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向晚和姬簌是怎麼把他拖入房間的。
雖然他确實偏瘦,畢竟個子在那裡,不會太輕,至少也有60幾千克。
時诩莫名地覺得羞恥了起來,居然要女生扶自己去休息。
然而他在那一瞬驟停的疼痛看到的片段,讓他心裡莫名地恐懼,心揪成一團。
時诩幾乎不想回憶起來那個不知是記憶還是預言的“夢”。
就是如果不再一次重生,那第二天他就會故意約向晚去他爸舉辦的“家宴”——聯姻對象篩選會。
然後以向晚為借口,惱一惱他家老頭子,中途離場,和向晚一起去找那位知道真相的“替罪羊”。
畫面突然銜接上了另一段畫面,他和向晚已經找到那人的村子,卻被村民趕出村莊。
春夏之際風雨突然而至,愈下愈大,山間的小路開始被淹沒,泥水迅速漫了上來。
他從來沒想過這一次探尋,連天都向着莫沉。
他幾乎用盡一身力氣,拉着向晚橫着沿山坡跑開,不敢轉身看那欲從山頂傾瀉或者應該說是侵略式奔騰而下的洪水。
好不容易跑到一處較為平穩的高地,時诩才松了口氣,卻聽見身後詭異的“滋啦”聲。
他還沒有來得及轉頭,就聽見向晚的近乎尖利的叫聲。
他感覺自己被這猝不及防的推力推向高地的一角,一個不穩跌倒在地。
可是這一回頭卻看見向晚已躺在血泊裡,她後腦勺的鮮血不禁地釋放自我,肆意地融入肮髒的泥水。
她嘴巴張張合合,顫抖着的右手努力地伸向頭頂。
時诩用盡氣力爬起來湊近,看見了鮮血的制造者——被山洪沖斷的電線杆。
他想要去伸手觸碰向晚,卻聽見她的微弱的哽咽。
“活着...不小心...你别...浪費...我的...命...”
嘶啞難辨、含糊斷續的話卻那麼清晰地入了他的耳裡。
時诩覺得全身詭異的冰冷,仿佛躺在地上的是自己,麻木地看着她,伸出的手僵在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