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璟這才回過去，再瞧着堅志道：“睿哲哥哥！”

堅志滿眼欣喜，想上前去，欣桐攔住他道：“瞧瞧，将璟兒給鬧醒了，既然回來了，便不用急于一時，璟兒還小，夜裡聊天多了，要睡不着的。不如你先回去睡吧！明日慢慢聊。”

“好。”堅志随着欣桐走向門外道：“姨母日日忙碌，快回去歇息吧！也叫大家不要忙了，我在外過了這麼多年，習慣的簡單生活，不用這麼多人伺候。”

欣桐見堅志沒有要走的意思，再次囑托道：“早些睡，要不璟兒白日裡，要困得難受了。”

“嗯。我實在想她，想多看她幾眼，等她睡了，我便走。”堅志道。

欣桐離去，亮起的燭火也都撤了，屋裡隻剩下最初那盞微弱的燭光，還有最初的三人。

堅志坐到床邊，端着那盞微弱的火苗，讓光照亮自己的臉，道：“璟兒，你看哥哥，你要記得哥哥的模樣。”

绮夢道：“是哥哥，姑姑同你講過的，你有個哥哥，在靈瑞峰。你看，他回來了。”

睿璟害羞的扭了扭頭，問：“你和啟航哥哥有什麼不一樣？”

堅志道：“我是你的親哥哥。”

“什麼是親哥哥？人們都說，啟航哥哥待我像親哥哥一樣好。那就是你和啟航哥哥一樣喽！”睿璟道。

“我會比啟航哥哥待你還要好，還要好上許多許多。”堅志道。

睿璟笑了起來，小孩子天真的笑聲，卻叫人傷心：“可我想不到，比啟航哥哥對我還好，得是多好。”

“璟兒……”堅志有些哽咽。

绮夢道：“小脈主，我同你講過的，你有一個親哥哥，同一個爹爹娘親的親哥哥。”

“啟航哥哥管姨母叫娘親，你不是。”睿璟道。

“我不是，我和璟兒一樣，喚啟航哥哥的娘親叫姨母。”堅志忙答。

睿璟歪着頭想了一會兒，問：“那你和我一樣，要管女娲廟裡的石像叫娘親爹爹，我叫過很多次，他們從來沒理過我，你叫過嗎？他們理過你嗎？”

绮夢已落淚，堅志道：“我叫過，他們應過哥哥。他們也回答過璟兒。”

“我怎麼不記得？”睿璟道。

“那時候你太小了，你不記得了。”堅志道：“那會兒，娘總将你抱在懷裡，我便坐在一旁，和現在一樣，我會握着你的手，看着你，一遍遍叫你璟兒，爹爹也會在一旁逗你，每次你笑出聲時，我們都會跟着你笑。娘說，你的笑聲能治愈一切。”堅志道。

“我從來不記得這些。”睿璟道。

“娘親和爹爹，是為了讓更多孩子們活下來，為了更多孩子們有娘抱着，有爹爹疼着，才變成女娲廟的石像的。”堅志道：“我們是爹爹娘親的孩子，我們要堅強。”

“我很堅強，可我也想要爹爹娘親，我不想爹爹娘親變成石像，我叫他們，他們也不回答我。我不喜歡。”睿璟道。

“你可以叫哥哥，哥哥會應你，哥哥可以抱着你。璟兒，哥哥是這世界上，除了爹爹娘親外，和你最要好的了。”堅志伸出手來想抱抱睿璟，睿璟卻一縮身，牢牢抱住了绮夢。

“小脈主剛剛見到哥哥，害羞了。”绮夢打圓場道。

睿璟問：“你這麼好，怎麼以前不見你？”

堅志道：“哥哥要躲在暗處，保護小璟兒，所以，璟兒要記得，你雖然不能時時見到哥哥，但哥哥一直都在。一直等到，小璟兒長大了，不需要哥哥的保護了，哥哥便不用躲在暗處了。”

璟兒太小，不知她能聽懂多少，更不知她能否記得，但她見到哥哥非常高興，雖不肯讓堅志抱，卻拉着堅志的手，不肯松開，一直到她睡着，堅志都不舍得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