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回了趟家,雖然發現沒人後覺得有點奇怪,但我還是沒多想,而選擇直接換了套校服就去學校了。
而一邊走在去學校的路上一邊神遊,我在路過街道一個巷子的時候,因為聽到不明的聲響,我側過頭。然後就在巷子的深處發現了獄寺和阿武他們,至于那些倒在地上的不明人士則被我自動忽視了。
怎麼說呢,看到了照理來說這個時間不會出現在這裡的人,讓我有點疑惑,想了想我還是決定走近去詢問一下情況。
這家夥不是去找阿綱了嗎,我想道,怎麼會在這裡,看着明顯正在勸說獄寺不要用暴力手段的阿武,我覺得很奇怪。難道這時間還早嗎,想到這裡我看了下手表,發現離上課還有一刻鐘,絕對不算早了。
等距離稍微接近一點後,我就可以還算清晰地聽到他們的談話了。而聽到某些東西後,我決定還是先不插手,繼續旁觀。
“快說那個桃巨會到底在哪裡。”獄寺一臉兇惡地抓着一個看打扮就是不良少年的家夥,口氣極壞地威脅道。
“你這個家夥說什麼我真的不知道啊。”那個明顯已經被修理過了,臉上青一塊腫一塊的,哭得稀裡嘩啦的家夥看着十分可憐,他用帶着恐懼的眼神看着獄寺喊道。
他們在找桃巨會,聽到這裡我有點疑問,不明白為什麼他們不去跟着阿綱上學而是跑到這裡找□□組織。
“夠了,獄寺你先冷靜點。”阿武制止了獄寺的行為,他表情嚴肅地開口:“一路上為了打探消息你已經打傷不少人了,結果一點東西都沒套出來。如果隻是沒有原因的,我不會允許你這麼做的。”說到這裡,他歎了口氣,“好吧,所以說果然不應該相信獄寺你說的好辦法,你和阿和他們一樣也是喜歡亂來的人。”也許是我錯覺,我覺得那個棒球笨蛋提到我名字的時候非常無奈。
“你别管,再問幾個就可以了,這可是查地方黑勢力情報最快的辦法,”似乎是覺得煩躁,獄寺蹙着眉用抓了下有點雜亂的頭發,然後從口袋裡掏出煙塞在嘴裡,點上火,他開口:“從來我就是這麼做的。”
唉,這種經驗啥的,聽到獄寺那種冷漠的語調我歎了口氣,該說他不愧是在離家出走後獨自在黑手黨底層混了很久的嗎。
那個銀發的少年接着開口:“不過作為一個算是有勢力存在的□□,普通居民也就算了,竟然連這些底層的混混都不知道地點,就像完全不存在一樣。”
那雙綠色的眼睛裡閃過一絲思考的意味,“并盛這地方果然很奇怪,如果不是裡包恩先生提起我都沒注意這裡有這種幫派。至少表面上看起來太平和了,難道□□間沒發生過什麼鬥争嗎。”
引發鬥争嗎···我垂下眼睛冷冷地想道,那也要那些家夥有膽子才行。
其實怎麼說呢,現在存在于并盛的□□都是從其它地方抓過來的。當初我為了方便管理并盛街道外的勢力,特别和那個中二少年商量最後通過的提議,每個□□幫派的必須有幾名主要成員常駐并盛街道。
而為了不讓他們耍手段丢些可放棄的人員過來,這些人我們看名單挑選。并且可以活動區域也限定在一個範圍,人數也是要記錄在案的。
畢竟每次花時間遠征實在不算很劃算。
而且有人質在手那些勢力也會收斂一些,這比我回到日本前,彌生那種隻能全力管并盛街道的情況要好很多。
畢竟就算他再強,而整體風紀委員也不過是一群初中生,精力上還是有限的。
而天高皇帝遠之類的說法,的确可以讓不是主要管理的地區做到陽奉陰違,所以每次遠征整治起來就會造成很大的麻煩,因為問題太多。
就像之前草壁和我提起每次整理地盤啥的都要花很長時間,雖然那個中二少年揍人似乎揍得很開心。
最後我好說歹說,再提出預期還可得到的一大筆十分可觀的保護費和房屋租金,那個黑發少年終于看了我一眼,他的臉色還是極為冷淡,但最終還是點頭同意了。
而約定規則也很簡單,就是這些存在與并盛的勢力不準在本地做出任何大的動作,如果影響到并盛居民的日常生活那就等着被血洗(?)吧。
在政策執行後,當然有不滿的,畢竟這種人質生活可隻是比坐牢強了一點。但用鐵血手段鎮壓了幾次某些想反抗的幫派,完成所謂的殺雞儆猴,讓最後那些呆在并盛街道人質團體老實了不少。
所以說并盛街道整體上就是和平到可怕的,甚至很多人都不知道這裡其實也有比較強大的□□勢力,雖然它們的真正權限範圍都不在并盛。
而跟着外來幫派主要成員一起來到的底層人員因為上層管束的很厲害,于是平常也很難在街道上看到的他們的身影。至于那些穿着比較花哨的不良們都是并盛街道本地出産的算不上組織的小團體,因為威脅不大,于是一般是放任處理的。
所以獄寺不知道他這種辦法并不适合并盛,我想道,這樣下去他是查不到任何東西的。
“那是,上面可是有兩個怪物壓着,想不和平也難。”看着獄寺終于丢下抓在手裡的混混,阿武先是松了一口氣。
他抓了頭發,又像往常那樣笑道:“而在我們眼裡,這裡最大的不良勢力就是作為保護者的的風紀委員呢,畢竟他們收費一向很高。所以需要幫助的時候還是找阿和比較方便,而關于并盛,她不知道的其實很少。”
我擦,這才是你們這些家夥喜歡找我幫忙的原因嗎,聽到這裡我心裡流淚了,果然因為我是免費勞動力嗎。
怎麼說呢,先在心裡默默吐槽了一下那些讓我很傷心的并盛居民後,我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
要知道獄寺除外,阿武肯定不會主動去找一個麻煩,除非他被招惹,那麼這樣說來難道是桃巨會在并盛對普通人出手了。
好吧,接着上次那個雇傭一平準備在并盛殺人的幫派後,這個桃巨會也開始違反之前跟我和那個中二少年訂下的約定嗎。
而現在這個笨蛋都想到找我求助了,到底是發生了什麼呢,我想道,聽到這裡我還是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要找桃巨會。
“你這是在得意嗎?”看着阿武的樣子,獄寺露出一個嘲笑的表情。
而他這種神情在我看分外欠扁,果然他除了面對阿綱好點,其它人面前他就是個喜歡刺人的刺猬。
“哪有,隻是····等等,我好像忘記了一件事情。”本來笑着的阿武似乎想起什麼,臉色一變,他開口:“怎麼辦,是阿綱被綁起走了啊。”
“現在阿綱還不知道在哪裡。”阿武露出一副很犯難的樣子:“哎呀這下可麻煩了,我幾十分鐘前才下的承諾啊,阿和肯定會生氣的。”
“那個女人?”把嘴裡叼着煙的獄寺聽到這裡皺起了眉頭,他先踢了一腳已經躺在地上的混混,那雙寶石綠的眼睛還是顯得很明亮,卻因為此刻撇下的嘴角,而讓表情給人一種猙獰的感覺。
他開口:“哼,她也是個大麻煩,遲早要解決掉她!”
“····”聽到這裡,我表情還是很平靜,心裡卻開始計算這是第幾個說要解決我的人。
好吧,算不清了,我在心裡掰了一下指頭,發現太多了。
果然我應該承認我是個不受歡迎的人嗎,想到這裡我覺得莫名悲傷了。
不過竟然是阿綱被捉走了嗎,稍微思考了下,我覺得這種可能性太低,犯着這種惹怒我們的危險去捉阿綱這個看着很普通的高中生,是沒有啥必要的。
好吧,八成又是裡包恩做出的事情,想到這裡于是我拿出手機,開始給那個嬰兒發短信,簡單地寫了一句“獄寺阿武他們在找桃巨會是怎麼回事?”
發完短信後,我就繼續擡頭看着眼前的發展。
而聽到獄寺那句話,阿武似乎想到了什麼,用一種我無法言表的複雜眼神看着獄寺,如果我沒看錯似乎有着同情(?)欣慰(?)懷念(?)的感情。
“你這個棒球白癡為什麼用這種眼神看着我,是小瞧我嗎?”而看到阿武的眼神,獄寺不出意料地怒了,他開口。
“沒什麼,有夢想是好事啊。話說雖然不疾而終,但這種夢想我也有過。”阿武捂着下巴,對着獄寺露出一個鼓勵的笑容。
然後他笑地燦爛的同時一邊開口:“比如遲早有一天把那個目中無人的家夥的鼻子給打歪然後往臉上踩幾腳啥的起碼不讓那家夥露出瞧不起人的笑容啊···”說到後來他的表情有些陰暗了,似乎真的非常痛恨。
“雖然最後放棄了,但現在想想真懷念啊。”那個棒球少年眨着眼睛,他摸着頭一臉讓我想打上去的追憶表情,接着說道:“算了不說了,我們快去找阿綱,不然阿和知道他是在我們面前被帶走的,她就算面上不說但私底下肯定要找借口修理我們的。”
好吧,算他了解我,我想道。
“我可不怕她,要打就來。”獄寺一副不在意的樣子。
“唉,獄寺你果然太天真了。”
“你這個棒球笨蛋說什麼!”
“你不明白如果隻是打一頓絕對比她變着法子整你好啊。”阿武開口:“從小到大的她的手段就多的不像話,而且經常就是别人讨厭怎麼做。”說到這裡,他歎了口氣開口:“你知道某天早上醒來發現自己挂在懸崖上的感覺嗎,當時的心情真心不能用悲傷來形容了啊。”
“·····”獄寺聽到這裡,眉頭皺得更緊了。
好吧,看來獄寺想到上次我把他丢到并盛森林的事情了,我想道。
阿武繼續絮絮叨叨:“這麼說,阿和就是個這麼惹人讨厭的人啊,自我中心到過分也就算了,關鍵是她中二了這麼多年一點好轉都沒有啊。”
“·····”我沉默地看着那個用一臉爽朗笑容卻說着我壞話的家夥,覺得他果然還是欠教訓,我想道,早上不應該心軟真該直接把他丢去喂魚的啊!
而就在我心裡想着不和諧的暴力場景的時候,我接到裡包恩的短信。
在上面寫着“你這個笨蛋在五分鐘内把去桃巨會的地址告訴山本和獄寺。”
“沒問題。”我先打上一行字,然後想了想加了一句“你又做了什麼?”最後就按下了發送按鈕。
而這次那個嬰兒回複的速度很快,他寫到“我和迪諾綁了阿綱,讓獄寺山本誤會他是被□□抓走了,準備鍛煉一下他們。”
看到這個理由,我先抽了抽嘴角,停下再次準備發短信的動作,而是直接撥通了那個嬰兒的電話。
有些事情還是直接言語交談吧,短信說不清楚的。
“你這個笨蛋有什麼事,難道是不清楚我的意思嗎?”等電話接通後,那個粘糯的聲音傳了過來,還是像個孩子一樣的腔調軟軟的顯得極為可愛,但諷刺的内容卻讓人覺得這果然是讨厭的人。
我現在心裡腹诽了一陣後,才壓低嗓音開口:“其實我是不懂啊··額,好吧,我懂得隻是想問你咋知道我現在來得及去做件事情呢。”本來想問一下阿綱是怎麼回事,但想了想還是放棄了,因為覺得問了他也不會說。
“你這個笨蛋的想法我什麼不知道。”裡包恩嗤笑了一聲,而聽到這個我甚至可以想像電話那邊他肯定是露出一個極為諷刺的表情。
他用十分殘酷的語氣接着開口:“我說的從來是命令,所以你應該知道後果的。”
聲音明明還是柔軟的,但就是讓我在這邊聽得打了個寒顫。
我瞬間就想到那雙黝黑到我看不出任何情緒的眼睛,還有那種極為冰冷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