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念西風獨自涼，蕭蕭黃葉閉疏窗，沉思往事立殘陽。

被酒莫驚春睡重，賭書消得潑茶香，當時隻道是尋常。”

中午時分，花店終于被手忙腳亂的兩人收拾齊整。損壞四個花盆，弄壞一架梯子。損失不算慘重，但是景缦絕對不願意看見這一切。

易疏弘靜靜地看着這場事故被迅速處理完畢。晴笙一臉無可奈何地靠着牆，望向門外。

“蘭田……易蘭田。你在想什麼？”

“沒什麼。我走了，以後再見吧。”

晴笙道：“唉，别走啊。蘭田，你難道不想叙叙舊嘛？”

易疏弘轉身欲走。“……不想。”

“誰知道下次再見是什麼時候……”晴笙小聲道，“上次說完再見，就再也沒見。命運總是和我開玩笑，但我希望這次不是。”

易疏弘站在花店門前，路旁的梧桐樹枝葉紛披，投下一片片陰影。一陣風起，牆面上星星點點的光斑搖曳着，一朵淩霄花墜落在地上。

他微微側過身，望着晴笙的臉，低聲詢問道：“你希望我做什麼？”

“留下來。陪我。”

虞城公會大門口，橘貓端午悠閑地沿着牆散步。從它的視角看，迎面正走來一隻黑白相間的小貓，後面跟着一隻衣着素淨的兩腳獸。

端午後退幾步，縮成一團，随時準備進攻。對面的兩腳獸見狀，俯身抱起了面前的貓，向端午道：“别怕，這是我家小貓咪，他叫荼蘼。公會有人在嗎？”

端午顯然不會回答他。好在，左辋川很快從門口探出頭：“攸晏……不，蘇溪亭，是你啊。”

“是我，”攸晏道，“我是來等人的。”

左辋川一時摸不着頭腦。他搬來一個竹凳放在門口：“好，那你坐會兒？”

攸晏笑道：“不用了，已經等到了。”

易疏弘和晴笙一前一後出現在幾十米開外的巷子中。兩人都面無表情，各懷心事的樣子。

兩人走到公會門前，攸晏收斂笑容，意味不明地道：“二位，又見面了。”

晴笙道：“哦，别來無恙啊，‘兄長’？”

“托你的福，過得還行。你呢？”

“一切如常。”

攸晏聞言似乎放松了些許。“好，但願你别出什麼事。對了，我接下來可能要暫時離開一段時間，請各位多保重。”

晴笙道：“等等，‘兄長’，你要去什麼地方？還打算回來嗎？”

攸晏擡手撫摸着懷中的荼蘼貓貓，對晴笙的問題避而不答。“你不需要知道。”

“那我隻好猜一猜了。你想回妖界對嗎？”

“既然你知我知，就不必再多言。告辭。”攸晏抱着貓轉身離開，留下其餘三人一貓面面相觑。半晌，左辋川小心翼翼地打破沉默：“那麼你們二位……先進來坐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