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沒偷聽啊，是你們聲音太大了。”孟明鏡掀開門簾走出來。

“行，就當是沒偷聽，五哥，”阿羽突然正經地對他一跪，“拜托你給我倆證個婚吧。”

我和孟明鏡都愣在當場，而後我的臉“刷”就紅了，雖說我倆已經做過了結婚後才能做的事，可是，我從沒想過結婚的場面會是這樣，沒有父母親人，沒有高朋滿座，甚至連間像樣的屋子都沒有。

可是，看着軒轅羽的臉龐在火光中搖曳的樣子，我又覺得，這就是最好的婚禮了。

于是我也在她身旁一齊跪下，對着孟明鏡說：“拜托您了！”

“欸，别介呀，我也沒說不同意，”他回過神來，趕忙扶起我倆，“可我做你們的證婚人，夠格嗎？”

“當然夠，您今天救了我們的性命，兩次，這還能不夠格嗎？”我趕忙說道。

“是啊銮哥，我娘可是你幹娘，你就跟我嫡親的哥哥是一樣的，如今父親也不在了，沒人比你更合适了。”阿羽趁熱打鐵，親熱地搖着孟明鏡的手臂。

孟明鏡無奈地搖搖頭，我看着他倆打鬧的場面，心裡暖暖的，這些年沉溺于官場的起起伏伏，多久沒有這麼真切地感受到情感的流動了呢？

……

“一拜天地——”

簡單的梳妝之後，孟明鏡站在火堆前，為我們主持了婚禮，我偷偷看向穿着紅色長裙的阿羽，雖說不是婚服，可這紅色她穿着就是美豔絕倫，讓火光一照，如我夢中一模一樣。我本應按照坤澤的習俗，用本命扇遮住臉，可阿羽一把搶過了扇子，說我們是一生一世一雙人，不是納妾，是平婚的，所以我們就都各自手持本命石舉行婚禮。

“二拜高堂——”

剛才梳妝時阿羽告訴我，她父親死後她母親和孟小娘就一同搬去了孟家，同孟明鏡的祖母住在一起，她知道，拓跋銳遲早要下台，擔心母親住在青城受到波及，所以早做了打算。在送母親去南江城的路上，她就征求了母親的應允，而她母親也同意了她和我結為連理。

“本命對拜——”

在玄霜國，我們将平等結婚的兩個人稱作各自的“本命”，二人性命相攸，生死相牽，一生摯愛，永不離棄。

而我，終于成為了我最愛的那個姑娘的本命，從此再也沒有什麼能将我們分開，這感覺是如此夢幻，又如此幸福。

“禮成——恭喜兩位結為連理！”孟明鏡笑眯眯地宣布。

軒轅羽欣喜地看着我，我也微笑着回應她，她拿過我手中的藍色本命石，對待珍寶般小心翼翼地挂在了脖子上，貼身藏好，而後把她的紅色本命石遞給我，我想了想，系在扇子上怕丢了，所以也挂在脖子上。

“這估計是玄霜國第一個乾元和坤澤互換本命石的婚禮了吧。”孟明鏡發出了感慨。

“以後，會越來越多的。”阿羽握着我的手，信心滿滿地說，我們相視一笑，共同期待着那一天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