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外還是出了意外,到了第一次正式拍攝時,話劇社全員還有我都一起來到了禺式鷗指定的星程大劇院,經過幾次彩排,終于開始拍攝了。
但劇本中一場戲需要用到一輛民國的小轎車,星程這裡卻一直拖延不願意給我們下批準證。
在第一次公演時,為了方便起見,用的是人力車夫拉車來頂替小轎車,但後來改劇本時沈霏和祝老師一緻認為應該是汽車更好。
尋找合适的道具汽車很容易,禺式鷗作為舉辦方承包了星程大劇院,并通過了我們将道具汽車放上舞台的方案,可現在已經下午三點了,眼看就要到閉院時間了,星程卻一直卡我們的人,送道具的工作人員直接被攔在門外。
偌大的劇院裡沒開空調,我冷得搓手,随手穿上一件道具外套,拿起飲水機邊上的一次性紙杯接了幾杯熱水給外面冷風中忍着冷的工作人員送去。
“你們要是冷就先進來。”雖然裡面也沒多熱。
但兩個年輕的小哥搖搖頭,就堅持守在那裡,估計是怕道具出事。
我說:“那你們坐進車裡也暖和點。”
他們道了謝,一臉緊張地看了眼道具汽車,還是搖了搖頭。
我不多強求,說:“要是想喝熱水就進來接。”
等回到劇院,卻看見一堆人圍在一起吵吵嚷嚷,聲音震天。劇院太空曠,對聲音有天然的放大作用,這些聲音融在一起完全産生了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
我挖了挖耳朵,抓住一個外圍人問:“他們和星程的人吵起來了?”
她點點頭。
“沈霏呢?”
她目光往裡瞄,我也跟着她的視線往裡看,卻隻看見層層疊疊的人頭。
我現在才一米五,被擋的嚴嚴實實。
那姑娘估計也才想起來我是個小孩,指了指裡面說:“應該在最中間。”
靠現在的我,想擠進去怕是不可能了。我拿起沈霏仍在旁邊的話筒拍了拍,提着小音響走過去,放在人群旁邊,然後把話筒放在桌子上,拿起一本書用書背用力摔在塑料桌子上。
巨大的“嘭”的一聲,被話筒無限放大,話筒也承受不住一般發出尖銳刺耳的鳴叫。
裡面的人終于安靜下來,我拿起話筒:“沈霏,你先出來。”
沈霏在我面前少能露出這種神色,不能說臉紅脖子粗,她的眼神帶着一種淩駕于對面人的狠厲決絕,對面星程的人像一群蝼蟻。
我看笑了,沈霏在我面前太溫和了,這副炸毛樣子還真是可愛。
“你們星程為什麼不讓道具進來?”
那幾個穿着黃色工作背心的人支支吾吾:“你們那麼大的道具車進來,把我們的舞台壓壞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