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珏不知該如何形容心中的感受,白卿晏一代能臣風骨,如今卻死在這陰暗惡臭狹小的地牢中,裴珏“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朝白卿晏行了一個大禮。
姜槐盈還抱着白卿晏的屍體哭泣,裴珏拜完白卿晏後,姜槐盈瞳孔瞪大後瞬間閉上眼,裴珏直接将姜槐盈打暈了。
裴珏先是将姜槐盈送回姜府,姜府内隻有姜睿一人,姜懷戚已經進宮向李澤霖求情,而姜睿看着裴珏将自己妹妹抱回姜府,姜睿壓制不住心中的怒火,沖上去從裴珏手中接過姜槐盈。
“有勞裴公子了,小妹的狀況不好,我今日就不招待您了。”
“來人,送客。”姜睿的話中并無憤怒,因為他心裡清楚如今的姜府有無數雙眼睛盯着,要是他今日與裴珏大打出手,明日朝堂之上又不知會有多少參姜家的折子,姜睿不會給人留下話柄。
姜槐盈醒來後靜靜看着手上那張大琰山河圖,她總有預感這張圖上一定有秘密。
可是五年過去了,姜槐盈還是沒能發現這張圖上的秘密,她也想過去找名家來看這張圖是否暗藏玄機,可如果這張圖上真的藏着玄機,讓名家看過難保不會傳出些風言風語,姜槐盈不想冒這個險,所以這些年她都是自己一個人默默研究。
可從她收到陳家藏着當年罪證的消息到勾文香來到京城再到曾以姚被北疆人追殺,姜槐盈猜測這其中與暗軍一定有關系,可是罪證藏着什麼信息,這幅大琰山河圖中又藏着什麼玄機,姜槐盈隻能走一步看一步。
姜槐盈繼續研究這幅圖,這幅圖極薄很難出現這幅圖下再藏一副畫的可能,或是圖上有特殊塗料将重要信息隐藏,姜槐盈不敢賭,這圖隻有一份,萬一需要水浸或者火烤,出了一點差池,姜槐盈真束手無策了。
現在有很多還未解的謎團,究竟翠玉身後的人是誰,罪證在陳義忠手上的消息是誰傳出的,“南天燭”又是誰,想殺曾以姚的北疆人身後的主謀是不是太子妃,在她院中出現的暗衛又出自誰手。
還有一個最大的變數——裴珏,他到底想要什麼。
現在能查的是曹齊的身份,還有就是安瑰公主壽宴上姜槐盈一定要見季鏡黎一面。
姜槐盈想着想着天已經轉亮,姜槐盈看着窗外泛白的天,她也不好再睡下,過不了一個時辰,翠菊就該來叫自己起床了。
姜槐盈将大琰山河圖收好後,正要出房門剛好撞見冥香。
姜槐盈沒想到自己通宵剛好有被冥香撞見,姜槐盈有些尴尬:“今日這麼早。”
“主子你昨夜又沒睡吧,”冥香有些怨怼地看着姜槐盈,“以姚昨夜已經醒了,不過她現在還在休息,曹齊想見你一面,好像有要緊事與你商議。”
“請他過來吧。”
姜槐盈在房中等到曹齊,曹齊一晚沒睡,看着比姜槐盈還要憔悴,姜槐盈開門見山問:“找我何事?”
“你可認識白卿晏?”
姜槐盈從曹齊口中聽到自己外祖的名字,“你到底是誰?”
曹齊肯定比姜槐盈知道的更多,說不定許多困擾姜槐盈的問題能夠迎刃而解。
“我已經聽阿姚說了,你是白卿晏的外孫女,我接下來的每一句話你都要認真聽。”
“你外祖在暗軍中的代号是北陸。”
“北陸受先皇所托組建暗軍,我們暗軍都是經過層層篩選參與潛伏工作,北陸負責情報的收集,星紀負責武器的制作與裝備,畢月烏負責人員的選拔與調動。”
“畢月烏和星紀我都知道是誰,唯獨北陸,他負責情報的收集工作,是三人中藏得最深的。”
“若我猜的不錯,北陸是我祖父,那畢月烏是賀溫,星紀則是曾淩謙。”
“沒錯,他們死後暗軍群龍無首,為了能夠繼續潛藏,由我和另外一人接替北陸與星紀,而畢月烏手下的人至今不知所蹤。”
“所以曹齊,你到底是誰?”
“我在暗軍中叫南天燭。”
曹齊暴露身份是建立信任的基礎,從昨晚曹齊知道姜槐盈與曾以姚報複陳家開始,曹齊就清楚姜槐盈肯定知道暗軍的存在,并且很有可能會接管暗軍,在此情況下,曹齊必須将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情全盤托出,包括曹齊自己的身份。
“你就是南天燭,如果你真的是南天燭,你既然拿走陳義忠手中謄寫的罪證,那證據現在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