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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這行的人難道會同你講什麼良心、仁義、責任或道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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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叙總是令人感覺他是在不經意之間說出決絕的話,且态度堅決,說一不二。宋思禮羨慕他,更感激他。

“你介意講給我知道嗎?你們同姓邝那一家是什麼淵源?為何他們會對商商下如此的狠手?”

“商商曾經接過一單,客戶是個高中女仔,名叫邝秀瑛,是香港一位建築商人邝勇浩的女兒。家中還有一個細佬,邝勇浩同太太都重男輕女,對邝秀瑛的關注不多。她怨氣深重,脾性暴戾,找到商商叫她幫忙分身家。”

“我第一次見邝秀瑛,已經覺得她這個女仔心思不正,或許是有家庭的因素影響沒錯,但對于她的本性我也持懷疑态度。原本以商商平日接生意的标準,她是不會搭理邝秀瑛的,但偏偏不知是什麼原因,令商商對她有所偏心,過分痛心她的遭遇,最後應承了下來。我應該更堅定地反對的......”

“那時邝勇浩已經是癌症晚期,靠住在醫院每日接受治療來延長性命。他找律師立過平安紙,幾乎将百分之八十的遺産都留給了兒子,百分之十五是給太太的,剩餘百分之五才是預備給邝秀瑛的。還專門設置了很多條件,大概來講就是需要她幫忙照顧細佬直到他成年,她才有得領錢。”

“邝秀瑛明明白白說過,隻要能多分到錢,商商用什麼辦法她不管,手段越肮髒越好,她說隻有這樣才能令邝勇浩害怕。我們因此推測邝勇浩平時做生意的手法應該算不上光明磊落,或許經常會有踩線的時候,于是我們循着這個方向去查。但結果與我們預料之中正正相反,他其實行事很謹慎,也輕易不信其他人,以至于起初一段時間我們連丁點兒線索都查不到。”

“但是邝秀瑛堅稱她父親一定有見不得人的操作,嫌我們查得不夠深。她一面不停催促我們,一面靠自己加速進程,而她想出來的辦法,就是偷偷換掉邝勇浩每天都要服用的藥,讓他的神志更加不清醒,更容易聽她哄騙、受她控制。後來被護士發覺,醫院為了撇清責任,原本想報案追究,是商商從中斡旋攔了下來。”

“後來終于被我們查到,邝勇浩曾經在一單工程施工過程中,為了節約成本用了達不到安全标準的材料,并用錢疏通了相關驗收部門的官員。整件事他做得很小心,我們查到的具體證據也不算得上是十拿九穩。但商商擔心再耽誤下去,邝秀瑛可能會用更狠的方式,不是直接要了邝勇浩的命,就是連累她自己被正式抓捕。所以,商商唯有拿着那些證據去找邝勇浩談判。”

說到這裡徐叙兀自笑了,神情無稽又寒涼,“你知道邝勇浩看了那些材料之後,第一句是問什麼嗎?他問是不是自己的女兒邝秀瑛雇傭的商商?雖說他是重男輕女,但對于自己的女兒他也并非毫無了解,反而他很清楚女兒的心性,也知道她對遺囑的内容很不忿氣。”

“商商擅長談判,你知道的,最後邝勇浩也不得不承諾更改遺囑,将分給邝秀瑛的比例提高到百分之三十,并解除了所有限制條件,隻要邝勇浩一死,百分之三十的遺産就會自自然然落入邝秀瑛手中。她可以拿着這筆錢,按照自己的心意去外國留學、定居,過上柴米無憂安安樂樂的生活。”

“但意料不到的是,邝勇浩求商商别去驚擾那位收了他賄賂的官員。他說那官員為人忠直,為官清廉,是因為太太重病,所需醫療費實在是太高昂,被他逮住機會一勸再勸,才不得已收了那筆錢,在驗收工程的時候松手了一次。這是那位官員一世人的污點,或許直到生命終結的那天都還在良心不安,為的不過是能将摯愛留在身邊。”

“其實原本商商也沒打算去找那位官員,既然邝秀瑛想要的已經達到,那些查出來的證據也就被我們收藏了,沒透露給其他任何人。結果沒想到,邝秀瑛倒是去拜訪了官員一次。她手中雖沒有實質證據,但那官員本來已經飽受良心折磨,聽她重提這件錯事,即刻變得惴惴不安。邝秀瑛威脅他,叫他将當年收下的錢全都吐出來,否則她會去ICAC報案。”

“隔天,那官員自己去ICAC交待了整件事,然後從住所的頂樓跳了下去。”

事件峰回路轉,宋思禮聽得額頭冒汗。

“最後的結果,是邝勇浩帶病入獄,他太太經受不住打擊,漸漸精神失常,經常獨自出街又走失,需要警察将她尋回來。邝秀瑛的細佬幾乎等同一并失去父母的照顧,從事事有人安排的少爺仔變成需要反過來守護阿媽的苦學生。我跟過他一段時間,眼見着他好似一夜之間長大,行為舉止都變作另一個人。”

“邝秀瑛是唯一獲益人,也是到那個時候我同商商才明白,或許她一開始的目的就不隻是想要更多的遺産,而是想令她一家落得更慘烈的下場,這才是她真正想要的報複。”

“邝勇浩在監獄飽受疾病折磨,為了防止邝秀瑛會去繼續找她阿媽同細佬的麻煩,唯有又更改遺囑,并一次性分了她一大筆錢。邝秀瑛帶着錢離開了香港,留她阿媽同細佬相依為命。商商有通過一些兒童和婦女慈善機構聯絡過邝家,想幫助邝太同兒子度過難關,但都被拒絕了。出事之後他們兩母子認為世上再親的人都信不過,終日惶恐不安。後來我又打聽到,邝太幫她兒子從學校退學了,兩個人搬去了離島生活,切斷了所有與外界的聯系。”

“我知道商商一直為這件事内疚,我也很内疚。我内疚的隻有一樣事,即是應該竭力阻止商商接這一單。但商商内疚的有很多件,她将所有責任歸咎在自己身上,覺得是自己沒能看穿邝秀瑛的計算;沒能防範邝秀瑛利用我們查出來的證據;沒能阻止邝秀瑛去威脅那位官員;也沒能提前預料到那官員走投無路的時候會走極端。她甚至還擔憂,如果邝太從此不能恢複正常怎麼辦?如果她的兒子從此不再接受教育,隻能一輩子守在阿媽身邊怎麼辦?”

“商商本來就責任心重,卻偏偏逼自己做這一行。這行的人難道會同你講什麼良心、仁義、責任或道德嗎?狠心才是第一利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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