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拽出去砸地上了。”
刁鴻說的是實話,不過周生生剛喝了酒,步伐不穩,思緒不清,刁鴻出其不意可謂偷襲才能成功。
周生生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躍起,他盯着刁鴻,喊道:“刁飛鴻,你這算什麼,有種咱打一場。”
“打就打!”刁鴻把外套脫了,一把塞進陽秦懷裡。
陽秦忙拉住他:“你别亂來,組委有規定,賽前不能動手。”
刁鴻本就沒想比賽,這樣一來倒是正中他下懷。
但陽秦顯然不高興了,他學拳,又來杭州這一趟全是為了陪他,他再沒有心肝都不能辜負陽秦。
刁鴻在陽秦面前敗下陣來,他的拳頭松開,轉頭跟周生生說:“算了,今天先饒了你,咱們場上再打。”
周生生腦袋昏昏,步伐發沉,眼前閃着金光,哼了一聲,叫幾個小師弟帶進房間去了。
刁鴻睨着周生生,仍然不放心。于是,他拉住陽秦的手,把他拖進了自己房間。
房裡師弟小九正在練拳腳,一見兩人拉拉扯扯地進來就紅了臉。他不敢去陽秦房裡睡,怕被周生生揍,但也不敢待在這裡,怕挨刁鴻的拳頭。
刁鴻把陽秦按在床上,讓他先睡,然後跟小九說:“你去對面。”
小九欲哭無淚,隻是不動。
這時,陽秦拉住刁鴻的手,勸他:“你幹嘛跟小九生氣?”
“那那那今晚怎麼睡?”刁鴻煩躁地摸摸後腦勺,把頭發弄得亂蓬蓬。
小九小心地提議:“隻要你們輕點兒聲,我就——”
刁鴻一個拖鞋甩過去,小九輕易接住,立即縮回被窩裡。
十點半,燈準時熄滅了。
刁鴻摸黑上床,陽秦抱住他,腦袋蹭進他懷裡。
舊酒店,空調壞了,陽秦怕冷,就緊緊挨着刁鴻睡。
刁鴻隻穿一件寬松的背心,時間久了,洗得發薄。陽秦隔着這層薄薄的背心摸他的胸口,使巧勁揉捏。
刁鴻讓他按到穴位了,嘶一聲,被陽秦捂住了嘴:“别出聲,小心小九聽見。”
“你又又來,一天不練都不行。”
陽秦說:“那你明天上街給我買猕猴桃。”
“不去。”刁鴻笑笑,“這多好,你就搓巴我,我樂意。”
話剛說完,他就感覺到一陣強烈的酸麻。陽秦故意摸到他腰上去,按他的尾椎。
“你昨晚不是答應我的。”陽秦擡頭,親了親刁鴻的嘴角。
溫熱地貼了一下,吻得刁鴻意猶未盡。他按着陽秦的後腦勺,親他,舔吮他的嘴唇。
陽秦微微地喘着氣,心跳越來越快。
眼看要一發不可收拾,陽秦擡腳踹了刁鴻一下。
不輕不重,刁鴻立時清醒過來。房間還有一個小九,他們沒法子做什麼事。
“咱們分開點。”陽秦說是這麼說,手臂卻還是摟着刁鴻的腰。
刁鴻嗯了一聲,也不動。他把被子撩起來,将陽秦罩在底下。
陽秦輕而慢地撫摩着他,刁鴻感覺到一陣異樣的刺痛。他不敢發出聲音,隻是任陽秦舔咬。
他好像他的小孩,鑽在他的衣服裡,迷藏一樣地玩鬧。
陽秦漸漸地沉下去了,身體呈現一種柔軟而潮濕的狀态。他張開嘴巴,嗅到一股濃郁的腥氣。
被結結實實地撐滿了,好像在一團熱的奶油裡,刁鴻緊緊攥着陽秦的手腕,弄得他生疼。
泉流迅猛地噴湧而出,陽秦被嗆得咳嗽。刁鴻忙把他拉起來,撫他的背:“快吐出來。”
陽秦握住他的手,眨着大眼睛說:“我咽下去了。”
刁鴻抱住陽秦,吻他的嘴唇,吻的同時嘗到了自己的味道。
陽秦問刁鴻:“剛剛舒服嗎?”
刁鴻點點頭,沒出聲。
“那你明天好好打拳。”陽秦說。
“打好了拳還有嗎?”刁鴻摟住陽秦的腰。
“有。”陽秦在刁鴻懷裡動了一下,笑起來,擡頭吻刁鴻。
刁鴻跟陽秦接吻的同時又想到了他的逍遙拳,三十六式。
他想打拳,但總覺得害怕,拳頭揮出去眼前就是師兄的臉,師兄斷掉的骨頭,師兄在地上痛苦地翻滾。
他忘不了,忘不了師兄,更忘不了師兄再也不能打出的拳。
“睡吧!”陽秦蜷在他懷裡。
刁鴻親了親陽秦的臉頰就閉上了眼睛,夜中一片沉默。
陽秦扣着刁鴻的手,攥了攥,還是沒睡着。他知道,明天刁鴻恐怕還是打不出拳來。
逍遙遊,每一招卻都不逍遙,每一招都困住了刁鴻。
陽秦暗暗想着,直到天快亮了才睡過去。
還沒睡多久,門突然被拍得山響。
小九迷迷糊糊起床,去開門,門口站着的是刁問。他腫着一雙眼泡,吼道:“快給我起,叫你師兄去。”
小九立即就清醒過來,他期期艾艾,但哪兒敢去叫刁鴻。
刁問眉頭一皺,大步邁入。他站在床前,叉腰,猛地一掀被子,腫眼泡瞪得宛如大炮。
此時,陽秦正抱着刁鴻。兩人全身赤光,不着絲縷,胳膊摟腰,腿纏腿,睡得正香。
刁問把被子給他們重新蓋上,轉過身沖出門去了。
他一邊走一邊喃喃地罵:“小兔崽子,出來都不收斂,又睡一塊兒了,又睡一塊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