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我在,你在擔心什麼?”裡包恩歪着頭,睜着眼睛顯得極為單純無辜,但柔軟粘糯的語調裡卻帶着完全不符外表的強烈自信,似乎在他面前任何事情都不是問題一般。
而雖然還是一副嬰兒的脆弱模樣,但看着這樣的他,我卻突然覺得安心起來。
“好,我懂了。”我回答道。
沒錯,有他在,什麼都不是問題,看着他我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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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獄寺同學,你是怎麼知道的?”我接着問獄寺。
其實之前照裡包恩的安排,我偷偷把從學長那裡拿過來的票放在澤田家的信箱裡,還是以奈奈阿姨之前買東西中獎的名義啥的。雖然我覺得很坑,但照奈奈阿姨的性子來說,相信的可能性還是挺高的。
“從老姐那裡知道的,她給我留了口信,說要出去幾天。”他看了眼地上的車,臉上的表情有些不耐煩,似乎覺得我完全在浪費他的時間。
“你現在過去絕對會錯過時間吧,我送你一程。”這次獄寺受傷是我緣故,那麼我就稍微負點責吧,雖然我從來沒有為那些因為我受傷的人負責過。
“你?”他皺着眉頭,一臉懷疑地看着我。
“沒錯。”我開口:“照你的速度,等到海岸的時候,船都開走了吧。我比你對更熟悉這裡的街道,可以找小路沖過去。”并盛的各種路線我還是知道的非常清楚的,畢竟我小時候為了熟悉路可是騎着兒童小三輪繞着并盛跑過好幾圈,因為迷路而被送到警察局啥的經驗可不是白積攢的。
“不用你幫忙。”他直接拒絕了。
“哎呀,人總是這麼倔強可不好。”看着他,我故意歎了口氣。然後在不顧他的掙紮直接把他給綁了起來,在他憤怒的眼神下,我聳聳肩想說這麼粗暴可是被逼的。
“既然偷了一輛車,那麼獄寺你應該不會在意再偷一輛了吧。”我看了眼旁邊已經散架的腳踏車,然後在獄寺同學疑惑的眼神下,從旁邊商店前用手直接扯(?)開其中一輛自行車的鎖,我開口。
至于因為我拿車而被觸發的報警鈴聲則是我直接忽視了。
之前因為腳踏車而追趕獄寺的居民們已經快追上來了,看來得快點離開,我想道。
而看到我出手後,那些湊熱鬧的人群倒是難得得早就主動散開了,完全沒像以前那樣帶着看戲的表情直接打電話給警察或者風紀委員之類的。
果然是那個中二少年做了什麼嗎,我思考道。
之後被我再度栽贓(?)的獄寺少年就被我綁在了我剛剛借(?)來的腳踏車上,至于他那兇狠得和狼一般的目光則是被我忽視了。
接下來我就帶着他以遠超機車的速度沖出去了,好吧,不要覺得誇張了,但小時候長期被人圍殺的原因,我的腳力一向不錯。而爆發力之類的,我以前可是得過教官表揚的,所以讓輪子維持高速運轉啥的還是可以的。
一路上我挑小道走,在獄寺同學大聲咒罵聲中,我騎着一輛老式腳踏車,就帶着他穿過人口攢動的街道,擺滿貨物的倉庫,帶着玻璃碎片的廢舊窗戶,坑坑窪窪的石子路和長度相當可觀的台階。
而随着我在路上不斷撞開人群和東西,追在我和他後面的隊伍也越發龐大。那些拿着鍋鏟和菜刀的店主們先不管,最顯眼的那輛警車則是直接拿着喇叭開始朝我們發出警告,“前面的自行車快停下來,城主大人我們已經知道是你了,别跑了!”
“你這是故意的吧。”似乎注意到後面追打我們的人,獄寺抽了抽嘴角,他開口。而似乎終于接受了目前的處境,他倒也不像一開始顯得那麼煩躁了。有時候看到身後人群憤怒的臉,他竟然也開始用比較平和的語氣對我說話啥的。
對此我表示這應該是錯覺,畢竟我懂他到底有多讨厭我。
“你說呢。”聽到這句話,我倒是用頗為無辜的語氣回答道。
不過我的确是故意的,誰叫之前他們總是接着城主任務的事情打壓我的。雖然口上說不在意,但我從來就是個小心眼···咳咳錯了,是有仇必報的人。而這次獄寺的事情放生後,我想着幹脆現在就跟着他去追阿綱他們這次的船算了,其實本來我打算上下一趟遊輪才去家族樂園的。
既然決定出門了,那麼臨走前我報複下那些居民也是可以的,那些爛攤子還是等我回來再收拾吧,我抱着一種光棍态度想道。
“切。”他冷哼一聲就不再開口。
之後等我帶着獄寺直接朝目的地前進,順便利用各種小巷子甩開追擊的警車和人群啥的,過程還是顯得挺驚險的。不過對于并盛當地警察局直接出動十幾輛警車來抓我們的情況,我不禁想感歎一句,其實我不是偷了腳踏車而是搶了銀行吧。
而對于我的自我調侃,獄寺則是嗤笑了一下,他開口:“你這個城主真的受到他們愛戴嗎,他們明顯是在報複你。”那個銀發少年的語氣帶着一種幸災樂禍。
“愛戴問題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如果我現在被抓了,獄寺同學你絕對追不到阿綱他們。”我平靜地回答的。
之後我們好不容易到了海岸位置,卻發現遊輪已經起航了。
“真可惜,船已經開了呢。”我沖着身後的獄寺開口:“想不想拼一把。”
“你幹什?!”看到我跳轉方向,朝着旁邊的台階往山上爬,獄寺大叫起來。
“當然是沖到船上去呀。”我估算了一下距離,借着那個山崖的高度,用一定速度沖過去還是可以降落在輪船上的。
我開口道:“獄寺同學請放心,我小時候可是穿越過幾百米的峽谷之類的,從山的這一頭跳到另一頭之類的,對了,當時是迪諾學長帶着我沖過去的。”
“為什麼朝峽谷沖過去啊,而且還是沒用的家夥帶着你?”意識到我準備做什麼,獄寺的情緒一下激動起來。
“因為當時刹車失靈了,而且沖了一半我們掉下去了。”好不容易通過了台階爬到了山崖上面,我沒有停下動作,而是繼續保持加速的狀态,朝山崖那邊沖過去,當然整體方向是對着阿綱他們的遊輪的。
好吧,其實我當時也不明白刹車怎麼失靈的,畢竟我記得明明是白蘭那家夥的車被我卸了刹車,但最後遭殃的卻是帶着我的學長。
“也就是你和那個家夥根本沒沖過去。”而我的回答明顯沒能安慰獄寺同學,他開拼命掙紮起來,但被我用繩子綁着,導緻他隻能眼睜睜得看着各種景色倒退。
“沒錯,就是這樣了。”我簡單地答到,暗自計算了一下船離我們的距離,還有風向問題,我調整了一下自行車和地面的角度。
“放開我讓我下去!”
“太晚了,看來就是這樣了。”我抓住車把手,擡高了而一些距離,然後就帶着獄寺沖出了山崖。
怎麼說,這感覺還是挺不錯的,騰空之後,瞬間我聽到了風的聲音。
因為速度,我的耳邊除了風的呼呼聲,就沒聽到其他聲音了。
某種程度上講,這樣的環境有一種另類的安靜。
而這樣,仿佛裡天空也近了很多····我看着似乎近在咫尺,實際距離卻遠超想象的蔚藍天空,因為天氣不錯,它仿佛幹淨地不會染上任何污點的巨大畫布,除了懸在當空的太陽,上面還點綴般漂浮着些白雲。
和蘊含着暗流的深海不同,天空的顔色總是漂亮得帶着一種明麗的色彩。
我突然伸出了手想觸摸一下,當随着車順着抛物線的線路朝最高點沖過去的時候,我會有種離天空越來越近的感覺,但直到車開始向下落了,我還是沒碰到任何東西。
好吧,又做出肯定會被那個嬰兒批評的犯傻行為,我歎了口氣,但實話說我突然覺得心裡有點說不出來的失落,但又不明白是為什麼。
“怎麼樣,風景還不錯吧,在天上的感覺。”文藝(?)完後,我對着身後的獄寺開口。沒聽到他的回答,我接着問道:“獄寺同學你怎麼了。”
“啊啊啊啊啊”似乎是第一次跳崖的關系,和有着豐富經驗(?)已經淡定的我不同,一向膽子相當大的獄寺同學似乎覺得這種情況相當驚悚。。
好吧,當然不能因為這個鄙視他的,畢竟我明白這種沒有任何保護措施的跳崖,如果不是習慣了,還真的挺讓人覺得害怕的。當然其實如果不是小時候我和那個白毛玩(?)習慣了,我現在表現肯定也不必獄寺強多少。
“記住抓緊了。”覺得獄寺同學有點激動,我開口道:“因為松手會死的。”當時沖出山崖的時候,我就把綁着他的繩子給松開了,讓他抓着我,畢竟我們等會為了沖上船而放棄這輛腳踏車的。
“······”他似乎大聲喊了什麼,但我實在是沒聽清楚。
“什麼?風太大,我沒聽清楚。”我開口道。
之後車子飛了一段距離後,我就開始做準備工作了。果然就和預想的一樣,哪怕接着山崖和速度的慣性,腳踏車還是沒有直接達到船的位置。
不過也差不多了多遠了,我觀察了一下我們離船的距離,等到了我估計的最佳時機的時候,我就拉着獄寺直接借着腳踏車為着力點,猛地一蹬腿,利用反沖力和腳踏車如今的高度直接跳到船的甲闆上了。
“獄寺同學,你怎麼樣,還好嗎。”看着臉色有點發白的獄寺,我開口道。至于甲闆上那些因為我們出現而大叫着逃開的船客,則是被我忽略了。
“咳咳”他沒管我隻是猛地咳嗽起來,似乎是剛才的沖擊他吸如不少冷空氣。
而就在獄寺同學還沒緩過神的時候,一大堆面色不善的黑衣人把我們圍住了。
“你們是幹什麼的!”他們大喊道。
果然說不愧是黑手黨的船嗎,我看着他們手上出現的一系列武器想道,不過這種防護措施也是必須的,畢竟船上都是些大家族的成員。
“看來,我們被人包圍了呢。”我沒管目前的處境,隻是沖着獄寺開口。
“沒什麼,把他們都炸飛吧。”終于緩過氣的獄寺似乎已經明白了現在的情況,當他擡起頭的時候,就已經進入一種機警狀态,似乎剛才那個面色慘白顯得極為虛弱的樣子是一個幻影一樣。
他用一種非常冷靜的目光打量着周圍的情況,似乎再找攻擊的突破口。對此我隻能感歎一句,獄寺的潛力果然不錯,能這麼快就從剛才飛躍海洋的影響下脫離出來。
“不能這麼做。”我攔着他。
“為什麼。”他不耐煩地看着我。
“阿綱他們可是也在這艘船上,獄寺同學,你想給他們添麻煩嗎。”我低聲道:“你的炸彈很有可能毀壞船上的設備,到時沉船就不好了,所以遇到船上的警衛也不能動用炸彈之類的,明白了嗎。”
“·····”他皺着眉頭,想了想,然後開口:“那你想怎麼做。”似乎他已經注意到了這次圍攻的人都是所謂黑手黨裡的精英分子,可不是那麼好打發的,更何況他的腿之前因為我的緣故而受傷了。
“能怎麼做?”我露出深沉表情,沖他擺擺手表示我有計劃。當他蹙着眉頭湊近我的時候,我則是直接拉了他就開始跑,“當然是跑啊。”
“·····喂喂你為什麼跑。”似乎沒料到我的舉動,他一下大叫出聲。
“因為這麼做比較有趣。”我面不改色地對着他撒謊。
實話說我可以解決掉船上得守備力量,但沒有這個必要,畢竟我們隻是找阿綱的。而且弄亂了這次的行程,我肯定會被家族樂園管理層找麻煩的,就算我和學長是計劃發起者一樣。
而關鍵是,因此讓島上某些人警覺到了就不好了,我想道。
“站住!”似乎沒想到我們直接跑了,那群船上得作為護衛的黑手黨人員呆了一下,然後直接追了上來。
因為顧忌船上其他乘客,他們倒是也沒敢直接開槍。
最後我和獄寺同學在船上跑了好幾圈,身後追着的人也越來越多,最後我和他終于被圍在了船上的一個角落裡。
看着當前的情況,我歎了口氣。
“獄寺同學,你先走吧。”我用一種類似電影裡的沉痛語氣開口:“剩下來的就交給我。”語調帶着悲壯。
結果就在我醞釀悲傷情緒的時候,被我抓着領子而不能離開的獄寺大聲喊道:“既然說這種話,那就趕快松手啊。”
我拒絕道:“不行,我怕一松手你就馬上跑了。這樣就浪費了機會,如果你走的太幹脆了,我就聽不到電影裡的那些台詞了。”我義正言辭地指出他的不對。
“你這個女人腦袋裡到底在想什麼東西。”聽到我的解釋後,他直接抽了抽嘴角,看我的眼神就像看一個神經病患者一樣。而對于這種眼神,我聳聳肩,表示我習慣了,當初黑手黨學校叫我瘋子的人太多了。
“不說就不能走。”拉着他,我眯着眼睛地威脅道。
“好了··我懂了···就交給你了。”似乎是我的語氣太可怕,獄寺終于在我的脅迫下說了一句不痛不癢的話,說完後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他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似乎覺得屈服很可恥,然後他大喊道:“這樣行了吧!!”
“恩,這樣才對。”我點點頭表示醒了,然後說道:“獄寺同學你快走,回去後見到阿綱他們,記得說我會想·····”而沒等我把想象的台詞背完,獄寺就一溜煙地跑掉了,似乎不想在和我呆在一個地方。
真過分,看着他離開的方向我想道,這個家夥完全不知道我想重複一下這種場景多久了啊,而且抛下獨自面對敵人的同伴啥的他都不會愧疚嗎。
不過對他來說,我也隻是敵人而非同伴吧,我想道。
之後見獄寺跑遠了,我才沖着混在追捕人群裡的輪船負責人點點頭。
而見到我表現出的的态度,似乎覺得我玩夠了,那個負責人走出來,然後開口:“和小姐,那是您的朋友嗎。”
每艘通往家族樂園的輪船都有相應的負責人,而為了安排起見這些人員都是家族樂園管理層直接定下來的,所以他們自然認識我。
剛才我和獄寺沖上船的時候,他發現是我後,見我沒有表現出認識的态度,他也就沒有直接出面,而是照着規矩來追捕我們,但他卻混在人群裡等着我的指示。
“算是的吧。”我回答道:“按照船上的規則來,如果沒有登記過就繼續追捕他吧。”我的意思很明白,那就是告訴他獄寺對船是沒有危險的。
“明白。”雖然不懂我舉動的意義,但他還是點頭。
好吧,憑獄寺的躲藏水平,在船上躲個幾天應該不成問題吧,我想道。因為我的話,現在船上的人雖然看到他會抓他,但也不會刻意的去搜船了。
要相信,我才不是因為他剛才的态度而報複他呢,在心裡我畫着十字,祝他好運。
之後我在船上找到了裡包恩,見他一副文藝複興的赤身打扮,我抽了抽嘴角,想了想還是沒有當面吐槽他,否則被他打一頓就不好了。
“獄寺呢?”似乎已經注意到了船上的情況,他拿着咖啡杯,眨着眼睛看着我。
“應該躲在船上哪個角落裡吧。”看着那雙黑亮的眼睛,我沖着那個嬰兒開口。見他喝着咖啡沒有開口,我接着說道:“上島後,你要保護好阿綱和奈奈阿姨,到時候情況可能有點混亂。”
現在島上的情況可是有些緊張,我不能呆在阿綱身邊。畢竟和我扯上聯系,就會被盯上的。
“····”他沒回答,隻是用一種諷刺的眼神看着我,似乎在說我以為他是誰。看着那個嬰兒倨傲的樣子,我卻放下心來。
“那就拜托你了。”我說道。
其實我和學長也不能确定那些人這次會不會行動,但小心點總是好的。
當然實在不行,那就逼着他們提前展開計劃,我垂下眉想道,要知道人員湊齊可不容易啊。
不過現在第一件事情,是去和那個中二少年聯系,畢竟我之前和他說的是坐下一趟船走的,因為中途碰到了獄寺導緻我沒回家就直接跑了。
唉,想到我被我毀掉的街道,我歎了口氣,希望他不要太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