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歎什麼氣？”徐渡發現了張顔靈的頹喪。

張顔靈破罐子破摔，擡頭通過鏡子跟身後的徐渡對視：“珹珹建議我當個渣女，反正都甩不掉你了，先把你吃幹抹淨再說。”

徐渡會心一笑，全然忘了‘暴烈愛’的小濤阿野也是侯珹珹的手筆：“我回頭得請你這位朋友吃飯。你這不叫渣，叫行使權力。”

“徐渡，你真的把我逼到一定境地了。”張顔靈有些傷感：“你知道我在投行這幾年，最讨厭的工作是什麼嗎？”

徐渡：“什麼？”

張顔靈：“幫企業上市。很多公司上市，就隻圖個體面，其實裡子早就開始賠了。上市是為了給投資人畫餅，給員工一個交代，你看我不錯吧，我都上市了，你們跟了我不吃虧的。我覺得我現在就像一個面臨上市的公司，而你就是吸血的大盤。我明知道跟你在一起我會一直虧損，明知道自己已經沒有多少家底讓你掏了。但不上市又不甘心。”

徐渡不知道張顔靈哪裡來的這麼多奇奇怪怪的比喻：“所以呢？你決定上/我了嗎？”

張顔靈一聽“上/我”這倆字，又是一陣頭疼：“成長真是一本巨大的黃/色小說。”

吹風機的“嗡嗡”聲停止，張顔靈的頭發已經幹了。

徐渡扶住張顔靈的肩膀，讓她面對自己，他凝視着她的眼睛：“如果你覺得愛我太便宜我，那就把我當做衆多選項中的一個，愛人不行，就先做情人。”

“那我能有别的情人嗎？”張顔靈認真發問。

“不行。”徐渡認真回答。

張顔靈冷哼：“你看，真把你當情人了你又不高興。”

徐渡歪頭瞥一眼一直在浴室門口巴巴看着張顔靈的雪媚郎：“狗都知道争寵，何況我這麼個大活人。”

張顔靈一把推開徐渡：“我餓了。”

“那你接受我的提議嗎？先從情人……”徐渡跟在張顔靈身後。

“不接受！”張顔靈狠狠打斷徐渡。

……

兩人無聲吃着粥，張顔靈第一口下去，就挑了眉，沒想到分手之後，徐渡竟然練就了這樣的手藝。

徐渡靜靜看着張顔靈大快朵頤，内心生出滿足。

兩碗粥下肚，張顔靈想起了什麼：“對了，孟樟問你要秦湘的聯系方式了嗎？”

“要了。但我沒給。”

“他說他和秦湘發生什麼了嗎？”

“沒說。”

“你為什麼沒給？”張顔靈看的出來，徐渡跟孟樟是真的關系很鐵，徐渡居然沒幫孟樟，這讓張顔靈意外。

“孟樟這人，當朋友是一等一，但當男朋友三流都算不上。我知道秦湘在你心裡的位置，我不會冒這種險。”徐渡說得誠懇。

張顔靈腹诽，算你小子聰明。

吃完了粥，徐渡送張顔靈去瀾大附院輸液，他本來想陪着她，但張顔靈再三拒絕，徐渡眼見她有些不耐煩，終于做了讓步。

“那你打完針我來接你。”

“你回去把奧司他韋吃上。”張顔靈囑咐道。

徐渡勾唇：“我為什麼要吃奧司他韋？”

張顔靈咬牙切齒：“你說為什麼？！”

“哦。”徐渡笑意深沉：“因為你吻我了，怕傳染我，你擔心我，對嗎？”

“我是怕你訛我。占我便宜也就算了，還要我付醫藥費。”張顔靈看見他這幅得意洋洋的樣子就一肚子火。

徐渡适可而止：“知道了，我待會兒乖乖吃藥。”

“快滾吧你！”

……

徐渡從醫院出來，去萬千象處理了一下手頭的工作，兩小時後又來醫院接張顔靈。

他剛一進輸液區，就看到了跟張顔靈說說笑笑的鄭雲昭。

人在被注視時會有感應，鄭雲昭很快就發現了遠處的徐渡。

他起身朝徐渡走過來，徐渡跟他短兵相接，兩人的目光都鋒利如劍，互不讓步。

“怎麼又來醫院了？身體不舒服？”鄭雲昭佯裝關心。

“我來接燦燦回家。”徐渡看得出鄭雲昭對他敵意深厚，但并不打算跟他糾纏。

就在跟鄭雲昭錯身而過時，徐渡聽到鄭雲昭說：“徐渡，你不會以為你傍上了一個有錢的幹爹，你的秘密就真能一筆勾銷了吧。你應該明白，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

徐渡回首，眼眸冷得徹底。

鄭雲昭笑得張揚：“你說，燦燦如果知道了你的事，她會怎麼想？”

徐渡沒有回應，隻盯着鄭雲昭，沉聲說道：“燦燦這個名字，不是你能叫的。還有，你還是和高中的時候一樣，上不了台面。”

徐渡闊步離開，鄭雲昭則站在原地，雙目猩紅，肩膀因憤怒而顫抖。

他永遠忘不了高中的時候徐渡是怎麼羞辱他的，他承認那時候他不如徐渡，可現在不一樣了，徐渡配不上張顔靈！不會有人比他跟張顔靈更相配！任何人都休想搶走張顔靈！

注：好女人上天堂，壞女人愛上哪上哪。——節選自書籍《她厭男，她是我女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