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深得望了鈴木碧人一眼,又把臉别了過去,隻能讓鈴木碧人看見她帶着淚痕的側顔。
忍的表情鈴木碧人看不真切,隻覺得她眼裡像蒙着一層面紗,像是裝着很多東西。
在危險的情況下不逃要麼是傻子要麼就是有能力反擊的人。
鈴木碧人眯着眼,确認了這位落淚的川尻太太身上沒有任何能作為武器的東西。
那麼……?
“我和鈴木先生的未來,就隻能在襯衣裡嗎?”
棕發的女人語出驚人,這番話一出來,甚至震懾住了鈴木。
“我……”
“鈴木先生送的花我非常喜歡,我還以為這代表着鈴木先生或許對我有那麼一點點……”
女人的聲音頓了頓,話尾帶上了點泣音,稍微有些生氣地看了鈴木碧人一眼。
忍的眼淚和這抹恰到好氣的怒氣真是磨人,鈴木碧人熟悉來自父母的憤怒,這代表着他要立馬解釋,但他對于這樣憤怒混合着眼淚感到陌生。
鈴木碧人的心跳加速,他有些擔心自己又要流鼻血了。在這裡留下自己太多痕迹可不是什麼好事。
“我……”
“我知道鈴木先生很優秀,又是個非常溫柔的人,是我在妄想您會更加正式地對待我,我甚至以為紫色的三河千鳥的花語忠貞是對我說的嗚嗚嗚……”
看着眼睛開始不受控制瞪大的鈴木碧人,忍咬咬牙,抑制住惡心,繼續下猛料,“隻是在襯衣裡,我根本無法接觸鈴木先生,我會嫉妒,嫉妒那些能和您親密接觸的那些女人……”
夠了,再說下去她都要惡心吐了。
但是鈴木碧人顯然沒覺得這惡心。他不受控制地瞪大雙眼,沉浸在川尻太太竟然這麼愛我我魅力真大的得意中,深深呼出一口氣。
“呼,川尻太太,你的心意我收到了……”鈴木碧人又掏出了那個沾滿血迹的手帕,并不在意地往鼻子下一塞,而後深情地對着忍,緩緩眯起了眼。
“但川尻太太你應該早點告訴我的,而不是之前讓人拒絕我。現在,既然我都已經把我照顧的大家都給你看了,我也隻能把你一起……”
“啪嗒!”
他的說話聲音突然中斷,忍不住緊眯起了眼睛。
頭頂的吊燈突然變亮,讓他難以适應這個強光。
而下一瞬間,更刺眼的光線襲來,鈴木碧人忍不住伸手遮住了眼睛。
“最讨厭鈴木先生了……”忍夾着嗓子,一手提着手電筒,有些感動自己此刻還在扮演。
鈴木碧人就像見不得光的老鼠,一下子動彈不得,眯着眼睛試圖往各個方向亂竄。
——果然,眼睛是關鍵。
今天鈴木碧人眯眼的時間太久了,雖說他眼睛本來也就不大,但也沒小到今天這個程度。
而現在那個她看不見的東西也沒有搶走她手裡的手電筒,這就說明,至少在鈴木看不見的時候,那個她看不見的東西應該也不太能看得見。
忍捏着手電筒,身子亂晃,但确保隻要鈴木碧人朝着她的方向,光就能穩穩地直射鈴木碧人的眼睛讓他徹底睜不開眼。
忍一面走向廚房,一面抄起水果刀。在那個和她力量懸殊的未知存在面前,她是不敢上刀具,擔心刀具被搶走然後誤傷自己。
但是現在,就鈴木碧人看不見的情況下,刀具應該也能作為威脅。至少,讓她來得及報警。
“鈴木先生,您走吧,我就當沒聽過您的提案。”忍退到電話機旁,正準備撥打号碼,就看見鈴木碧人随意往自己的襯衣上摁了摁,貓狗和人類的痛呼聲立馬穿出來。
是想用聲音幹擾嗎?
忍咬咬牙,正打算拿着水果刀試着假裝不經意捅一下鈴木碧人不會死人的部位,就看見鈴木碧人轉過身,直接背對着她。
而他直面的方向!
川尻早人握着把剃須刀,小心地從樓梯處探出了腦袋,就看見了一個陌生男人對他眯了眯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