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佑不動聲色的往朱亦非身前一站,試圖攔住沈天賜的靠近。
沈天賜慌亂的眼神目光落在朱亦非的臉上,“朱老師,安瀾被你藏起來了對不對?”
朱亦非:“……”
沈天佑:“!”
舒明朗:“?”
“求你告訴我,她到底在哪裡?我去找她!”
往日矜貴的人此刻胡子拉碴,雙眼布滿血絲,應該是幾日幾夜不眠不休,朱亦非不為所動,嘲諷道:“怎麼?沈總是打算找到她再虐她一次?”
沈天賜急忙解釋:“不,不會,找到她我一定好好待她,加倍珍惜他。”
“去你的加倍珍惜!”沈天佑聽不下去,也來諷刺他:“人在你身邊時你不珍惜,現在消失了後悔了吧?人家當你是個寶,你當人家是根草,我要是你,直接撞牆死了得了,活在世上丢不丢人。”
他本意是趁這個機會好好教訓教訓沈天賜,老早想教訓他了,結果——“嘭”,是拳風落在胸口的聲音,沈天佑睜大了眼,難以置信沈天賜竟然揍了他,他将幾日來積壓的負面情緒發洩在他身上。
沈天佑面色通紅,疼得身子彎成了弓形,一隻手捂住胸口,一隻手指着沈天賜的鼻子罵:“沈……天賜,你……活該……被甩!”
後悔、恐慌、痛苦、擔憂,被各種情緒裹挾的沈天賜此刻找到了宣洩的閘口,想要再下去一拳時,拳頭停在半空,被一隻纖細卻有力量的手握住,她似乎不怎麼用力,往前那麼一推,他便後退好幾步,差點摔倒。
沈天佑:“朱亦非,替我揍他!”
朱亦非雙目直視沈天賜,她身形如松,雙腳向前邁進,在沈天賜驚詫的眼神中鎖住了他的雙臂,然後一個側腿空踢,一、二、三,精準踢中他的膝蓋,沈天賜感到劇烈的疼痛襲來,然後膝蓋如棉花般發軟,單腿跪在了地面。
兩人一俯首一仰頭,一站一跪,朱亦非雙拳被背在身後,“當初我急切要揍你一頓,為安瀾讨回公道,現在我發現,你不配。等我找到她,我會讓你雙膝下跪向她認錯。”
此時,沈天佑目瞪口呆,俗話說男兒膝下有黃金,“下跪”這種方式何其羞辱人,當初朱亦非揍他時,都是四肢朝下直接趴地上,從沒單膝落過地。
沈天佑竟然生出一絲僥幸,朱亦非待他還不是最狠的,最狠的是他哥。
沈天賜面露痛苦,“你打得好,是我對不起她,我會等着那一天。”
“哼!”朱亦非緊握的拳頭松開,輕輕瞥了一眼地上的男人,仿佛在瞥一個陌生人,繞開他往校外走去。
“诶,朱亦非,你等等我!”沈天佑跟在朱亦非的身後喊,無奈她健步如飛。
朱亦非猛然轉身,沈天佑差點沒刹住車。
朱亦非:“沈總,麻煩你别跟着我,我向你請過假,現在是非工作時間。”
沈天佑道:“我不是非要跟着你,我代我哥向你道歉。”
“道歉?”朱亦非雙眼冷冽,“你不用向我道歉,該他親自向安瀾道歉。”
說完她轉身就走,沒打算停留,沈天佑望着她的背影,又回首望向保持跪姿不變的沈天賜,心底始終有種說不出口的愧疚感,她喊停朱亦非:“朱亦非,為了安瀾,我們談談。”
朱亦非果然停步,待兩人的視線再也觸及不到沈天賜時,沈天佑說道:“我幫你找安瀾,一周内如果沒有找到我們的協議作廢。”
夏日的烈陽如金燦燦的金子灑在樹葉上、地上、朱亦非的身上,她眯了眯眼,用手遮住烈陽,說道:“沈總,為了替你哥贖罪你也是煞費苦心,既然你心甘情願撂下這句話,我當然答應你。”
“行,我們一言為定,擊掌為誓!”沈天佑伸出手掌,等待朱亦非的回應,朱亦非卻又像上次在沈氏集團的頂層,不屑的掃了他一眼,手掌都懶得伸出來。
沈天佑:“……”有種被羞辱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