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式織機加上曹氏宗族女眷們的支持,很快就有一批質量上乘,花紋精緻的錦緞被織了出來。
丁夫人負責統籌制作過程,而曹操則設法将它們變成錢财。
如今雖是亂世,但堪比進貢所用的錦緞從來也不愁賣,況且曹操還可以拿這些東西做人情,比如他就派人給冀州袁紹送去了許多,以謝他表奏自己為東郡太守之事。
當然,除此之外,曹操更多的是想把袁紹作為一個固定買家,先送樣品過去打通銷路,以後就不愁賣不出去,乃至賣不上價了。
而事情證明,好東西誰都喜歡,更何況亂世裡布帛和糧食一樣,都是硬通貨,所以袁紹大方的和曹操簽了長期訂單。
袁紹作為一方諸侯,他都看好的東西,其他諸侯自然也會有興趣。
曹操又分别給南陽的袁術,幽州的公孫瓒,荊州的劉表等人也送了一些樣品充做禮物,并試圖與他們做生意。
這些人也都在考慮後,或多或少的下了訂單。
在這場交易中,曹操并沒有隻要錢财,而是針對不同諸侯的轄區盛産的東西進行了交換。
比如南陽盛産粟米小麥,而荊州多稻米,那他就要求袁術和劉表直接把貨款換成糧食送來就行。
而幽州多馬匹,他就緻信公孫瓒,拿馬兒來抵即可。
曹操不像公孫瓒那樣偏愛白馬,他不挑毛色,也不挑品種,隻要是馬他就要,不管是征戰用的軍馬,還是拉車馱物的驽馬他都要。
這些諸侯一看還有這等好事,哪有不同意的?
不過衆人也不傻,自然看的出來曹操這是在試圖壯大實力,但隻要他不侵擾自己的轄區,跟他做生意又有什麼不可以的?
也不是沒人眼紅這門生意,比如南陽的袁術。
可是曹操早就知道這家夥是個貪得無厭,于是暗中和袁紹那邊通了氣,還特地分出一部分利益給袁紹,以求庇護。
而袁紹本來就和袁術不對付,曹操又是自己好友,現在還送了這許多好處,并表明依附的态度。
再加上之前他表奏曹操為東郡太守,本就是為了拉進兩家的情分,加之需要曹操去剿黑山軍,肅清邊境,穩固自己内部的勢力。
兩相結合之下,那袁紹自然沒理由推開曹操這個堅實的盟友兼小弟。
于是乎,他果斷替曹操抵住了袁術的壓力,而理由也說的非常冠冕堂皇,那就是這生意是曹操的妻子丁夫人的,你一個大男人好意思搶啊,也不怕失了顔面?
袁術那邊得了袁紹的書信斥責,自是大發雷霆。
可盡管氣的咬牙切齒,他也不得不承認,自己現在的實力的确不如這個庶出的兄長。
而且對方用的這個由頭也着實讓人羞惱,沒辦法,最後他隻能放棄侵吞這門生意的想法。
如此一來,就等于是多赢的局面,可在這場利益交換中,給出新式織機圖紙的劉瓊卻是收獲最小的。
曹操對外宣稱這門生意是妻子丁夫人的,在曹氏宗族内部也是這麼說的,誠然這是出于保護劉瓊的好意,但也間接阻斷了更多人知道她的功勞。
也因此,她的聲望值并沒提升多少,更别提得到系統的新獎勵了。
而一日不提升自己的聲望值,她就有被曹操背刺的危險,可現在又沒有新獎勵可以用,也就是說,她必須還在新式織機上面打主意。
可劉瓊想了又想,發現自己根本沒辦法越過丁夫人去接觸這門生意,當初為了圖省事,全權交由對方操辦,如今想插手也難了。
況且就算她能插手,曹氏宗族的那些貴族女眷也不會為她所用。
說到底,她根本不是曹家的人,如今明面上的身份,也隻不過是借住在此的一個孤女而已,這樣就更不可能取信衆人了。
更有甚者,一個不慎,還會引起曹操的懷疑,引來禍事也說不定。
她越想越頭疼,幹脆起身去後花園納涼,慧兒見她心煩意亂,忙叫來一個小侍女去準備些冷飲冰鑒,冰鎮瓜果之類的小食來。
不多時,那小侍女回來,慧兒便提着食盒入了涼亭侍奉劉瓊。
等吃着澆了蜂蜜的冰酪,又看了一會兒池塘裡的蓮花遊魚後,劉瓊感覺心情好多了。
主仆兩個正說笑呢,曹昂便不請自來了,這些日子他都是這樣,來她這兒跟回自己房間似的,自然的不得了。
慧兒跟他見禮,劉瓊則是從袖中取出一塊絲帕。
“這是打哪兒來啊,瞧你滿頭大汗的,快擦擦吧。”說着話呢,她順勢就把絲帕遞了過去。
“剛去了一趟軍營巡視,父親在前線打仗,我總得為他看顧好後方啊。”曹昂也不客氣,接過絲帕就抹了一把臉。
“大公子,請用。”慧兒很有眼力見的端上一杯加冰的蜜水給他。
“多謝。”曹昂點頭緻意後,端起杯子一仰而盡,那個急切勁兒,可見是真渴了。
慧兒趕緊又給他倒了一杯,他又一口氣喝完了。
就這樣,一個喝,一個倒,接連三次,曹昂還意猶未盡,正要再喝第四杯時,劉瓊用眼神示意慧兒停下,又立刻擡手按住了他。
“你剛從外頭回來,喝幾杯解解渴也就是了,切記不可多飲,當心這一冷一熱下來,身子受不住。”随即她解釋了原因。
“好。”曹昂知她是關心自己,自是笑着點頭答應。
慧兒見狀,也很識趣的行了一禮,然後走出涼亭,站在合适的位置聽候差遣的同時,也幫他們觀察周圍的情況。
“我看你眉頭緊鎖的回來,怎麼?軍營那邊出什麼事了嗎?”劉瓊從果盤中揪下一顆葡萄,一邊剝皮,一邊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