容許别人肆意诋毀。
“你以為我們劇組這麼多人站在這是跟你講道理的?”
沈霏一條腿踩在凳子上,低氣壓不斷傳來,面容冷峻,沒有剛剛想認真講道理的樣子。
其實前天的那個劇組也運了一個巨大的飛機模型進來,不比我們今天的道具車小,卻沒受到阻攔。
今天為什麼這樣,我隻能想到一個可能。
說我們是三流劇組,恰恰心裡覺得我們是一流劇組,更有祝昌平傾力相助,怕是攔了别的創作者的路了。
隻是身為一個創作者,卻要靠背後耍小手段來取得更高的成績,這種令人不恥的做派,隻怕他一輩子也不能正确認識到自己的作品究竟處于哪個水平了。
一場鬧劇持續到晚上七點多,天都黑透了才算落下帷幕。
看見道具被運進去,而話劇社成員也都幹勁十足,絲毫不因為一整天的排練而顯露出疲意,我才安心跟着來接我的司機離開。
偉大的最終版,就留到揭曉答案的那天再一起觀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