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春?明春?紀明春?”
丁泊舟喊了幾聲見紀明春沒反應直接上手拍了拍她:“想什麼呢?”
“啊?”紀明春仿佛被驚醒般回過神來。
“訂書機我用一下。”丁泊舟觀察着她的神色,“話說你怎麼了?一早上都跟失了魂兒一樣?”
紀明春掩飾性的笑笑:“沒事,昨晚沒休息好。”
丁泊舟狐疑地看着她:“真的?”
紀明春:“嗯。”
“開發票。”客人來了前台,頭也不擡的道。
紀明春直起腰站好:“好的先生,請問是哪個房間呢?”
“2201。”客人說着已經掃碼将發票信息填好。
“好的。”紀明春電腦上已經接受到信息,又擡頭問道,“先生請問還普票還是專票呢?”
客人:“普票就行。”
紀明春:“好的,房費四百一晚,兩晚共計八百,給您開一張了。”
“等一下等一下,分開開吧。”客人急着道,“開兩張普票,一張四百,那個下面給我打上備注,幾号到幾号,要不然财務報銷不了。”
紀明春:“好的。”
按要求開完發票後紀明春淡淡笑着擡頭:“已經給您開過去了,短信和郵箱注意查收。”
客人卻有些懵:”電子發票啊?能不能打印,我要紙質的。”
“可以,您稍等。”紀明春将兩張發票放大成A四紙的一半,然後點擊打印選項。
打印機轟隆隆出來兩張紙,紀明春拿出來給客人确認:“您看一下這樣可以嗎?我得會兒再給您蓋個章。”
客人确認完點點頭:“可以”
紀明春拿出前台的章給兩張發票都蓋上,又從抽屜裡拿出信封裝起來遞給客人:“好了,歡迎您下次光臨。”
客人走後紀明春在系統上将房間點退,胡亂的翻着頁面,不知道該幹點什麼。
“現在有空,你要不要教我點什麼?”在旁邊站了半天像個隐形人的房歡終于主動開口說話。
“哦,我想想。”紀明春四下看了看,然後指了指座機電話,“以前用過這種電話嗎?”
房歡看她一眼:“沒有。”
“哦。”紀明春雙手抱臂站着,臉上神情淡的如水,“打給總監、大副、預訂部、禮賓部和總機的電話都不一樣……”
“這個我知道,那些電話我都記住了。”房歡忍不住道。
“哦。”紀明春頓了下,“那之後再有電話來你試着接一接。”
房歡點點頭:“好。”
又過了會兒,紀明春突然想起來道:“中午了,你先去吃飯吧。”
房歡:“我一個人嗎?”
紀明春又扭過頭:“丁泊舟,你跟你徒弟還有房歡你們先去吃飯吧,前台留我跟大副就行。”
看這會兒的确不忙,丁泊舟便點點頭:“行,那我們先去。”
三個人一走前台頓時空下來,再加上沒什麼客人,紀明春百無聊賴的站了會兒又開始發呆。
她在想一個問題,一個必須回答衛究的問題。
“紀明春,我想我們需要重新審視一下我們之間的感情了。”那晚在湖邊,衛究這樣對着她說道,“我給你三天時間,三天之後我們再見面。”
紀明春不解:“見面之後呢?”
衛究輕撫着她的臉頰:“你必須拿出積極的态度來。”
積極的态度?
紀明春已經想了一天,仍舊在為這個問題苦惱。
衛究說“我愛你”說得那樣堅定,可是這份愛能保持多久呢?
所有人在說誓言的時候都說一生一世,可一生一世那麼久,到底如何保證呢?
人們又為什麼會那麼輕易的就相信愛呢?
紀明春内心糾結無比,一個接一個問題如江水般滔滔不絕而來,使她身心疲憊。
“前台哪位是紀女士?外賣到了。”外賣小哥站在前台問。
“我的。”紀明春招了下手。
衛究給她點的飯送來了。
等丁泊舟他們回來,紀明春才進辦公室吃起來,不知道為什麼,衛究總是很清楚她的口味,點的飯永遠花樣百變,也永遠合她口味。
衛究愛吃什麼呢?
紀明春又想到這個問題,可想了半天驚覺自己竟然不知道。
好像一直以來衛究都是在問她的意見、她的喜好,一切永遠都是以她為主。
衛究說他們需要重新審視這段感情,如今看來天平的兩端早已不對稱。
是她當初想的太簡單了,以為喜歡是很簡單的事情,可愛的出現卻另她措手不及、誠惶誠恐。
如果再進一步,她将無路可走。
不知不覺飯已放涼,紀明春默默的将盒子蓋上收拾起來,然後扔進垃圾桶裡,起身回了前台。
房歡在她吃飯的時候一直在丁泊舟旁邊站着,見她回來立馬又站回到她身旁。
紀明春點開今日預抵,然後往側邊站了站:“你來操作一遍怎麼辦入住。”
房歡拿起鼠标順從地站到電腦前,然後點開預抵裡面的第一個訂單:“找到訂單以後首先要向客人确認訂單信息是否有誤,然後點排房選擇房間,錄入身份證信息和客人的聯系電話,保存之後再将身份證錄入公安系統,接着制房卡并确認好天數,最後告知客人早餐就餐時間和地點,以及房間快捷服務中心的電話。”
房歡語速又輕又慢,說話不疾不徐,沒說一句手上就做一步,整個流程下來完全沒有問題。
“好。”紀明春滿意地點點頭,“下午你就站這兒辦入住,我在旁邊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