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次在宮裡碰見玉寒明,最終以不愉快方式結束了倆人的交談,雲不梨就這麼被蕭卿珏拉走了。
轉眼就到了冬狩日子,秋露秋瑤早早起床為雲不梨準備。
此時秋露替雲不梨绾發,替她梳了個垂鬟分肖髻,頭頂绾成發環,發尾一側垂肩,既顯得靈動也顯得婉婉有儀,不會過于死闆。
秋瑤上前準備替雲不梨上妝,秋露道:“娘子本身俏麗,妝面莫要太濃,蓋了本身的容貌。”
“我知道。”秋瑤努了努嘴,笑着朝秋露輕哼一聲,她當然知道雲娘子适合什麼樣的打扮。
雲不梨安安靜靜的坐在銅鏡前任由她們擺布,過了大約有半個時辰,秋瑤道:“雲娘子,您看看。”
秋瑤說着拿起桌子上的銅鏡遞到她面前,雲不梨接過銅鏡看清裡面的人兒,畫的細柳葉眉,桃腮粉臉,甚是像仕女圖裡的畫中人,不由有些呆滞。
雲不梨道:“不是說妝面不要太濃,這……”
秋瑤忙道:“娘子,奴婢隻給您上了一層很薄的珍珠粉,隻抹了一點胭脂和口脂。”
雲不梨聽她這樣說,還是覺得自己妝容太豔了些,想要卸妝,秋瑤不依,秋露道:“奴婢是看着秋瑤給您上的妝,這主要還是娘子底子好。”
秋瑤連忙附和,她對自己手藝最有信心,可到了雲娘子臉上,本身面貌就已芙蓉姿麗。
若不是要參加冬狩,根本無需妝面。
雲不梨被這兩人圍轉在中間,誇的羞紅了臉,也不好再說什麼。
秋露秋瑤趁此間隙替雲不梨換上一套鵝黃交領窄袖襦裙,外面披了件繡着梅花刺繡的月牙白領袍。
雲不梨裝扮完準備前往靜竹軒,秋瑤卻拉住她,目光在她臉上流轉,道:“娘子,奴婢總覺得缺了點什麼。”
“嗯?缺了什麼?”雲不梨歪頭疑問道。
秋瑤答不上來隻能搖頭,雲不梨便笑了笑,說了句去靜竹軒吧。
正巧蕭卿珏跨入門檻走了進來。
兩婢女連忙行禮道了句千歲,又朝雲不梨俯身這才退出去。
蕭卿珏走近雲不梨身前怔住,緊緊盯着這妍麗的女子,喉間微微滑動,将嘴邊的話又吞入腹中。
“怎麼了?”雲不梨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扭捏問道。
蕭卿珏沒有吭聲,隻是牽住了雲不梨的手,将她按坐在銅鏡前。
雲不梨是坐着的,與站着的蕭卿珏距離相差太多,隻得仰頭眨眼道:“千歲怎麼了?”
“别說話。”蕭卿珏眼神朝鏡台掃去,看到支狼毫勾線筆,這支筆是專門用于女子畫花钿用的。
蕭卿珏右手拿起那支筆,筆架旁盒子裡是朱砂,線筆朝裡蘸了蘸,左手勾住雲不梨的下巴便開始描繪。
“千歲……”雲不梨被捏住下巴,額間癢癢的又不能動隻能呢喃喚着他。
片刻蕭卿珏将筆放下,雲不梨粉嫩桃花的面容上多了梅花形狀的花钿。
雲不梨還想看看眉間畫的是何形狀的花钿,人卻被他拉扯起身,蕭卿珏道:“時辰差不多了,走吧。”
被他牽拽往外去,來不及照銅鏡看看額間,雲不梨嘟着嘴叫道:“千歲,你給我額間畫的是什麼花钿?”
蕭卿珏道:“畫了個小蟲子。”
“什麼?”雲不梨驚的嗓子都要破了,剛踏出門檻就見秋瑤面對着自己滿臉驚訝,心下越發不安。
想要問秋瑤秋露自己額間畫的是不是蟲子,蕭卿珏的眼神冷冷掃過兩個丫鬟臉上,兩人隻好低下頭顱閉上嘴。
直到了南苑雲不梨還是滿臉焦急,害怕蕭卿珏真的在自己臉上做惡作劇,在馬車上幾次想給抹了,雙手卻被對方給摁住。
雲不梨無奈,嘴裡嘟嚷着“就算丢人,不梨也是您的人,丢的也是您的臉。”
蕭卿珏乜了眼雲不梨,瞧着她氣惱無奈的模樣,聽着她嘴裡嘟嘟嚷嚷,嘴角不由勾起。
*
今日冬狩各大王公貴族子弟全都到場,休息場地也早早搭建好,各個家族按自身官級離皇帝帳篷是遠還是近。
雲容是正三品工部侍郎,按理也該同正三品的官員在一處帳篷,可偏偏沒有看到自己的挂牌帳篷,一時氣惱喚領頭侍衛過來。
那領頭侍衛拱手行禮,道:“雲侍郎。”
雲容朝他指着一排帳篷,質問道:“怎麼回事?為何獨獨沒有本官的帳篷?”
“雲侍郎的帳篷不在此處,是小的忘記告知,小的現在就帶您過去。”那領頭侍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