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岸咖啡算是開門紅，張顔靈粗略估算了一下，第一天的營業額就超過一萬五。這麼可觀的收入在獨立咖啡店并不多見。

這還是在她備貨并不充足、全線商品都有折扣的情況下，正式營業之後，如果能保持這樣的勢頭，日收超過兩萬甚至兩萬五問題不大，加上文創、咖啡周邊、商務茶歇和策展的部分，這生意也算是讓她盤活了。

接下來的日子裡，張顔靈就成天泡在此岸，徐渡下班早的時候，會去店裡陪她。

而徐渡在的時候，咖啡店的客單明顯會有增多。

不出張顔靈所料，短短幾天，徐渡就登上了小紅/書各種打卡筆記的封面照，筆記的題目都大差不差——瀾城新開的咖啡店，咖啡師帥瘋了！

隻點贊不評論，是張顔靈看到這一類筆記時最後的倔強。

她在工作台的角落，一邊刷社交媒體上顧客對徐渡的贊美，一邊生悶氣，徐渡給窗邊一桌顧客上完餐點，就回到張顔靈身邊，給她做了一杯拿鐵。

徐渡瞥一眼張顔靈的手機屏幕，忍俊不禁：“怎麼，我受歡迎你不高興？”

張顔靈瞪他一眼，忍不住抱怨：“我能高興嗎？！我為這個店付出多少啊！”

她往前走兩步，指着眼前的咖啡機：“它，目前市面上性能最好，價格最高的咖啡機！”

她一個轉身，又指向存放咖啡豆的櫥櫃：“這些豆子，是全世界各地的精品豆，是我一天喝二三十杯咖啡，一杯一杯嘗了又嘗挑選出來的。”

最終，她站到徐渡面前，雙手指着自己：“我，一個金融專業出身的婦女，為了開店，甚至專門去考了咖啡師證、烘焙師證、還有國際咖啡品鑒師證。而現在，整個互聯網，提起此岸，大家想到的居然是你！！！還有天理嗎？！！！”

徐渡倚着島台，是極為松弛的姿勢，他笑着看張顔靈喋喋不休。

“還有！這幾天我難道不努力嗎？我早上最早一個過來，晚上最晚一個走。每個顧客我都熱情服務。就昨天，有個男的非說我是他初中同學，他純純瀾城口音怎麼可能和我是同學？我還什麼都沒說呢，他已經伸手吃上我收銀台上的車厘子了。臨走的時候他說他給我發了條廣告，他小紅/書好多粉絲，别人找他發廣告都是要給錢的。我還能怎麼辦，我隻能送了他一盒挂耳，還給他打包了個果盤。結果呢？剛才我看見他的賬号了，他所謂的好多粉絲就是四千粉，其中活粉撐死三十。而且就連他！都隻是在誇你長得帥！字裡行間完全沒有提起我這個溫暖又大方的初中同學！！！”

張顔靈皮膚很白，情緒一激動，臉頰就紅撲撲的，她雙唇一翕一合，柔軟水潤。

徐渡看着看着就出了神，就在張顔靈話音落下的一刹那，徐渡朝她欺身過去，輕輕啄了她的唇。

“唔……”徐渡動作突然，張顔靈嘤咛一聲，等她反應過來，她低聲吼道：“徐渡！這是在店裡！”

徐渡以為她是害羞，可張顔靈下一句話就是：“你知不知道你這樣被人看見了會很影響店裡生意？！”

徐渡氣笑了，他舌尖頂了頂腮：“又想讓我守男德，又想讓我賣男色。你到底要我怎樣？”

張顔靈被徐渡吻得心律失常，她沉默一會兒，頹然道：“你還是賣男色吧，發财比較重要。”

徐渡更氣了，他伸手捏了下張顔靈的臉頰：“現在冬天穿得多，等到了夏天我露個腹肌擦個邊你就老實了。”

張顔靈不禁想象了一下那個場景，陽光沙灘晚霞海浪，配上徐渡表面衣冠楚楚，實則又騷又浪，未必不是一個刺激消費的好辦法。

“你可以嗎？”張顔靈認真問道。

徐渡看着她認真思考他擦邊可行性的模樣，深吸一口氣，終于是認輸了，他湊近她，對她耳語道：“不可以。我的身子是你的，你一個人的。”

張顔靈的臉頰和耳朵瞬間着了火，徐渡見她害羞，奸計得逞，将身子退回來，又伸手揉了揉她的耳朵：“不過從明天開始，我可能有幾天都不能過來店裡。”

“哦……哦。”張顔靈的心跳節律還沒回複正常，腦子一時有些宕機。

徐渡解釋：“事務所幾個剛入職的年輕人要參加五月份的全國□□設計大賽，我得給他們補補課，萬千象的榮譽倒是次要，主要關系到我們将來和市政部門的項目合作，還是得上心。”

張顔靈點頭。

“而且……”徐渡有些無奈：“最近我得拿出些時間，去伺候孟樟那個活太歲。”

“孟樟怎麼了？”

徐渡：“還不是因為你們家秦湘？孟樟這次是動了真格的了，但襄王有夢，神女無心。秦湘不願意，他就抑郁了，天天在他那個破酒吧裡買醉。”

張顔靈：“先說好，我不會勸秦湘跟他在一起的，你和孟樟不要打我的主意。”

“我知道。”徐渡說：“站在秦湘的角度，孟樟當然不是什麼絕佳選擇，但孟樟最起碼有傷心的權利，我陪陪他。”

……

當日子夜，暴烈愛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