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鴻洗完澡把自己脫了個精光,躺在床上翹首期盼。
可左等右等陽秦就是不過來,他隻是一心看他的《十三經》。
看到夜深,手裡的兩個猕猴桃還沒捏軟,他今日的功課就算沒完成。
刁鴻裹着毛巾毯竄起來,飛跑到他身邊,極力地挨着他,蹭着他。
陽秦被他弄得心猿意馬,可就是坐得八風不動。
刁鴻瞧着他,越瞧越是能發現端倪。
小瞎子是裝的,裝得正經端莊,可耳朵已經先浮起了淡紅。
刁鴻拉住他的手腕,又扯又拽。陽秦擡頭看他,隐隐約約地看見一副精壯光滑的胸膛。
他微微眯起眼睛,不動聲色,隻是讓刁鴻等一會兒:“我把這一節看完。”
刁鴻幹脆在陽秦大腿上坐下,一把圈住他的脖頸:“你你别捏這破玩意兒了。”
陽秦手裡還握着猕猴桃,來來回回地捏。
這是他在上海學習的時候一個老師傅教他的,推拿重要的是練手勁,力不能太重也不能過輕,要恰到好處,這個度隻能靠心領神會。
陽秦一開始沒法領會,輕輕重重全靠指骨的感覺,經常弄得客人不滿意。
于是,老師傅告訴他可以用猕猴桃練習:“捏到裡頭的肉軟爛,但皮不破,你就算是成了。”
陽秦其實早練成了,但這個當兒拿猕猴桃練手是為了靜心,靜自己的心,故意惹刁鴻的心。
刁鴻越等就越是急,今天說好了的要做,他已經在床上等了兩個多小時。
身體幹淨,噴了香水,赤光光的兩條腿露在陽秦面前。
刁鴻這時候就恨上了,恨陽秦是個瞎子,什麼都看不見。
他特意跑到他面前去,毛巾毯掉下來,堆在陽秦腳邊。
刁鴻親陽秦的臉,忍不住問他:“你到底好了沒?”
陽秦沒說話,翻一頁《十三經》。
摸書的指頭微微顫抖,他感覺腰被刁鴻環住了。手摩挲在皮膚上,很癢。
突然被輕輕掐了一把,他一個使勁,猕猴桃便在手裡爆開。
“我今天功課沒完成。”陽秦說,“你——”
刁鴻将陽秦抱起,走向那張特意從樓上搬下來的雕花大木床,邊走邊親陽秦的嘴唇。
陽秦起先還端着,在被刁鴻放到毯子裡的那一刻,他猛地攥住刁鴻的手,翻身而上。
“你你等會兒。”刁鴻被他這份兇悍弄得有些緊張。
而陽秦置若罔聞,他從枕頭底下摸出一隻早已準備好的青玉點足棒。
刁鴻看那青玉,通身細膩滿盈,綠光泛濫,他臉都漲紅。
“我說了等一會兒,你現在受不了了?”陽秦潮濕的呼吸纏繞在他耳邊。
刁鴻被他弄得身體緊繃,青玉一下就滞澀。
陽秦輕聲道:“放松。”
刁鴻常年練武,筋骨柔軟,身體拗過去。他任陽秦擺弄着,微微地閉住眼,睫毛都亂顫起來。
小瞎子,原來在這兒等着他呢!
眼前綻開一片青紅,身體裡涼絲絲的,人好像松開了,他扭動着,像水流的淌瀉,一直淌進陽秦心裡去。
刁鴻攀住陽秦的脖子,仰起頭來。
陽秦俯身吻刁鴻的下巴,喉結,臉埋在他胸膛,輕輕地暧昧地說話:“還好嗎?”
刁鴻不大好,可陽秦還是不肯停。
直到完全拓開,他便将青玉擱在一邊,用力摟住了刁鴻。
“你輕點,慢——”刁鴻的話讓吻堵住了。
足足兩個多鐘頭,陽秦甚至不願意歇一下。
刁鴻的腰又沉又酸,已經軟得沒了勁力。他眼神朦胧地渙散,卻還是看着陽秦。
忽地發出一陣哼叫,陽秦便擡手捂住他的嘴。
刁鴻聞到一股猕猴桃的味道,淡淡的甜蜜的清香。他擡腿蹬了陽秦一下,胳膊抵在他胸膛。他想讓陽秦停下來,但陽秦隻是不罷休,緊緊摟着他。
手掌貼在心口,汗水濡得皮膚泛濕。
人像雪,在太陽底下融化,一片一片地融化,丢盔棄甲。
陽秦低喘着吻刁鴻的嘴唇,他慢下來,刁鴻這才有力氣跟他說話:“你怎麼捏我跟捏猕猴桃似的?”
陽秦笑笑:“我說了,今天功課還沒做完。”
刁鴻一拍他的手,挪開:“我不給你做人體教具。”他推陽秦,想起身,陽秦卻緊壓着他,紋絲不動。
“怎麼了?”刁鴻問他,“還沒夠?”
陽秦沒說話,承認又不承認。他隻是去吻刁鴻,一下一下地吻,用嘴唇摩挲他的鬓角。
刁鴻總算見識了陽秦的厲害,淩晨三點多他才收手。
小瞎子白天學了一天的拳,到晚上看好幾個鐘頭的書,竟然還有那麼多精力。
刁鴻躺在床上不能動,陽秦給他擦完身體說去洗澡,洗了回來又立即抱住他。
刁鴻剛出了一身汗,又裹在毛絨絨的毯子裡,他正熱着,不願意讓陽秦抱得那麼緊。
而陽秦從背後圈住他,吻他的頭發,說道:“你别動。”
他的一切都把握在陽秦手裡,那麼輕易地再次被征服。斑斓的顔色化成絲絲縷縷,在他的身體裡漾開,蕩開,重新融彙。
刁鴻悶哼一聲,側臉看他:“你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