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千鐘一句話,吓得燕山雪和系統都一個激靈。
“系統!他不會有記憶吧!”燕山雪連忙問道。
系統很快答道:“已經排查,沒有記憶!”
燕山雪沉思,難道是因為當初查案子時,傅千鐘看了太久自己的照片,所以就算被消除了記憶,還對她有一種熟悉感?
她誇張地笑了一下,故意岔開話題:“我們都當了這麼久的同學了,你才來問這種問題?那你怎麼不說說,今天突然要保護我幹嘛?難道是喜歡我?”
“那當然不是!”傅千鐘撓撓頭,自己也有點不解,“我其實也不知道,就是那天一覺醒來,看到你反抗校園霸淩,就覺得你很熟悉,覺得應該要保護你。”
這時,紅燈轉綠,燕山雪隻輕聲道:“走吧,該過馬路了。”
傅千鐘安靜地跟在她身後,也沒有再提剛剛的問題。
這一路,他們走得很順利,沒有遇到任何意外和危險。
傅千鐘送她到樓下就停了下來,他捏着書包的帶子道:“你上去吧,到家了給我發個消息就好。”
燕山雪忽然有點想逗逗他,故意道:“怎麼?不把我送到門口?”
“不好吧,你是一個人住。”傅千鐘倒是很有分寸感。
“行,到家了給你發消息,你也快回去吧,作業寫完了沒?可别熬夜。”燕山雪揮手告别,跑進了單元樓。
傅千鐘又等了一會兒,直到他收到燕山雪的消息後,才轉身離開。
之後,傅千鐘都會陪燕山雪一起回家,為了不讓同學們說閑話,他還特地每次先走一步,在校門口等她。
一個月後,一切似乎都回歸到正常的軌道,就連1号也不再天天提防着燕山雪。
然而就這平靜的表面之下,蘊藏着更大的洶湧波濤。
周一,做完早操的學生們正一邊聊天一邊回各自的教室,就在大家三三兩兩地走回教學樓時,一個黑影突然落下,重重地砸在了無人的空地上。
“救命啊!救命啊!”學生們紛紛跑出來往上看,就見一個女生挂在天台外面,隻有雙手緊緊抓着天台的欄杆,看起來随時可能會墜落。
立刻有老師和學生往天台跑去,摔下樓的學生旁也圍滿了人。
沒過幾分鐘,就有幾個老師和學生合力将懸挂在天台外的燕山雪拉了上來,連技能時間都還沒到。
很快,救護車也到了,但已經來不及了,1号摔下樓後忍受着全身骨折的劇痛,沒撐多久就咽氣了。
燕山雪被救後,就一直癱坐在地上,抱着膝蓋,目光呆滞,像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吓。
直到陸瑤和傅千鐘趕來,聽到熟悉的聲音,燕山雪才拉住了陸瑤的校服,在詢問聲中慢慢開口:“我沒有殺人,我沒有殺人……”
副校長跑上天台時,哆哆嗦嗦的,心髒病都快被吓出來了,他一看到燕山雪,兩眼一黑,差點暈過去。
這一回,警察帶了許多人回警局,又留下好幾個人在學校走訪給目擊學生錄口供。
再次來到警局錄口供,燕山雪這次的演技更加自然。
傅千鐘和陸瑤也被分開詢問,他們的口供很一緻,做早操時就發現燕山雪不見了,還想着回教室後問問怎麼回事,沒想到就看到1号從天台摔下,燕山雪也命懸一線。
燕山雪則斷斷續續地訴說着整件事情的經過,她說1号在早自習結束的時候,喊她去天台,有事要和她說。
她本來不想去,但又怕1号像從前那樣欺負她,就一個人去了天台,誰知道1号說她害了孫寶瑩的一輩子,要殺了她,兩人推搡之間,燕山雪用盡全身力氣抓住了欄杆,才沒有和1号一起掉下天台。
其實她說的這些根本無法證實,沒有聊天記錄,沒有錄音,監控也隻能看到兩個人先後去了天台,他們說了什麼,發生了什麼,全都隻有燕山雪的一面之詞。
但有霸淩事實在先,又有孫寶瑩與1号的聊天記錄在後,所有認識他們的老師同學都說燕山雪善良溫柔,對1号的評價也都不太好,似乎都在佐證着1号對燕山雪的惡意。
沒有真相,那燕山雪所說,就是真相。
直到應付完所有人的詢問,等到燕山雪回到家休息之後,一直安靜着的系統才問道:“宿主,你為什麼要殺他?”
燕山雪悠悠笑道:“馬上期中考了啊,我受了這麼大的驚吓,可不得休息一星期?”
“宿主,這是犯法的。”
燕山雪毫不在意地往床上一躺,長發散開:“按照目前的情況來說,我沒有犯法,也不會被判刑,那麼系統,我算不算無罪呢?”
系統沉默了。
作為希望系列的系統,它們天然具有維護正義的算法,可就如燕山雪所說,她無罪。
良久,系統再次問道:“宿主,你為什麼要殺他?”
這一次,燕山雪才正色道:“你既然綁定了我,就應該了解我的生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