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齊聽後,立刻拿水到曾以姚身邊,曾以姚迷迷糊糊睜開眼睛,一個模糊的人影出現在自己面前,直至曾以姚完全睜開眼。
她盯着屋頂,腦子完全空白,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在生死邊緣走過一會,她嗓子癢癢的,剛想張嘴卻發現她自己根本說不出話。
曹齊不敢太過用力,他輕輕将曾以姚的身體托起,又在曾以姚的身後放上兩個靠枕,讓曾以姚整個身體有支撐。
曾以姚眼神渙散,根本看不清眼前的人是誰,可就是莫名給她一種熟悉的安全感。
曾以姚手上無力,曹齊隻能用勺将水一口一口送進曾以姚嘴中,“阿姚,喝水。”
曾以姚模模糊糊間看到勺子送到自己面前,她張開嘴小口小口将水喝完,曾以姚的嗓子被潤過以後,她感覺自己終于活過來了。
曾以姚眼神終于聚焦,看到眼前的人時,不由得震驚,她嘴唇顫抖,多年來的委屈再這一刻終于爆發,“齊哥哥,你……你怎麼在這?”
曾以姚沒想到曹齊還活着,五年前随着父母慘死,曹齊也不知所蹤,雖然曹齊原先就是神出鬼沒,可曾以姚相信曹齊一定沒死,如今在見到曹齊,曾以姚完全沒想到是如今這幅狼狽的模樣。
“别哭了,你現在的身子不能哭。”曹齊細心将曾以姚臉上的淚痕依依擦掉,一臉心疼看着曾以姚。
曾以姚聽曹齊這麼說,她大概已經猜到了,但她還是不敢相信,“我不能哭是什麼意思?”
曹齊躲避着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曾以姚的問題,兩人心裡都清楚,曾以姚從剛剛的震驚中緩過神,她的手搭在自己的小腹上,此刻曾以姚的心情十分複雜,可心中又松了一口氣,她根本不知道懷孕了。
這個孩子生下來,她和陳懷安之間就真的永遠都扯不清了,一個背負着血海深仇出生的孩子絕對是不會幸福的。
曹齊等着曾以姚平複情緒後才開口問:“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我之前在府中從未見過你?”
曹齊心中隐隐有預感,曾以姚現在所做的事與他要幹的事一定有關。
“當年謀反案,白家、曾家、齊家三家都是被陳義忠陷害的,曾家隻留下我一個人,我和白爺爺的孫女合作,要找到當年陳義忠為了增加籌碼把當年僞造的罪證謄寫一份,我們正在找當年那份罪證。”
曹齊聽後,表情嚴肅起來,他問:“白卿晏的孫女?”
白卿晏主導整個暗軍,暗軍中隻用代号相稱,他也是在白卿晏死後多年多方打探才知道白卿晏的姓名。
剩下的還沒來得及多查,他便被無畏城中的人盯上,幾番逃脫才逃到京城。
這些天,他到京城裡唯一能接觸的人就是裴珏,但他不能向裴珏問關于白卿晏的消息,他原本想見裴玄一面,但裴玄一直不見人,曹齊心急如焚卻又沒有辦法,現在看樣子還有希望。
“齊哥哥你不知道嗎?”
曹齊還真不知道,當年白卿晏在幽州訓練暗軍,而兖州曾以姚的父親曾淩謙在鑄造兵器,他從小跟在曾叔叔身邊,和他同一批的莊鞍在白卿晏身邊,他隻知道白卿晏有一個孫子,後來他離開兖州去往無畏城,為了完成卧底任務,他便沒有再聽過幽州和京城的消息。
“你能否讓我見她一面,我找她有急事。”
“你應該見過她了,姜家的小姐姜槐盈就是白卿晏的孫女。”
曹齊心中燃起希望,“我今夜守着你休息,明早我必須見她一面。”
曹齊幫着曾以姚重新躺回床上,曾以姚卻怎麼都睡不着,目前的局勢讓人越來越看不懂了。
同樣的,姜槐盈的院中,姜槐盈實在是睡不着,屋内的燭光晃得眼睛疼,可姜槐盈卻沒有吹滅任何一盞。
五年前親眼目睹親人慘死的場面後,姜槐盈就容易做噩夢,夜夜都睡不好,夢裡血流成河,所有親人都血淋淋倒在姜槐盈眼前,那場面姜槐盈夢一次怕一次,一次次的夢都在加深姜槐盈心中的仇恨,每次噩夢後她都會拿出外祖留給她的大琰山河圖反反複複得看。
今夜照舊,姜槐盈又做噩夢了,她拿出大琰山河圖,腦子裡浮現出外祖父教她的樣子。
b白卿晏拉着姜槐盈的手指在幽州,“這裡是幽州,這再往被就到大琰和北疆的邊界了。”
尚年少的姜槐盈從小生活富足,根本不懂邊境與京城的區别,“外祖父,邊境怎麼了?”
“邊境是兩個國家交接的地方,邊境人民生活不算富足,而且時常有戰争,戰争會使很多無辜的人死去,而這些無辜的人還有家庭,那一個家庭可能就不會幸福了。”
姜槐盈睜着大大的眼睛懵懂看着眼前的外祖,繼續追問:“幸福是什麼?”
“幸福往小了說可能是安安今天吃了一根糖葫蘆,也可能是安安和裴珏打架打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