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又過去數日,慕情的傷已經痊愈了,連疤痕也未留下——玄真将軍還感歎風信這藥當真是不錯。
不過二人的關系并沒有因為此事緩和多少,還如同往日般隻要見面絕對會吵,隻要一打就互拆金殿,以至于靈文每次都感到十分頭疼。
這不前腳剛從神武殿出來,後腳倆人就又拌了起來。一開始隻是因為慕情昨日裡沒睡好導緻平時冷淡的臉上多出了幾分不耐,結果風信随口地陰陽說玄真将軍擺臉色,慕情這一聽便也嗆了回去,于是就這麼罵着罵着又開始翻陳年舊賬,上至福地背信棄義,下至幾顆櫻桃的瑣事,通通被扒拉出來,吵的天昏地暗不可開交,裴茗在一旁觀戰隻覺實在精彩。
“你自知做了虧心事,還想拿袋破米糊弄,騙鬼去吧!”
“哼,你對他就是忠心耿耿,我對他就是惺惺作态”
“就你背信棄義那一套,我都覺得惡心!”
“是是是,南陽将軍多忠誠啊,不過也五十步笑百步罷了”
“你當時那麼多年都他媽怎麼裝出來的,虧我怕你冷還摟着你睡,現在想想真是晦氣!”
“又不是我叫你摟?跟個變态一樣說出去都覺得你莫不是有龍陽之好?”
“我操了,你他媽那會凍得都發抖了還死活不吱聲,真不知道你怎麼想的!”
“那也輪不着你管,如此懼怕女子,巨陽将軍難不成真是個斷袖”
于是本來一開始吵的是怒發沖冠,恨意湧上心頭,結果越往後越不對勁兒,甚至争吵的話題從當年搶福地的事變成了少年時一些尴尬又荒謬的回憶。
裴茗:我已經聽呆了
慕情依舊翻了個白眼便轉身離開,風信還沒說完見那人就要跑于是忍無可忍地用力揪住那人衣襟,把人拽過來時再一拳打過去,力道不大。但慕情哪裡會被他偷襲,二人年少相識這麼多年默契仍在,對彼此的招數都了解得十分透徹,于是一場大戰再次開始了
打得天昏地暗,打得不知愛恨,風信像是發了瘋般像是要把這些日子的所有崩潰和氣憤全都盡數抖摟出來,慕情從最初的委屈自愧到怒不可遏,整個仙京都在看他的笑話,一如當年被嘲笑譏諷一般。
于是二人從大街上打到玄真殿内,又從正廳打到床上。将一切的一切都抛之腦後,隻留下滿心憤懑無處宣洩。
風信死死摁住慕情,吼了一段含媽量極高的句子,慕情聽的耳朵都嫌晦氣,又是踹又是踢,□□抵在那人脖頸,風神弓也攔在那人腰際。
“你他媽的到底怎麼想的?”風信眉頭緊皺,已經不知道說了多少次髒話。
其實他想問的不隻是當初和謝憐的事,還有之前那次下凡除祟被卷入漩渦時隐約看到的那個沖破一切奔向自己的身影和手上殘留的餘溫,以及那個觸目驚心的傷口到底是為何而來——他,究竟對自己是何感情。
慕情被人壓制感覺十分氣惱,用力一踹将壓在自己身上那人踢走,随即起身想快點走出這晦氣的南陽殿。
見慕情不理自己就要走,風信本就氣憤,加上剛才二人又翻出了點陳年往事,導緻現在立馬怒火沖天,沖着玄真背影大吼道:“你不準備解釋一下嗎?當初要不是殿下你他媽現在都還是個掃地的!還有金箔,你他媽偷……”
慕情的耳朵捕捉最後那聲“偷……”随即臉色陰沉了下來,風信也意識到說過了,趕緊止住話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