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聒噪得很,你們等會自己走回去。”謝咎說完抱着百裡芃走向了馬車,待他和百裡芃在馬車内坐定後,車夫揚起馬鞭就将馬車駛離現場,留下不知所措的二人愣在原地大眼瞪小眼。
“流雲,我剛才說錯什麼話了嗎?為何大人突然就變臉了?”白邺一臉懵地望着漸漸跑遠的馬車。
流雲擡手拍了拍白邺的肩膀,歎息了一聲,才道:“咱們大人會變臉你又不是才知道,以後說話要經過腦子,特别是關于到這位百裡姑娘的事,以後隻需要把她供起來和大人一樣對待準沒錯!”
“把她供起來?”白邺聽得更加疑惑了,可是流雲沒有再解釋,而是快步朝着馬車離開的方向走了過去,白邺見狀也快速跟上腳步。
“流雲,你之前跟着大人出了趟遠門,快跟我說說這一路上都發生了什麼趣事?我是不是錯過了很多好戲……”
追逐和歡笑聲響側在巷子裡,已經駛出一段距離的馬車内卻是一片安靜,安靜得仿佛隻能聽到彼此的呼吸和心跳聲。
這一個月以來,每當他入睡後,總會反複夢到與百裡芃的過往,也沒沒有想過在京城的重逢,會是這樣的場景。
百裡芃的酒量的确不佳,王府的美酒入口甘甜,幾杯下肚當時沒有什麼感覺,卻會随着時間的推移漸漸上頭,她原本隻是想找個理由入住到丞相府,故意在皇帝面前,将他認錯謝無延。
她原本也隻是想裝醉,讓自己與他有親密接觸,哪知靠在溫暖又結實的胸膛裡,聽着胸腔裡撲通的心跳聲,她居然真的在他懷中睡着了,以至于馬車一路行至到丞相府,她也沒有蘇醒。
謝咎伸出手在百裡芃的面前晃了晃,又試探了一句:“相府到了,要是醒了就自己走進去。”片刻後,沉聲中的百裡芃依舊沒有反應,謝咎這才沒有顧慮,再次俯身打算将她抱起。
就在這時,百裡芃睡得不太安穩,忽然呓語出聲:“謝無延,你冷靜點……”
謝咎被突然的動靜驚得縮回了雙手,可是睡夢中的百裡芃隻是呓語了一句就沒有下文,他再次擡起手在她面前晃了晃,直到确定她是真的沒有醒,才将她抱下了馬車,緩緩走進了丞相府。
謝咎前腳剛踏進相府,步行的流雲和白邺二人也快步而至,當白邺看到謝咎再次抱着百裡芃進府時,他不由地驚呆了雙眼,他拉着流雲喜極而泣:“流雲,咱們大人好像開竅了。”
流雲聞聲隻是笑了笑,便快步踏進了丞相府,果然他一進來,走在前端的謝咎開口跟他吩咐了一句。
“以後她就住在東苑的廂房,找個話少幹活利索的丫鬟來伺候她,然後沒有我的吩咐,不可讓外人來打攪她!”
“是,屬下馬上去辦。”
睡夢中的百裡芃做了個夢,夢裡她在京城見到了謝無延,他一身華服,還為她找到了千年靈芝。
“芃兒,其實我心悅你已久,不知道你可否願意嫁我為妻?”夢境裡,謝無延正用期盼的眼神看着她,眉眼間皆是深情。
百裡芃盯着近在咫尺宛如谪仙一樣的臉龐,内心早就忍不住竊喜,可是她卻故作平靜,淡然道:“可是我還不想成親……”
夢境和現實重疊,夢裡的謝無延得知百裡芃無意于他,正失落離開時,現實中的謝咎正把她放置在床榻上,并将被子蓋在她身上,也掖好了被角。
正當謝咎打算離開時,睡夢中的百裡芃忽然拉住了他的手,并喃喃自語:“謝無延,我剛才逗你的。”
此言一出,謝咎的臉色驟然變了色,正當他思慮之際,百裡芃再次用力一拽,直接将他拉到了床榻邊沿。
謝咎猝不及防跌坐下來,她忽然伸出雙手圈在了他的勁間,這番舉動将二人的距離拉得很近,溫熱的呼吸吹拂在他的耳際,他這才發現自己與那張臉僅有一個拳頭的距離。
“謝無延,你不要生氣,我……”
就在這時,房門忽然吱呀一聲被人推開,謝咎聽聞動靜連忙伸手将圈在他頸間的兩隻手扒拉了下來,随後才起身,循着動靜看了過去。
“以後進來之前記得先敲門。”謝咎不悅地瞪了連錦一眼,沉聲叮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