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聽話,我當會給你的。”
“第二,幫我救個人。”
“哦?”溫之謹提起了絲興趣。
“是無極派的弟子,被魔使發覺了身份,我不能暴露,你幫我救他出去。”
溫之謹忽而想想到了什麼很有意思的事情,兩隻眼睛彎了彎:“可以。”
“至于第三個條件,待定。”
季千蘇有些奇怪他為何應得如此爽快,直到片刻後,她才恍然大悟,自己又被溫之謹狠狠坑了。
包廂内,幾個醉鬼早已經昏昏欲睡,湊在一旁□□打牌,而無極派的小道士像條被抛棄的狗,被抽的遍體鱗傷的身體在角落瑟瑟發抖,很是可憐。
季千蘇眼神一沉,回頭對正搖着輕扇的溫之謹道:“去救他。”
“不去。”溫之謹把玩着折扇,旁人的疾苦半分不入他眼。
“你方才,答應我了。”
“嗯,師妹,”溫之謹笑笑:“我答應你救他,不過我可沒說是我救。”
“什麼意思?”
“我幫你,你救。”
季千蘇方開口反駁:“我會暴露身份。”便聽溫之謹輕描淡寫道:“若是怕暴露身份,殺光不就好了。”
“你……”季千蘇還未反應過來,整個人被推了出去。
包廂中正在打牌的幾個魔使忽而聽到一聲巨響,擡頭看去,便與季千蘇面面相觑。
季千蘇剛想說些什麼作補,溫之謹從她身後緩緩踏出,他早已恢複尋常模樣,着青雲宗校服,一身及地白袍,手中輕搖的折扇是名震天下的本命法器溯洄,雌雄莫辨的濃顔配上額心點着的朱砂,像壁畫中循道的觀音童子。
然是仙是鬼,隻在一念之間。
率先有魔使認出了他這身衣服,當即撐起醉的發昏的身體大聲喊道:“仙族之人,有仙族之人混進來了!”
他的話還沒喊完,季千蘇已率先出手,原是朝着他的背部打去,想将其敲暈,誰知在那一瞬之間,她的手中憑空多了把刀,猛的沒刹住,從那魔使的後脖刺入喉口,那魔使張大嘴嗚嗚咽咽要說什麼,卡着刀片說不出來,便倒地身亡。
周遭的醉鬼一瞬間被吓的清醒,紛紛拿起手中兵器朝前撲來,季千蘇擡頭看去,一時她的四面都被團團圍住。
她還未反應過來,整個身體便不受自己控制,雙手仿若被操縱着朝前砍去,将撲上來的人砍的血肉淋漓,砍的四分五裂,頭顱像墜地的西瓜緩緩炸開。
是溫之謹在控制她。
季千蘇看着眼前血腥的這一幕,胃部翻湧起一股想吐的沖動:“溫之謹,停下……”
季千蘇用抓住自己握着刀的手,想控制手停下動作,她隻想把人救出去,不想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溫之謹卻完全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師妹,從前在青雲宗,我什麼都教過你,唯獨沒有教過你……怎麼去殺人。”
“今日我便教你,如何去殺人。”
他的聲音依舊溫柔,悉如當年在青雲宗時,教她如何握劍如何使力這般平常的事情一般。
恍惚間,一把鏽迹斑斑的長刀從季千蘇的身後偷襲,卻隻擦過她的臉側,下一秒,偷襲的魔使便被她攔腰斬斷。
狠,辣,快,這種毫無招式可言,互相博命的打法完全不是正道的派系,打的她san值狂掉,隻一會,在場的人都在她的手下被屠殺殆盡。
結束後,滿地殘肢斷截,季千蘇倚着牆幹嘔,溫之謹眼中笑意更甚:“師妹,學會了嗎?”
他盯着她這副滿身鮮血的樣子,感受到從神經末梢傳來的興奮感,怎麼壓也壓不下去。
忽而,面前白電劃過,方才他教她殺人的那把刀正對他的喉口。
“我遲早殺了你。”季千蘇身上臉上都是血,白袍染成了紅袍,狼狽又憤怒的持刀的模樣讓溫之謹更加興奮,他強壓住顫音:“師妹,想殺我就動手吧。”
“不然……”
季千蘇隻遲疑了一瞬,溫之謹的手卻忽而穿過了她的身體,抓出了一把血糊糊,粘稠稠的東西。
是腸子,腸子被掏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