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為了怎麼和Xanxus交流的問題,我想了一些辦法。
畢竟我不能開口,而他又不識字的情況下,溝通就成了最大的問題。
而且很明顯,我和他根本不可能做到一個眼神就明白對方的意思。
不過如果可以做到,那才是可怕吧,想到這裡,我打了個寒顫。
然後我嘗試了幾種想到的辦法,例如肢體語言,密碼甚至畫圖案之類的。
于是我就發現哪怕失去了記憶,但這個時期的Xanxus對于繪畫方面的天賦仍然極高,理解能力也很強。
我隻是通過簡單的畫圖案的方式,他就能很快明白我的意思。
甚至之後他通過簡單的幾筆,再把他想要表達的想法表達出來。
好吧,所以這個時空的Xanxus也擅長這個畫圖遊戲嗎,我捂着臉有點感歎。
我一直以為當初黑曜戰中,我和那個幻術師去的平行世界,算是一個所有人技能點都走歪的世界呢。
畢竟那個時空裡,我看到那個Xanxus能陪阿綱玩這個你畫我猜的遊戲的時候,我是真的很驚訝呀。
然後我回憶了一下,這個現實世界以前聽過和Xanxus有關的傳聞,發現并沒有聽過他擅長玩這個遊戲。
即使我的确有聽聞過九代目這個脾氣暴躁的兒子有繪畫天賦,但我也隻是當那些讨好他的人故意說的。
要知道就算惹是生非如我,也有人因為我爸的原因,而昧着良心說我乖巧懂事,性格和我爸一模一樣。
當然我不相信的主要原因,是因為繪畫一般需要靜下心來,而Xanxus這暴脾氣不像一個有耐心完成一件藝術作品的人。同時,我是真的也沒見過這位傳說中的繪畫天才,畫過一幅畫,所以我隻當是笑話聽過去了。
好吧,果然人不可貌相呀,我拿着他随手模仿我畫的東西畫的一隻兔子,默默無語。
最後我隻想說一句,就算沒有經過任何訓練,也能看出他這方面天賦比我高多了。
一瞬間,我又想到了小時候在奈良,進行彈奏樂器方面的考試的時候,雖然指法熟練度極高,但因為曲子總是沒有感情,而被那個中二少年在分數上吊打的悲慘記憶。
不過這次比不過Xanxus,更讓我痛心。
因為扯到了兔子,怎能讓我不傷心。
果然是我對兔子的愛還不夠嗎,我暗自流淚。
為什麼這個家夥那麼粗糙的幾筆就把兔子的靈魂畫出來了,明明他的筆法這麼稚嫩,但就是顯得這麼可愛。
而我畫的就算再像,但眼神也和死掉的兔子一樣,沒有一點生氣。
之前在并盛中學交給美術老師作業的時候,我還可以利用不同的材質達成泥塑兔子的眼睛效果,但繪畫的時候就真的隻能靠技術了。
這不公平,我在心裡氣憤地猛捶牆,明明Xanxus這家夥沒有我愛兔子啊。
“接下來去找誰?”沒管我内心的糾結,坐在沙發上宛如自己家一樣自在的Xanxus,放下手裡的筆,直接看着我開口。
他的聲音還是很低沉,但好好休息和吃過飯後,氣息變得平穩了很多。
想來他通過我之前表達的信息,猜出了我們下一步首要工作是找出這個幻術裡關鍵的人,才能解開這個幻術。
當然我和他介紹當前處境的時候,我面不改色,甚至毫不愧疚(?)地隐瞞了很多信息。
為了隐瞞我和他進入幻術前完全的敵對關系,我隻是通過繪畫的方式告訴他,我爸爸和他父親九代目是同事,也算上下級關系。
然後我和他則是因為一次意外,被敵人陷害,陷入了一場幻術,年齡都被縮小了。現實中,他十六歲,而我則是十四歲。我這邊除了變小,還不能說話,他那邊則是失去了記憶。我們接下來就是找到離開這個幻術的辦法。
畫完這些,我就裝作什麼都說了一樣,坦誠地看着他。
而他則是蹙眉看了下我畫的那些,講述了他的看法後,然後他看着我,說了一句,“那我和你的關系呢?”
聽到這個問題,我松了一口氣,生怕他會問年齡相關的事情,畢竟他真實年齡算上被九代目冰封的那八年應該算是24歲。
如果他對我直接撒謊的歲數有疑問的話,說明他的記憶失去的不是很完全,那對我反而是一種威脅了。
以我以前經對付幻術經驗來看,陷入幻術的人其實不是真的失去了記憶,而是記憶處于被封鎖的狀态。所以保不齊你說到了一個他覺得疑惑的地方,他就會記憶混亂,被幻術影響弄成直接攻擊我的狀态。
所以我大緻事情上沒有說謊,隻是隐瞞而已,就是怕觸及到可能讓他記憶混亂的地方。
而歲數上的說謊就是我的一種試探,我捂着下巴想道,看來他是真的不記得了。
至于我和他的關系嗎,我則是直接指了指那張,畫着我爸爸和他爸爸是同事的圖。
但見他似乎不接受,還是看着我,我沒辦法就隻能拿起筆繼續畫了些東西。
唉,我們真正的關系是敵人呀,我看似淡定心裡卻有些緊張,難道他模糊中記得這個?
于是我想了想,突然記起九代目曾經其實想讓我叫這家夥哥哥來着。
好吧,為了短暫的和平,叫哥哥就叫了吧,我心裡默默流淚,當初我可是連迪諾學長都沒這麼叫過呀。
這一刻,我心如死灰開始把這個答案畫到紙上,結果他看到後,竟然還念出來了“哥哥···哈哈哈哈。”
看着對面得到答案直接不要形象 ,張着嘴大笑出聲的Xanxus,我有些憤憤不平。
不管是平行世界還是這個世界,他的笑點我從來就不能理解。
哼,還有這到底有什麼好笑的,真實輩分上我都可以叫他叔叔了,要知道我可是叫九代目爺爺的。
不過放在現實中,我真的這麼叫了哥哥,不說他,我和家光大叔肯定也會一起笑得地上打滾來着吧,當然背景則是九代目爺爺欣慰的表情。
至于平行世界中,我曾經為了氣那個世界的Xanxus而在絆倒他之後模仿阿綱的語氣,叫他Xanxus大哥啥的,就忽略掉吧。
反正這個世界的他也不知道,我搖搖頭想道。
等他好不容易笑完,恢複平常那種冷淡的态度的時候,我就裝作沒有被他嘲笑過一般,繼續畫了一些畫,表示我和他先出去外面看看情況,要找的敵人說不定在外面。
我和他稍微僞裝了一下,确定出門後不會再遭遇圍觀後,就出了門。
幸好我爸把我當時未來好幾年的衣服都買了,我随便一拿就可以穿,雖然臉有些變化,但身材方面隻是因為體弱而比我現實中六歲的時候瘦了一些,于是那些衣服都可以穿。
至于Xanxus,他身高比我高很多,但還是可以穿着我爸為我幾年後預留買的男童裝。而除了因為長期吃不飽體格有點偏瘦外,他現在安靜起來的時候,看起來就和普通人家的孩子差不多了。
至于他有些偏長沒有打理過的頭發,我則是拿出剪刀給他稍微修理了下,至少出門的時候,不會引起比人的注目。
而剪頭發的技術,真的是被那個嬰兒逼出來的。
畢竟每次那個鬼畜嬰兒每次僞裝的時候,我還得給他做最新的發型,想到這裡我真的十分委屈,這種奇怪的技能我真的不想要啊。
實話說,因為平行時空的時候,那個世界的Xanxus曾經當着阿綱的面燒了我的頭發,導緻我那一段時間都戴着帽子出門,還被那群幼稚園的孩子嘲笑,真的挺慘的。
所以當我給這個時候的Xanxus近距離剪頭發的時候,我都有點情不自禁想故意給他弄個失敗的發型,來讓他體會下我當時心裡有多麼痛。
但每當我想偷偷下手的時候,就發現對着鏡子坐着他,一直用那雙紅色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我。
因為目光太過可怕,讓我直接想到成年後的他。
要知道我這時候身體真的太虛弱了,如果他真的翻臉,那麼就死定了。
于是我就隻能放下報複的小心思,老實給他換了個稍微符合他安靜時氣質的發型。
剪完後,我還十分自得把手裡的圓鏡子遞給他看,表示他這樣比之前強多了。也同時希望他記住千萬不要像他現實裡那樣,搞個那種張揚過頭的發型,太短的頭發不适合他,稍微偏長一點比較好。
因為我不能說話,隻能用眼神暗示他,但他完全沒懂。
他隻是看了下鏡子後,就皺着眉頭放下鏡子了,似乎不關心自己的頭發是什麼樣子的。
對此,我隻能暗歎一口氣,他可真向傳聞中一樣挑剔,要知道我的剪發型技術可是得到過裡包恩肯定的。
之後我拿着紙筆,就和Xanxus出了家門。
但沒花多大功夫,我和他就直接看到一個十分奇怪的東西,甚至不需要我和他去找。
看着就在我家前面不遠處的公園空地上,突然出現的一個馬戲團帳篷,我抽了抽嘴角。
我敢保證這個馬戲團現實中沒有出現在我家附近,哪怕現在幻術的時間點,是我根本還沒去意大利的時候。
而我這麼肯定的原因很簡單,因為離這裡不遠處就是黑手黨學校,所以按地皮規劃,是不可能讓一個如此正常的娛樂活動出現在這裡的。
聽着在帳篷上挂着的大喇叭裡放出來十分刺耳的馬戲團特有的音樂,眼前滿是五顔六色的各類氣球,然後從踩着高跷帶着紅色假發的小醜那裡,我接過了一張的馬戲傳單還有幾顆用來哄小孩子的水果糖。
看着那包裝十分可愛,在陽光下閃閃發光的糖紙,我沉默了。
因為我從來沒有這樣,被當成正常小孩子對待過。
難道我現在這張臉看起來比較和善嗎,一時間我心裡有點莫名複雜。
也許是閃着光的糖果太吸引人了,我在沒意識到的時候,就不自覺拆開了一個,塞在口裡了。
等意識到嘴裡,那甜得發膩的感覺的時候,我愣了一下。
奇怪,我怎麼會這麼容易吃來曆不明的東西,我皺起眉頭。
“怎麼了?”見我沒反應,Xanxus問道。
沒什麼,我搖搖頭,一邊含着糖一邊用筆在紙上畫了起來,告訴他這個馬戲團肯定有問題。
結果剛把畫好的東西遞給他,又讓我驚訝的一幕出現了。
一個非常眼熟的穿着黑色鬥篷的小身影向我們跑過來,而他背後則是一群穿着五顔六色馬戲衣服的工作人員,那些一看就奇奇怪怪的人正在追着他跑。
随着距離越來越近,我一眼就看出了那個被追的人,就是那個以惡名聞名于幻術界的貪财幻術師瑪蒙。
額,我有不詳的預感,看着那個幻術師露出的臉有些驚慌的樣子,我捂着下巴思索道。
那個擁有漂浮能力的家夥,現在竟然隻能在地上跑步前進,看來他也失去了能力。
而且之前進入環境前,我把這個幻術師直接從飛機上丢下去,他都沒吓成這樣子,看來這個事情很麻煩。
于是我就打算拉着Xanxus走到一邊,裝作沒有看到他的樣子。
但沒想到,在逃亡的瑪蒙還是十分眼尖地發現了我和Xanxus,于是那個家夥還真的直接朝我們跑了過來,緊接着身後追着他的人也跟着一起跑過來了。
他邊跑還邊喊:“你們抓那個小鬼就行了,她比我值錢!!!”
對于他這麼幹脆地賣隊友··額,該說是同陣營的人,我抽了抽嘴角。
而明明他們跑過來的陣勢如此之大,但周圍人硬是沒看到一樣繼續做着自己的事情,讓我越發覺得事情不簡單。
我大緻算了下那些追着瑪蒙的人的人數,然後算了下我和Xanxus的那因為幻術被削弱得過分的戰鬥力,然後立馬決定丢下瑪蒙不管他,我和Xanxus先溜再說。
結果沒想到我剛想拉着Xanxus跑,就發現我擡起步子的一瞬間,身體就直接軟了下來,甚至直接坐在了地上。
“你怎麼了?”Xanxus皺起眉頭,還想把我拉起來。
我隻是思考片刻,就發現問題肯定出在我嘴裡的糖。
于是我直接把糖給吐了,然後用最後的力氣在紙上畫了起來,撕下來給Xanxus看,暗示他馬上走。
然後他看了之後,把紙捏在手裡,他看了我幾眼,眼神然我有些看不懂,于是我隻是用手勢催促了他一下。
之後他就立刻丢下我,朝另外一個方向跑走了。
看他遠去的背影,我舒了口氣,覺得幸好他性格是那種比較幹脆冷酷的,否則真的像電影那樣來一出不抛棄不放棄,那就完了。
畢竟被抓的時候一個人就好,兩個一起被抓就不劃算了。
至于後來的結果,很自然的,我和那個嬰兒大小的幻術師一起被抓了。
當然我被抓很正常的,因為我吃了那顆糖,所以跑也跑不動。
而照瑪蒙的之前大聲喊的那個說法,我比他值錢,所以他們抓了我後,就應該沒工夫去抓還可以逃跑的他。
但他現在也和我一起關在這裡的原因,也很簡單。
因為他在朝我跑過來,想把我留下丢給追捕他的人當拖延時間的誘餌的時候,我直接拼盡最後一絲力氣,牢牢抓住了他那個行動起來一點都不方便的鬥篷,讓他離開不了。
“你快松開!”他用那幼嫩的手掌不停打着我抓住他的手,然後大喊道。
我就是不松,我想道,表情十分淡定,甚至露出微笑。
“你這個瘋子!那可是馬戲團,我絕對不要回到那裡!”見逃離不開我的制約,那個臉上帶着倒三角符号的家夥就像發瘋一樣失去了冷靜,他踢我打我甚至都咬上了,但我就死死抓住他不松開。
好吧,這家夥想坑我,我絕對拉着他一起死呀,我表面平靜,心裡卻惡狠狠地想道。
結果無法擺脫我的糾纏,他自然也和我一起被抓回去了。
面對關在籠子裡的情況,實話講,我覺得還挺稀奇的,畢竟我這還是第一次享受到這種非人待遇。
當然被關之前,這個馬戲團類似團長的人走過來,看了我幾眼,就眼睛發光了,說什麼“好久沒見過的純血魔女幼崽”啥的。
那貪婪的目光,硬是讓我覺得我是一堆會自己增值的金币,對此我表示太驚悚了。
他們感歎了半天後,似乎覺得我旁邊的瑪蒙和我關在一個籠子裡,顯得太寒碜了,于是想把他給帶走。
而拿下鬥篷的帽子後,瑪蒙露出一張完全是嬰兒的臉,白嫩的圓臉上是一雙藍紫色的眼睛,除卻臉上那看着詭異的倒三角符号,他整體看起來極為無辜可憐。
他縮在籠子裡,當被那些臉上塗着斑斓油彩的小醜抓住的時候,發出了極為慘烈的尖叫聲。
聽着他的慘叫聲,再看看他那吓得慘白的嘴唇,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想到那個某個鬼畜嬰兒。
于是我猶豫片刻,在他們抓着瑪蒙路過我的時候,我還是伸出手死死抓住了那個嬰兒的手。
而當我做出這個動作的時候,那個家夥愣了片刻,便立刻抓住我的手不放了,和當時他想逃走踢開我的動作完全不同。
之後甚至怕我反悔,他直接借着我拉着他手的動作,縮到我的懷裡,牢牢抓着我,就像抓着最後一根救命的稻草。
他這個時候的恐懼的姿态,完全不像傳聞中那個狡詐陰狠,驕傲自負的幻術師。
好吧,他到底遭遇了什麼,讓他放下了幻術師的尊嚴呢,看着直接把我抱着喘不過氣來的瑪蒙,我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