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了!這人的腦子好像真的有點軸!
他們本來就隻是出于“意外”要臨時待在一起,沒有什麼改善關系的必要吧!
更何況誰都心知肚明這不是意外,這人到底想幹什麼?莫非他們還想把她繼續留下去!
“我們之間還談不上什麼關系不關系吧!”柏妮絲震驚道。
“非常抱歉!”韋茲漲紅了臉,“但我隻是想彌補自己的過錯,這是我的歉意!”
“随便你,但我是不會道歉的。”柏妮絲怪異地看着他。
兩個有過節的人互相為自己冒犯對方的事情道歉這個場面實在是太少年漫,太肉麻了!
一般這種劇情之後接上的就是二人解開心結成為朋友一起攜手共進,她可沒有這個打算!
……嗯?
“本來您就是因為我才會被關起來,您自然不需要道歉……”韋茲繼續陳述着自己的過錯。
“其實當時那個情況,就算沒有你,我也不一定跑得掉。”沒有預兆地,柏妮絲突然平靜了下來,一轉攻勢為他開脫。
“但我的行為卻直接讓您失去了離開的機會,我有無法推卸的責任。”
“沒關系,畢竟你哥哥也說了你的腦袋不好。”柏妮絲扯出澤維爾編的故事,十分大度地表示諒解。
“呃?哥哥,腦袋?”韋茲當時昏迷了過去,對這個故事沒有印象,但他腦袋一轉就能想到這大概是誰編的瞎話,“呃,嗯,對!抱歉,我腦袋不太好!”
查普曼好整以暇地抱着胳膊,韋茲不了解柏妮絲的性格,但自己同她都那麼熟了,當然發現了她态度的突然轉變,此時正好奇她想玩些什麼把戲。
“我雖然還氣着,卻也沒有總是揪着一個過失不放的愛好,既然我已經報複回來了,你也道了歉,之前的事我就當沒發生過好了。”
柏妮絲灑脫地擺擺手:“隻是有件事我還有點在意呢。”
“在把我關起來之後,你們明明一面都沒有再見過我,”柏妮絲滿意地看着韋茲因愧疚而微微偏移的眼神,“卻直接确認了我并不是你們要找的人。”
“所以我想問,你們是不是一開始就認識我?”
如果對面是澤維爾,他可以很輕拿輕放地揭過這個問題,可惜現在他不在,面對這個問題的是行事仍有些生澀的韋茲。
話音落下,韋茲的表情變得僵硬。
查普曼看向柏妮絲。
她知道了什麼嗎?可她并不是這樣冒進的人。
在他看來,為了避開事端,她有時甚至會假裝自己不知道某些事情。
柏妮絲的掌心微微發汗。
她要向他們表示自己知道一點東西,卻不能表現得知道太多。
并且也要為自己為什麼知道這些事找好借口,絕不能透露出信息來源的異常。
就像是小孩子用省下的零花錢買來了喜歡的東西帶回家,卻要額外對持反對态度的家長解釋這件事物的來曆一樣,這和洗錢也沒差了。
柏妮絲對此其實是不擅長的。
小時候,她帶小彈珠回家時,常為自己找的借口是路邊撿的和朋友送的。
然後挨上毒打。
順帶一提,作業沒寫完時的借口是最基礎款的“忘家裡了”。
所以此時,她自身也有些緊張。
她不等韋茲想出回應,就主動接入了下一個話題:“認不認識都很正常,不過我的聽力其實還可以,當時你過來鎖門的時候,我聽到他們叫你了。”
柏妮絲緊緊地盯着他:“你叫韋茲,對吧。”
騙人的,他們這些人大概是很謹慎,走遠了才敢叫名字。但是她說自己聽力好,誰又能斷言到底有多好呢?就算有心檢驗,她到時候再靠着劇情回放騙過去就是。
而且反正都過去這麼久了,料他們也沒法對證。
查普曼移開了視線。
聽力好的話之前就不會猝不及防地被自己從背後鎖喉了,她那時的表現可是直到被攻擊砸中前都沒察覺到一丁點不對勁。
看來自己的這位好友有着不為人知的信息渠道。
無論如何,他不會打探,也會為她保守秘密。
韋茲沒有想到會有這一茬,他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沒錯……小姐。”
他已經被道破了真名,沒法抵賴,可是不知該不該承認自己認識她,于是仍想垂死掙紮。
“菲爾德,我姓菲爾德。”柏妮絲看着韋茲,平靜道。
她打破了他最後一絲掙紮。
柏妮絲指着餐桌,露出了一個友好的微笑。
“别緊張,來,坐下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