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晚意,你能不能不要每次見到我就躲,可不可以給我點時間,先聽聽我到底要跟你說什麼?”
秦宰相聽出了說話的人是誰,瞬間變了臉色。
童子蒙則挑了挑眉,等着看好戲。
“王妃娘娘,還請您務必自重,您現在已為人妻,我們再孤男寡女的單獨相處實在不合适。上次我也已經給您說得夠清楚了,即便這裡是您的娘家,我們也該避嫌才是。”衛觀頤被秦書爻逼進了山洞裡,隻得再苦口婆心地勸說道。
“這裡是我的家,我怕什麼?而且三王爺今日也沒有跟我一同回來,你可不可以别老提他?你看看,這裡是我們當年初次見面的地方,也是我們曾經最愛來的地方。此刻故地重遊,你能不能多想想我們曾經在一起度過的那些甜蜜時光?還有,這裡可是我當初把我的初……”
“咳咳……”就在童子蒙聽得快要忍無可忍的時候,秦宰相适時咳了兩聲,秦書爻的聲音頓時戛然而止。
衛觀頤和韓秦書爻驚慌失措地一同望向聲音的來處,見秦宰相和童子蒙從假山上走了下來,童子蒙先意味深長地看了眼秦書爻,又再晦澀不明地看了眼衛觀頤,然後冷笑了一聲。
秦書爻從這個笑聲裡,再次感受到了那股:以前每次見到童子蒙時就會無故升起的無形壓力,她想起自己當初在玲珑閣裡提及衛觀頤時曾對童子蒙說的那些話,如今再看自己對衛觀頤沒臉沒皮的死纏爛打,讓她羞得恨不能馬上找個地逢鑽進去。
“呵,好巧啊,衛公子,我們又見面了。”童子蒙勾起嘴角主動跟衛觀頤先打了個招呼。
衛觀頤想起剛才秦書爻說到此處是他倆以前的約會之地,就心虛地趕緊拱手做了個禮,“童公子……幸會!”
“你們認識?”秦宰相和秦書爻都忍不住詫異。
童子蒙笑笑,“前不久,恰巧和衛公子在芙蓉樓裡偶遇,就被三王爺特别引薦了一番,說衛公子曾是王妃的前未婚夫。所以那日在下就特地邀請了衛公子與我和三王爺同坐一席……”
童子蒙的這番話,簡直是每一個字都打在了秦書爻的臉上。她知道,童子蒙這話就是故意說給她聽的,就是針對她之前說過的那些話反過來埋汰她,她恨得牙癢癢、卻又無可奈何。
“原來您跟三殿下也認識?”秦宰相覺得腦子裡有點亂。
“嗯,”童子蒙笑笑,“自從上次在錢坤定跟三王爺就秦小姐的那件聘禮參與過競拍後,在下便與三王爺不打不相識地結下了不解之緣。後來又與三王爺坐在一起喝過幾次花酒,如今算是熟識。今日過來,本想着或許能見到三王爺和王妃伉俪情深地同時出現,孰料竟見到如此一幕……
宰相大人,您該不會要割小人的舌頭吧?”
秦宰相被說得臉一陣紅一陣白,如果童子蒙當真隻是個小商賈,他把他偷偷處理了也不是不可能。可人家是真龍之子,他哪裡碰得?而且他以後說不定還要靠這人成就一番大業,所以這啞巴虧他注定隻能自己受着了。
隻是他沒料到的是,童子蒙不但跟衛觀頤已經見過了,竟然跟他女婿也是熟識。而自己女兒又曾與他談過婚約,結果現在被他看到自家女兒吃在碗裡還看着鍋裡,不知會留下了什麼亂七八糟的印象?
思及此,秦宰相簡直氣悶至極,他這個女兒自诩聰明,結果頻頻壞他的好事,今天還做出如此丢人現眼之事,他真是恨不得一巴掌給她呼上去。
秦宰相隻得尴尬笑道:“童公子真會開玩笑,這是老夫家教不嚴,又怎能将錯算在公子身上呢?隻是……還望公子能将今日之事保密,莫要對三殿下提及才好。”
童子蒙淡淡道:“放心吧,在下并非愛嚼舌根之人。隻是今日這宴席,在下怕再待下去我們都會尴尬,所以不如先告辭,以免三位難為。”
“啊,這……”秦宰相本想再挽留幾句,但想想又覺得說什麼都不合适,隻得道:“今日招待不周,還請公子見諒,待老夫擇日另找機會再單獨宴請公子,希望公子到時能賞光一叙。”
童子蒙笑着應了,對秦宰相再拱手作禮,“那先告辭!”說完便頭也不回地走了,連眼色都不曾給衛觀頤一個。
童子蒙走後,衛觀頤心裡一直惴惴不安,雖然秦宰相接着就帶走了秦書爻,他也硬着頭皮待到了散席,但心裡一直敲鑼打鼓的很是忐忑。
這反應看在秦宰相眼裡倒也真實,不過秦宰相以為的是:衛觀頤肯定是在擔心童子蒙撞見了他跟書爻私下見面的事後,怕被告知三王爺所以才心神不安。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其實真正讓衛觀頤心慌的是之前秦書爻未說完的那句話。當時聽某人的說話語氣,就知某人已經醋得飛起,估計待會兒回去,他又沒有好果子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