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聲越來越清晰,還夾雜着說話的聲音,像是争吵。
“他們人呢?”黃潇冷不丁問。
“什麼?”陸七說。
“風刮走的人?”
“哦。”
“人呢?”
“嗯。”陸七撓頭。
答非所問。
“還活着嗎?”黃潇問。
“誰知道呢。”
油鹽不進。
遊得快的頭轉得像個撥浪鼓,看着兩人毫無信息含量的對話。
不知是黑暗太漫長,還是周圍的哭聲讓人疲憊,路似乎到不了頭。
遊得快那漂亮的銀衣在這裡也沒人欣賞,現在反而是累贅,他提着不方便的衣服說:“還沒到頭嗎?”
倒是沒遇到什麼危險,隻是這路太漫長,不知時月,不知走了多遠。不知道是不是該慶幸是幾個人一起進入到了這裡,若是一個人,那這黑暗,哭聲,路途早就把人給活生生給吞了吧。
就在大家覺得這麼一味的苦走無望時,看到了光。
陸七雖說無所謂的生死,不過要是能夠留得一條小命去做沒做完的事,或是能夠去見證自己一直緻力于的事業實現也是不錯的。
那光是逐漸亮的,像是黎明到來,太陽初生那樣。
他擡眼一點一點看着眼前的景象清晰,是一片大海,海水碧藍,透亮,沒有太陽,卻亮得很,無風,水自動,一蕩一蕩,像是撒了碎銀,中間是一開巨大的岩石,大得像是成了海中間的一座小島。
他們來到了一片莫名的海域。
遊得快看見水就親,一躍跳進了海裡。
不過他忘了他是一條淡水魚。
沒一會兒,他就露出來頭,“呸,呸”地吐着口水,“這水可真鹹啊。”遊得快抱怨。
周圍是一覽無餘的海域,市主說:“下去看看。”
黃潇倒是沒什麼,想着現在最緊要的便是離開這個地方,然後再尋找同門。
陸七沒說什麼,看着中間被水沖得光滑得礁石。
下面與青河是截然不同的,青河的水秀氣婉約,這裡的水通透包容。
還沒行一會兒,就有一個魚尾人身的人攔住他們:“你們什麼人?”
攔路人藍色的尾巴,像是海裡的珠寶,不,用珠寶形容太過俗氣,是海水的透藍再加上月光的精琢,說不出來的幹淨,若是星星看見了恐怕也要暗上幾分。頭發是漂亮的金黃色,在水裡飄動着,不通尋常的發色,不會讓人覺得獵奇,而是讓人覺得驚豔:原來金發是這麼與人相稱。當然,最出彩的是他的那張臉,怕是女娲當時捏泥人的時候,功夫全還在這張臉上了。
就連黃潇這種耿直的人都看呆了。
“我們幾人在此迷路,見此處無路,隻好入海,若是亂了這裡的忌諱,還望海涵。”還是市主先反應過來。
“可憐的失路人。”攔路人說,“不過,你們不要着急,等過了今天,潮退了,就有路了。”
“今日十五?”陸七沒頭沒腦的問日期。
“是,剛好我們這裡今夜有婚嫁,要是你們不嫌鬧的話,過來看看。”攔路人熱情的邀請。
倒是個好客的。
市主沉吟:看他形态倒像是浣族人,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