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天後二月初五
這些天予辰和娘親輪番照顧我,兩個人一樣嚴格,不許這個不許那個,我都快發黴了,每天度日如年,嘴裡身上都是不同種類的藥味,呼吸都發苦。
秦野跑了幾天,替我們找好了住處,是一位調任外地的官員的空府邸,下午就搬了過去。
剛到地方,我依舊不被允許亂動,坐在帶輪子的椅子上邊曬太陽邊看他們忙碌。
門口傳來車馬聲,我朝門外看去,看見為首的白馬上跳下一個熟悉的身影,那不是苗則嗎?
他将馬車上的人扶了下來,是林哥!那他懷中抱着的襁褓不就是……
我驚喜地大喊起來,予辰也看見了,拍拍我讓我别動,去門口迎接遠道而來的親人。可我哪裡忍得住,跳起來就撲了上去,林哥和苗則見了我,猶豫着如何行禮,我已經說着“免禮免禮”,湊上去就看他懷裡的小寶貝。
寶寶已經醒了,圓圓的臉上一雙黑黑的眼睛四處亂看,頭發長得挺長,在頭頂用絲帶挽了個小啾啾,甚是可愛。
“這就是我們的孩子嗎?”我伸出手準備接過來。
“不是啦,”四哥聞言笑了起來,“這是我家竹子啦,你家小熠兒在銮弟那兒。”
我這才注意到,在他們的豪華馬車後還跟着一輛小點的,孟銮從上面正下來,予辰在旁邊接過了他手中的襁褓。
“參見新君君後啊。”孟銮笑嘻嘻地給我們行了個拱手禮。
“行了行了,你這風流的家夥,不是要尋花問柳嗎?還來見我幹嘛。”我看他表情揶揄,根本沒有行禮的意思,也不願跟他客套。
“還不是你夫君讓我來看看你這将死之人嗎?不然我早快活去了。”
“欸,軒轅羽,誰讓你下地的,給我坐回去!”予辰轉過身看見我,開啟了河東獅吼模式。
“沒事沒事,十天都過了,快給我看看孩子。”我迫不及待的湊過去看我們的女兒,她還在睡,一張小臉白白淨淨的,睫毛極長,像極了予辰,小嘴巴正撅着,不知夢見了什麼,真是可愛極了,我忍不住在心裡比較,比林哥的娃好看多了。
“她的瞳色是?”我先問了我最想問的。
“放心,是黑色的。”予辰立馬明白我在擔憂什麼,輕輕拍醒了她,她迷蒙地睜開雙眼,是一對杏仁兒般的眼睛,如予辰一般,不像我是鳳眼,小人兒一看見我們就笑了起來。
我心都要軟化了,眼睛也有些濕潤,低頭一看予辰也有些動情,低頭親了親她,還說着抱歉,離開她這麼久。我伸手要抱,他遞給我,好小好軟啊,她也不認生,伸出手來摸摸我的臉,我抓住她的小手親了一下,滿滿的都是欣喜。
“好了,孩子以後也不會再離開你們了,先讓我把個脈。”孟銮嘴上不在意,卻還是抓緊時間從車上搬下他行醫所用的百寶箱,拉着我去了堂屋。
予辰抱過孩子去給娘親看了,林哥和苗則也跟着去了,我依依不舍的不停回頭,直到被孟銮拉走。
他給我又是把脈後在我頸後紮了一針,神色有些嚴謹,在處方上寫寫畫畫,開了一堆藥,歎了口氣問我:“你最近沒有行過房吧?”
他如此直白的詢問讓我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沒等我委婉回答,他就說傷成這樣看着也不可能,然後對我說:“我怕你以後都行不了了啊。”
我驚得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我在牢裡也沒傷到重要部位啊,怎麼會有這樣出人意料的後遺症。
“你别這麼看我,畢竟你是咱家唯一的乾元,我也不希望你這樣啊。”一向不正經的孟銮難得認真給我解釋了半天。
大概意思是我重傷之下進入燎原狀态,對頸後的氣味腺産生了巨大刺激,導緻淤血,之後又沒有好好休息形成了梗塞,所以難以通過脈絡啟動關鍵部位。(反正也不能寫,就廢了功能吧哈哈~)
他講完吩咐疏桐叫來予辰,開門見山地問他:“你最近聞見過小羽的信息素嗎?”
予辰有些臉紅,但還是回憶後搖了搖頭,五哥歎了口氣,把實情告訴了他。
“那就是說,可能熠兒是我們唯一的孩子了。”他看看懷中的孩子說,我有些驚訝,他第一時間擔心的竟然不是自己的未來,不愧是我的予辰。
“很有可能,不過我最近留在這給她調理調理,也許還有疏通的可能,隻是要有心理準備,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恢複到最初狀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