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好重啊!”鄭居庸酒力不行,腳沾不住地,全賴着管盈的肩頭扛住他,可管盈也喝了酒,雖然還算清醒,但也架不住他整個身體的力量壓過來,磕磕絆絆帶着他一起撲上了床。
徐經理當然是隻定了一間大床房。
“唉,唉,唉!”管盈趴在床上,累得氣喘籲籲,看了看身邊人仰馬翻不省人事的鄭居庸,不忘自嘲,“我真是活雷鋒...”
喘息片刻,管盈翻身坐起,好心将鄭居庸還蕩在床沿外的兩條長腿掰上床來:“哇...怎麼這麼重...你自己倒是也用點力,好不好...”她急得照着他的手背狠狠拍了一下。
拍得疼,鄭居庸抿着嘴哼唧了一下,像隻蟬蛹,自己稀裡糊塗朝上咕甬了一下,将雙腿縮上了床。
“不會還要我幫你拖鞋吧?!”管盈盤腿坐好,雙手揣起,很滿意他自己的努力,但見他又迷糊過去,彎腰趴到他耳邊大聲催促他,如同小時候坐在兒童床的上鋪,盤腿揣手,朝下鋪呵他關門、洗漱、脫鞋、脫衣、關燈、睡覺。
鄭居庸伸手掏了掏耳朵,兩腳互相一踢踹,蹬掉了一雙皮鞋。
“皮帶!手表!眼鏡!”管盈接着吩咐。
結果,他煩了,像小時候一樣煩,煩得不敢拿她怎樣,隻能自己在下鋪發作!鄭居庸煩躁地踢蹬着兩條腿,氣鼓鼓朝上猛然一翻平,跌得床鋪一陣顫動,小孩一樣閉着眼睛叽歪起來:“哎呀!哎呀~~~”而後兩手一攤,大字朝上,“死”過去了!
“别等我動手!”管盈一巴掌呼到他半邊臉上。
鄭居庸翻了翻眼皮,撓了撓臉皮,又“死”過去了...緊跟着又一巴掌下來,這才感受到臉皮上的火辣辣。
“哎!呀!”憑着模糊的意識,他不耐煩地兩腿一翻,朝管盈撲上來,直将她壓倒在身旁,盤卧在身下。
“啊!”管盈被他砸翻下來,發出一聲驚呼,他哪還是小時候那個随便呵斥兩句就乖乖聽話的小男孩,無論體型、體重、體力,他都早已在她之上。
鄭居庸迷蒙着眼睛,騰出一隻手,堵住了她的嘴,另一隻手在她桃紅的腮邊搖了搖:“噓!”
他用了力,意識也不清醒,這時腦袋一歪,耷拉到堵住她嘴的那隻手背上,将她的頭當成了枕頭一般。對于管盈,卻如同隔着一隻手,吻上了他的臉頰。
太陽穴壓上了她的鼻子,他還嫌硌,左右滑了滑,找到個刁鑽的角度才停下來,可細碎的直挺的短發卻戳進了她的眼眶。
扛不住他這體重,說不出話,呼吸不了,還睜不開眼...管盈覺得自己要完蛋了。
“唔~唔!”她在他身下用力扭捏,終于掙出一隻手來,朝自己面門狠狠一拍,正正好打在他對空的那半邊臉上。不隻打他的臉皮,還要拽他的耳朵,捏他的鼻子,摳他的嘴巴!
鄭居庸正醉夢中,覺得身下綿軟香甜,彷佛睡在一片雲朵上面那樣安心舒服,卻突遭天空落下霹靂啪啦一陣冰雹,專朝面門襲來,哪裡甘願起身離開?騰開那隻堵在她嘴邊的手,朝她背下挖去,摟着她朝側邊翻下,另一隻手也沒閑着,就勢縛住了她的上臂,兩腿一夾,如此将身下墊着的那片雲朵變成了身上的被子,仍然綿軟香甜,還能遮風擋雨。
“哼哼...”他閉着眼睛發出一聲笑來,很是得意呢!
管盈被他箍着,面門擠在他胸前,倒是能自在些了,但若想擡頭咬他一口卻是夠不到,隔着衣服咬了下他的胸肌,卻更被他四肢箍得緊,隻有手肘以下能動彈一些。
“鄭居庸!”她在他胸口下恨恨喊他,但他嫌吵呢,兩腿用力,好像又要将她壓回去,“唔,唔...”她用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腰身,安撫了一下,不敢再出聲,隻要他别壓死她,等他睡過去,她再想辦法挪開就是了,硬碰硬,隻怕沒什麼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