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什麼也看不到,但是看鈴木碧人那下三濫得意的表情,忍也能明白危險正在向她靠近。
忍嘴唇微微顫抖,像是不能接受眼前發生的事,但是不斷飛舞的睫毛下的雙眼一直追蹤着鈴木碧人的視線。
他在看沙發的邊緣……
那麼那個他看不見的東西是沿着沙發邊緣在走吧。
忍心下定神,卻依舊保持着慌不擇路的樣子,不住的後撤。
啧,要是早知道,她一定會在那個剩下的三明治裡下老鼠藥。
但是生活并沒有早知道。
否則她就會在更早的時候避開鈴木碧人這個活在世界上都浪費了空氣的家夥,然後找個機會給他的車做點手腳。
成為那種依附在鈴木碧人這種下三濫的襯衣裡的圖案,還得滿足她對于賢妻良母的幻想,這種事情太惡心了,想想都覺得帶着一股汗臭味。
他的襯衣圖案如果真的像這個人渣暗示的那樣,是真實的存在了話,那他确實已經突破了正常人道德底線。
貓、狗,以及可能已經失去生命的人,他把這類對象都放在襯衣内,還美其名曰照顧。
整個襯衣就成了這些被禁锢的對象的整個世界,忍看着四處亂竄卻始終逃不出這個襯衣邊界的各個暗紋,又看了看鈴木碧人。
看着直視過來盯着他襯衣的忍,鈴木碧人似乎想到了什麼,有些不甚在意地擺擺手,手指碾過某個圓圈的暗紋,“噓,安靜。”
那個貓痛呼了一下邊立馬被靜音,鈴木碧人很滿意這個效果,又擡頭對着忍介紹,“哎呀,之前聊天的時候川尻太太您就說過喜歡貓呢,我特意給您找了隻藍貓放在裡面,這樣你在裡面也不怕無聊了。”
這像是什麼了不起的恩典一樣,這完全就是倒了大黴吧!
忍頭皮發麻,但比起對于這樣超自然現象的害怕,更多的情緒還是惡心和憤怒。
沒品的家夥!
不管怎麼樣,她絕不要陷入和鈴木碧人捆綁的處境。
越是憤怒,忍越是陷入了奇異的冷靜。
就好像是從前某個時刻在這樣類似的場合栽過跟頭一樣,大腦比起全然地亢奮讓她直面恐懼,更是給她勻了一些冷靜的能量。
故作鎮定的樣子也很可愛。鈴木碧人眯着眼睛,十分縱容地看着忍。
他之前捕獲的對象都太輕易了,反而沒給他什麼挑戰感。在拿貓貓狗狗和小孩試水了他不知道怎麼得到的能力後,他立馬将目光轉向了成年女性。
聽說那個隻有他能看到的東西叫作【替身】,在他眯眼的時候,隻要他的【替身】碰到真實存在的人的肉.體,他們就會落入他的襯衣裡,受到他的掌控。
但是對着成年女性,他也擔心有被抵抗的風險,所以是從背後捕獲一些人的,而現在,面對他更中意的川尻太太,他更想享受一下其中的趣味。
鈴木碧人眯着眼,繼續期待地看着扶着沙發挪動身體的女人。
啊,他記得她的孩子叫川尻早人是嘛……他剛剛在外面的時候就發現了小孩卧室的被子拱起,他看不到被子裡的情況,這麼一想,川尻早人應該在家。
這樣也不錯,他會叫川尻早人也在他的襯衣裡和川尻太太一起團聚。
他們兩個在一起,他有時候可以讓早人叫自己“叔叔”,有時候可以讓他叫自己“爸爸”,當然,這些都取決于他的心情和川尻太太在他這裡的受寵程度。
鈴木碧人美滋滋地想着,眯着眼睛倒數。
三……
二……
就在那個動作緩慢的矮小棕色人型替身快要碰到忍的一刻,忍盯着鈴木碧人視線的落點,往着相反的方向撤離了一步。
果然,就算有超自然的事件肯定也是有觸發條件的。要是直接哇啦一聲,鈴木碧人就能把人或者動物收進襯衣裡,他肯定不會和她裝那麼一段時間。
畢竟他是根本不算一個膽子大的家夥,甚至可以說是個慫貨并且隻能靠幻想着和人.妻産生點不倫之戀再來小限度地算和父母作鬥争。
那麼,她必須驗證一下自己的猜想。
忍直接遠離了沙發,裝作吃力地捂着自己的後腰站了起來,順便在自己的腰上使勁一擰。
嘶!好疼!
淚水從忍臉上滾落下來,她擡起沾着淚珠的睫毛,努動着嘴唇,“我不要……這種事情我才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