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得到了答案了,可是喜歡一個人而已,不要那麼無私大方,連命都可以拱手相讓。
不用的,你不要這樣,你不應該這樣,我這種人不配吧。
時诩越想,頭愈發疼,忽冷忽熱,無限的黑暗中循環着向晚的話語。
兩個時空莫名鍊接了起來,他在這次重生前和向晚一起淋了雨,本就不太舒服。
時诩确定自己發燒了。腦袋裡仿佛墜着鉛球般沉重,又像在那山間波濤滾浪中翻騰,混沌一片。
他真的開始做夢了。
他意外地夢見了那個兒時背叛與他的約定的人兒。
他記得那個小姑娘蒼白如紙的臉,微抿的沒有血色的唇,那雙透着水光潋滟如林間小鹿純粹幹淨的眼。
他在夢裡完全沒有怨恨的情緒,他看見自己極其喜悅地跑過去擁抱她了,很軟,很暖,哪怕硌着骨頭,也覺得是這樣的。
他不知道有多渴望那份溫暖。
畫面突然一轉,在鋪着軟毯的木地闆上,他抱着的人,不經掙紮着的人兒。
也是那樣一雙令人莫名揪心的眼,但又是多了幾分血色也不再消瘦的臉頰,唇角磨 破殘着幾分血色,妖娆詭異。
他近乎執念地用一雙手臂捆緊那個微微掙紮的人,臉隻要稍稍湊近,兩人的睫毛就能相互交疊,可以感受到對方的氣息。
那一瞬間他突然發現兩張幾乎沒有相似點的臉竟然重合了。
是向晚。
他猛然驚醒過來卻感覺到懷裡真實的溫熱柔軟。
他微微開眼,才确認懷裡的人真的是她。
而向晚正低着頭,神色恹恹,仿佛陷入什麼魔咒裡似的,錯過了他陰冷的目光。
她小心翼翼地掙脫着他的懷抱,似乎怕驚醒他,可眼底的恐懼令他從有些意亂的心冷靜了下來。
時诩索性閉上眼,不顧她沒有多少氣力的掙紮,箍的更緊,幾乎要将她揉入骨血中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