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們還是快點回去吧。”從被一隻兔子嫌棄的打擊中脫離出來的阿綱,摸摸剛才被紅兔子一爪拍下而顯得有些發紅的手掌,他一臉什麼沒發生的表情嚴肅地對我開口。
隻是那有點閃躲的眼神加上有些僵硬的語調,表明他其實隻是想盡快掩飾剛才他被一隻兔子欺負的尴尬。
“可以的。”我從善如流地表示同意了,順便試圖把那隻一臉純潔無辜表情的兔子的耳朵給打成了疙瘩。
至于過程中它的反抗,我自然是沒有管的。
和它的毛發一樣,它的耳朵也相當地柔軟,仿若無骨,帶着暖暖的溫度。而相較普通的兔子長度更長的耳朵很快就被我系成了一個漂亮的蝴蝶結。
而最後,我就把剛才從它腦袋上拿下來的氈帽重新給它戴上。
然後,我觀察了一下效果。
那有些糾結(?)的耳朵從樣式複古的帽子下伸出來,帶着點堆疊的層次感,圍着完整的一圈。從整體上看,讓人感覺就是一種新的發型(?)。
于是,我對自己的造型能力很滿意。
而被折騰了一遍的紅兔子,則是用它那短小可愛的爪子捂着耳朵。然後眼淚汪汪地看着我,紅色的眼睛似乎在控訴着我對它的人格的侮辱!
畢竟就憑它那細嫩的爪子,很明顯是不可能靈活到可以自己把那個蝴蝶結解開的。于是如果我不把它弄開,它就隻能頂着這樣的發型(?)了。
它看着我,極為委屈,就像一個曾經的首領落魄後被人肆意淩*辱一般,而那個領頭欺辱它的人竟然是他昔日的戰友!
看看是多麼凄慘壯烈狗血啊。
好吧,我承認我是電影看多了,才會有這麼豐富的聯想。
就算它表現得在人性化,它也隻是一隻兔子。
所以,我從它的眼睛裡沒看出來啥東西。
話說和上次礦洞裡它救我那次不一樣。
雖然它還是實體化了,但應該不能開口說話,雖然可以從嘴裡發出一些聲響,但除了嗚嗚之類意義不明的聲音就沒有其它了。
而且它失去了它一向使用的飄浮能力,我思考道,這點從它剛才選擇趴在我身上就可以看出來。
于是。
現在的紅兔子,就像一隻普通的兔子一樣。
這麼說,這次的情況應該不是它造成的,我想道。
它應該不會把自己放到一個這麼危險的情況,特别是它早就知道我看它不順眼的狀況下,這麼做,就是送給我虐待,咳咳,是調*教啊。
而對于紅兔子如此哀怨又彷徨(?)的眼神,我則是用很坦蕩的眼神看着它,仿佛我沒有做下任何虐待動物的行為一般。
結果看到我的表情,那隻兔子本來就水潤的眼睛更加晶瑩透亮了。小巧的鼻子一抖,發出抽泣的聲音,似乎下一刻它就會流下屈辱的淚水。
見我依然不為所動,它的眼神一下強硬起來,倔強地望着我。
話說,哪怕被欺負到了這個地步。它還是驕傲地昂着頭,用着烈士(?)一般無畏的表情看着我。
紅色的眼眸帶着的是一種執着和堅決,仿佛任何東西都不能阻止它的道路,凜然的目光充滿剛強和銳利。
啧啧,氣勢不錯啊,我贊賞地看着它。
雖然····這種不屈的樣子,隻會讓人更有欺負它的欲望,我用一種稍微感興趣的眼神看着它。
結果它似乎感到了什麼,身體一抖,就又恢複了剛才那副可憐兮兮的摸樣。
“朝利同學,你不要欺負它了。”注意到這邊情況的阿綱,似乎覺得紅兔子被欺負得很可憐,阿綱無奈地歎了口氣。
他擺擺手,開口:“它都要哭出來了。”
說完這句話,阿綱用十分溫和的表情對着趴在我手掌上發抖的紅兔子,他再度伸出手似乎想安慰它一下。
“·····”紅兔子擡起頭,睜大眼睛。
它看着笑得十分溫柔的阿綱,再看看他對它伸出那隻手,紅色的眼睛裡帶着我看不懂的複雜神情。
這次它的樣子很乖巧,并沒有像剛才一樣表現得十分抗拒。
看到這個,阿綱的神色一喜,似乎覺得這隻兔子接受他了。
而我則是沉默地站在一邊,默默地看着這一切,心裡想着等會兒趁阿綱不注意的時候怎麼把它弄死。
“啪”而就在阿綱的手碰到它的頭的時候,紅兔子突然眼神一凜,就猛地伸出爪子。再次把阿綱的手打落,動作依舊快準狠。
“······”
再度被打擊的阿綱,看着紅得更厲害的手掌,一副快哭了的委屈表情。
好吧,我承認我怒了。
“呵呵,我們還是把它煮了吃算了。”對于兔子如此不識時務,我笑了起來,眼神顯得很冰冷。看到我的表情,那隻兔子開始猛地一顫,似乎看到什麼驚悚的東西。
我直接開始從口袋拿出繩子,把它給綁了起來。
在看了一下周圍,我發現這正好在裡包恩一個秘密基地的旁邊。
于是我就打開走廊旁邊一個消防栓裝置,從裡面直接拿出了全套電磁爐燒烤工具。那是裡包恩平常用來煮東西吃的,雖然大多數時間都是我來給他煮。
最後我直接就地點火,把那隻兔子放在鍋裡開始煮。
“啊啊啊啊啊”結果再次從打擊中恢複過來的阿綱,看着在鍋裡不停掙紮的兔子,在看着在一旁調試溫度,已經開始加入各種調料的我,再度發出驚天動地的喊叫聲。
過了一會兒,我就開始聽阿綱的訓誡。
“朝利同學,你不能這麼做。”阿綱表情嚴肅地開口。而縮在他背後的,則是剛被他解救下來的紅兔子。它有些膽怯地探出頭,眼神裡帶着恐懼。但就算這樣,它還是眼巴巴地望着我。
“看,它很喜歡你的。”看到紅兔子的舉動,阿綱的語氣柔和下來,褐色的眼睛和明亮,他接着說:“所以你不要欺負它了。”
“啧。”
好吧,對于因為一隻兔子而被阿綱責怪。
這讓我有些不滿。
“什麼。”
“沒什麼,我知道了。”我順從地開口。
有些事情知道就夠了,不用表現出來。
于是我用真誠的眼神看着阿綱,然後開口:“我會好好照顧它的,不會再欺負它了。”語氣裡帶着保證。
“嗯,這很好。”似乎覺得自己做了一件好事,阿綱的神情很滿足。
随後他就用一種稍顯沉重的語氣開口:“能被動物喜歡是很好的,朝利同學你要珍惜。”他的眼神有點飄忽,似乎想到自己從小就不被小動物喜歡。
“····我明白了。”短暫的沉默後,我就隻能對着那隻聽到我說會好好照顧它後,眼睛一亮,但動作卻是賭氣一般轉過身背對着我的紅兔子。
我開口道:“過來吧。”
結果它扭扭捏捏,像個害羞的大姑娘(?)般就是不吭聲。
但它毛茸茸的短尾巴,卻是透露心情一般搖來搖去(?)。
話說,這不科學啊,兔子的尾巴那麼短也可以搖地那麼歡樂嗎,我認真思考。
“呵呵,它賭氣了。”阿綱看到這裡,笑了起來,眉眼彎彎顯得他的五官很柔和。他用眼神示意我,要我做點什麼。
好吧,如果不是阿綱在旁邊看着,我表示一定要把那隻突然矯情了的兔子給吊起來打一頓,讓它知道讓我哄的代價啊。
怎麼說,它的形象也改變太多了。
從我第一次拿到血色的埃莉諾那次,它就是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從它的眼睛裡我從來看不出任何情緒。
至于後來它礦洞那次和我談條件的時候,更是給我一種完全看不透的感覺,不管是所謂的氣場還是談吐它都是極為高端的那種。
但,這次可以被我抓到後,它就直接表現的像個孩子一樣了。
好吧,也許我應該誇它能屈能伸嗎。
但,撒嬌賭氣是咋樣啊,弄得像我經常欺負它一樣。
賣萌可恥有沒有,我有些憤憤地想道,阿綱可是會誤會我的。
就算心裡再怎麼不情願,但該做的還是得做,畢竟阿綱在這兒。
“好吧,這次是我錯了。”于是我蹲下身子,用手指觸碰那隻兔子。它肩膀抖了抖,似乎一副傷心的摸樣,表示不想搭理我。
看它怨婦一般的反應,我抽了抽嘴角,然後開口:“我以後會對你好一些的。”見那隻兔子還準備繼續矯情(?)地不理我,我直接用阿綱聽不到的聲音低聲道:“你再這樣,我就把你做成兔肉餅。”語氣很冷淡,但我表示我絕對說得出做得到。
結果聽了我的這句話,那隻兔子沉默了片刻後,就直接用讓我都覺得驚訝的速度,一個快速轉身就撲向我的懷裡了。撲的同時眼睛裡還閃着淚花,就像一個找到父母的孩子一樣充滿喜悅(?)。
雖然它的反應讓我胃疼了,但完成了任務,我還是在心裡舒了口氣。
然後我摸摸它發抖的身子,看看一旁似乎被感動的阿綱,接着我用溫和的語氣開口:“像這麼乖,才好。”聽了我這句話,紅兔子繼續發顫,但似乎因為害怕它開始努力地往我懷裡鑽。
被它弄得有些發癢的我,皺着眉頭把都快鑽到我衣服裡的紅兔子給拉出來。看着它一副純潔無辜的表情,我沉默了。
怎麼總覺得它在裝傻呢。
這種裝無辜的方式就像裡包恩一樣啊,得到這個想法的我惡寒了一下。
接着我就把它放到了肩膀上,讓它繼續趴着。
于是看着我和紅兔子和好(?)的阿綱,非常欣慰地點點頭,臉上的表情非常明朗。就像看到兩個不聽話的孩子終于開始說話一樣,他這個做父母的非常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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