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诩無所謂地聳了聳肩,白了陸敬朗一眼,追上向晚的腳步。
既然被看見了,不是更好嗎?
正好也可以給老頭子一個信号,免得他動不動就拿心髒病來壓迫自己。
一個他有“心上人”的事實,或者是一個樂于玩弄纨绔子弟的垃圾形象。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一個對你有偏見的人,他永遠都不記得你的好,無論你怎麼掙紮、努力。
時诩一邊走着,一邊給向晚發了條消息,把包廂号發給她,又叮囑她在門口等他。
看着一樓的零星的客人,一眼望盡,早沒有向晚的蹤迹,時诩連忙加快上樓的步伐。
走到離樓梯最遠的拐角處的包廂門口,才看見向晚站在門口,手裡把玩着手機,聽到自己刻意發出腳步聲的一瞬間就看了過來。
時诩三步并兩步走過去,腆着臉露出一個讨好的笑容,酒窩淺淺綻開,因匆忙而溢出的淚水襯着潋光流轉的桃花眼彎彎,顯得乖巧而不染煙塵。
他的聲線天生有些低,但勝在還未染上煙瘾的純粹幹淨,語調溫柔婉轉,極易擾動人的心,本就刻意讨好更顯得蘇甜、柔軟。
“姐姐,是我不對,沒有事先說出今天事情的複雜性,是因為我的自私,自私的想要姐姐陪伴”
“姐姐,原諒我嘛,我答應姐姐任何一個要求哦!”
當然也凸顯低沉的嗓音的優勢,怎麼羞恥地撒嬌都不顯得娘炮。
時诩一邊說着,一邊悄悄湊近向晚,将兩人的距離拉近了些,臉上的笑容依然讨巧。
“一份雙拼綿綿冰!你離我遠點!”
向晚靠着牆也沒法再退後了,撇了撇嘴崩出一句,偏過腦袋,留一個側臉給時诩。
時诩才得逞地準備退開,結果身後那包廂門猛地被人從裡面打開了。
“哎喲,我的好侄子真是哄老婆的好料,改天教叔叔幾招呗,現在來辦個正事!”
季浩探出頭,對着時诩說這話,眼神卻黏在向晚身上,帶着懷疑的探究意味。
“季叔這就不厚道了,偷聽晚輩說話,可不是您這種德高望重的長輩應該做的。”
季浩也是本着好奇一下時家這小子突然的轉變,聽個牆角,沒想到他隻是在哄小姑娘。
更沒想到,時诩這小子居然半點面子都不給,直接點出來了。
季浩摸了摸鼻頭,尴尬地笑了一聲,收回了探究的眼神,淡淡地瞥了向晚一眼。
“原來這就是侄媳婦,是我的不是。我這不是也沒想到時賢侄會帶個家眷來。進來吧,李佳明已經在裡面坐了很久了。”
“季先生您好!您誤會了,我不是”
向晚微微鞠了個躬,禮貌地露出一抹淺笑。
“客氣了,侄媳婦...”
季浩搶了話頭,正要借此調侃時诩,就被時诩打斷了。
“姐姐,不用那麼生疏的稱呼,季叔也算我的熟人了,你就和我一樣叫季叔就好。季叔您說是吧?”
季浩内心很想把時诩拽起來抽一頓,但對上時诩陰森森的警告眼神,也沒多說,畢竟氣勢輸給一個小輩,挺丢人的。
“侄媳婦,就随時賢侄叫就好。”
季浩轉身進了包廂。
時诩才收回了眼底的寒光,輕輕拍了拍向晚的右肩以示安撫,才跟着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