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哄笑着圍攏,驚得路人紛紛避讓。
喬笙眼中閃過利色,摸了摸袖中藏着的護身的銀簪,剛攥進手心準備刺出
遠處突然傳來破空聲。一枚白玉扳指擦着刀疤臉耳朵釘入磚牆,血珠頓時濺上她面巾
“什麼東西,也敢造次?”
聽到背後噩夢般熟悉的嗓音,喬笙僵住了身子,攥緊了雙拳
裴玄旻冷眼掃過潑皮,那幾人登時面如土色。
“将他們都給我拿下!好好招待一下”
這聲音像淬了冰的刀鋒劈開嘈雜。
樓慎餘光瞥見喬笙身子微顫,故意側身擋住裴玄旻視線:"這等宵小,不勞世子動手,大理寺會将他們帶走。"
“可我偏要動手,樓大人又能如何?”話落他直接越過樓慎走向喬笙
喬笙眼睜睜看着玄色蟒紋靴踏過滿地桂子,裴玄旻腰間禁步的玉珏随步伐輕響
喬笙臉上的布巾被大力扯開,露出大片的紅色胎記
“呵,為了怕人認出你這張臉,你可真是無所不用其極!”他咬着牙冷笑
一手掐着她的下巴,一手大力蹭開她臉上刻意塗抹的胭脂水粉
不想在大庭廣衆下失态,裴玄旻将她一把抱上了馬
樓慎隻能眼睜睜看着她被帶走
他将玉佩給了裴玄旻後不久,就見一黑衣護衛湊到裴玄旻耳邊不知說了什麼,他登時又返了回去
樓慎也跟着前去
誰知卻看到了喬笙
恐怕那裴玄旻早就盯上了她,哪怕他為其遮掩也隻是無用功
隻是不知阿姐她們那裡如何交代,喬笙畢竟與她們交好,若是知道她費力逃離之人又重新将她抓了回去,隻怕心裡隻會内疚無措吧
樓慎心裡默默歎氣
裴玄旻沒将喬笙帶回國公府,而是去了曾讓她待過的一處私宅
那裡圍滿了護衛,圍的水洩不通,所謂看押十惡不赦的罪囚也不過如此了
喬笙心亂無措,她多次出逃,也騙了裴玄旻一次又一次,若她是裴玄旻,恐怕再也不會信她了
如今她沒有退路,難道隻能迫于他的權勢做他的籠中雀
不,不可能,她受過現代的教育,看過外面的世界,怎會甘心匍匐在他身下,每日守着一眼望到底的四方庭院!
喬笙被他關在一處柴房,裡面都是灰塵,擺滿了廢棄的物件,窗戶也被人用木闆釘上,見不得日光,四周都是黑漆漆一片
這一日她滴水未進,也沒人送來飯食
難道他想用這些來逼她就範,喬笙心裡冷笑
若是曾經她還可以裝裝樣子,同他虛與委蛇
但現在此路不可通,他也不會輕易相信
喬笙感覺自己也算是個能看開的人,做什麼小妾玩物之類的,隻要能活着就好
可她現在像走進了死胡同,出不去也退不了,自從來到這個時代她大多時都是戰戰兢兢,沒有親人朋友愛人,她孤身一人在此徘徊
好不容易尋得知己友人,親如家人一般生活,靠着自己的雙手打拼,日子開始有了盼頭
可現在一切化為泡影!
喬笙圈着膝蓋縮在牆角,渾身止不住地輕顫,生平第一次恨不得那人立馬死去,再也不要纏着她不放!
裴玄旻站在院子裡舞劍,直到出了一身汗才停下
崔勝上前給他遞上帕子擦幹,站在原地猶豫着開口
“世子,那喬主子您打算如何處置?”
“主子?”裴玄旻輕呵了一聲,啟唇冷冷道
“她也配?”
“我容她跑了一次又一次,她還是一副拒不認錯的模樣,是真以為我動不得她嗎?!”
崔勝聽完急忙下跪,冷汗直冒,早知他就不多提這一嘴了,真是人到氣盛之時,說什麼都是不對
裴玄旻側眸望了一眼角落的柴房,心裡悶悶的不舒服
隻有一閉眼就是她一看見他時眼裡不加掩飾的厭惡和慌亂,還有她臉上那醒目的胎記
她對他根本沒有半分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