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任着阿綱拉着我在走廊上狂奔。
“·····”看着他的背影,我沉默着。
黑暗且空曠的走廊,回蕩着隻有我們的腳步聲。
“呼·呼··”直到他似乎耗盡了力氣,才慢慢緩下了腳步。最後他幹脆停下,松開我的手,然後他彎着腰開始大口大口地喘氣。
“····”我則是看了看被松開的手,才有些擔心地問道:“阿綱,你沒事吧。”。
雖然說是夏天,但在夜晚溫度還是有些低的。
而在這樣的溫度下,阿綱還是流下了大量的汗水,不難說明這次的奔跑耗費了他多少力氣。
他的體力還是不行,我想道。
雖然。
比之前強了很多。
當然這個之前,指的是我這次回到日本後,到現在這段時間。
其實,阿綱的體質本來從小就不是很強。
但至少在普通水平以上。
我認識他的時候,雖然他從來在力量上顯得尤為缺乏。
但在動作的靈敏性上,他有着超常的天賦,特别是他那種超乎尋常的戰鬥直覺,簡直就是神一般敏銳程度。
換個說法,也就是所謂的天生的直覺判斷力。
這點上,從小被誇贊有戰鬥天賦的我都比不過他。
雖然後來風太說的那樣,我擁有很強的運氣。而關于那種占蔔學上運勢的說法,我卻更偏向于那是一種武道上所謂的感悟。
更玄妙點,就是冥冥之中天注定的奇怪預感。
我在很小就表現出了這點。
就像對危機的意識一般需要培養,但我天生就感覺得到。繁複的招式帶來變幻莫測,而對我來說,關鍵點其實隻有那幾個,我很輕易就可以察覺到。
當時到意大利後,爸爸曾經察覺過到我這點。
他摸着我頭,眼神很溫柔,但帶着我所不理解的複雜情緒。他的語氣還是很溫和,明确地告訴我是個攻擊類型的天才,
所謂頂級劍客的敏銳性,我天生就擁有。
但就算這樣,爸爸還是要我好好訓練攻擊的力量及技巧。
因為就算可以察覺到其中的關鍵點,但沒有打破這種弱點的力量也是不行的。所以,碰到那種在等級上完全超越我的人,我還是顯得很無力。
至于有關劍意方面的領悟,則是往朝利家祖傳的“活道”方向走,就是為了平衡我有時候容易過激的情緒。
至于所謂的幸運值很高,我隻是在幾種可能性下,選擇了感覺上對我最好的一個。
所以在抽簽或者有關運氣的賭博上,我從來就很強。如果隻是簡單地發牌,對于有五十二張牌的□□,我得到好牌的幾率有時候可以高達三分之一。
這個在後來被在加百羅涅,托馬斯決定利用賭術來訓練我和學長對數字的敏銳感的時候,被有着“幸運女神眷顧者”之稱的托馬斯驚歎過的數字。
他明确地說,在出牌上,畢竟是可以依靠技巧的,對數字的敏感性可以彌補在運氣上的不足。
要知道當初可有個手氣爛的家夥,和他那個從來滿手好牌的老師不同,可是每次都拿着一手的壞牌,但卻也打遍美國賭城無敵手。說到這裡,托馬斯的語調又帶着一種嘲諷的意味,很明顯他在諷刺某個人。
我和學長表現地不明所以,而站在一旁稍顯沉默的裡包恩,則是拉了拉帽檐遮住了他的眼睛,沒開口。
見我們沒啥反應,托馬斯咳了咳,隻能接着講。
抽牌這麼好的,卻很少見了。
這麼久了,他也隻見過幾個人有這樣的運氣,說到這裡,他的眼神帶着點懷戀,仿佛想到了什麼。
話說,雖然得到托馬斯的贊賞。
但。
我卻覺得真的不算什麼。
畢竟我的這種程度,起碼還有某個白毛和我拼一下。在所謂的運氣上,他真的和我不相上下的那種。
要知道當初我和那個家夥就是靠着這樣一手堪比某失憶法老王的神抽(?)技能直接挑了幾家違反了黑手黨規則賭場,就是為了去還因為炸了校長辦公室的債務。
至于後來過程中開始出老千啥的,就暫時忽略吧,畢竟你不能指望那些存在于意大利賭場的潛規則。
所謂的公平,就讓我們雙方都出老千來達成吧。
而且,托馬斯那個家夥不知道的是,我在以前碰到過比我更厲害的。
那就是阿綱。
阿綱是我當時碰到唯一可以在有關運勢的猜測上,完全超過我的人。他比我可以更先或者說更明顯地感覺到走向,某種方面他才是真正被命運眷顧了的人。
所以說,托馬斯完全是沒見過所謂百分百的完全命中幾率啊,我小時候可是被打擊地有段時間都不敢抽簽了啊。
你試試每次你拿一等獎,而你旁邊那位卻拿着你想要的二等獎的那種心情嗎。
好吧,要知道,重要的不是獎項,而是想要的獎品啊,想到這裡我有種流淚的沖動。雖然每次後來阿綱都會把送的布偶給我,但我仍然表示當時被打擊地很深刻。
所以說小時候的阿綱,就算在運動上沒有很突出的表現,但絕對不可能是所謂廢柴的程度,光有這樣的運氣,就不可能。
而這次我回來後,卻發現阿綱不僅運動水平比一般人弱,而身體的協調力更是像完全被打破了一般,導緻在調動四肢的時候容易出差錯。
在日常生活中的一些簡單肢體動作還可以自如,但碰上一些強調肌肉發力神經反射的動作的時候,對于阿綱來說就會顯得很困難。
而心理上的因素更會阻礙他的行動。
緊張,害怕,甚至高興的情緒,都會影響他的行為。
所以我絲毫不意外在打聽阿綱近幾年的消息,會聽到他曾經在小學的時候在街上被吉娃娃追着跑,甚至最後被追上給咬一頓。
這是一個阿綱廣為流傳的笑柄,甚至他因此被嘲笑了很久。
但,由此我卻看出了一個事實。
那就是,在緊張環境下,阿綱甚至不會像普通人那樣因為腎上腺素分泌而刺激肌肉提高速度,而是反而會讓他的身體遲緩掉。
這點很不尋常,我想道。
雖然也有缺乏鍛煉的原因。
但。
這明顯不是主要的。
阿綱的協調能力比小時候差了一半不止,
而怎麼說,這種變化,來的很突然。早在我去意大利後,并盛就開始有彭格列的秘密保護澤田家。
所以,唯一可以起到這種變化作用的,就是當年九代目爺爺對阿綱的那次關于死氣火焰的封印。
後來到意大利後,我才了解到當時阿綱燃起的那種橙色的火焰,是彭格列家族代代血緣者所帶的力量,叫做死氣。
這是一種由人體産生的極為強大的攻擊性火焰。
而阿綱作為初代的直系後代,自然擁有了這種力量。
至于封印死氣火焰,則是早期在彭格列曆史上是作為一種處罰手段的。
如果有了嚴重違反條例的血脈者就以封印天生擁有火焰的方式表示被剝奪了繼承權。而這種方式,一向是隻有每一代首領才知道的。而如果沒有解開,那麼這些被封印者的後代也不會有燃起死氣的可能。
所以來說,算是種相當極端的做法。
殺人不見血有沒有,這個方法對于那些以彭格列血脈為榮的家夥可是比死更難過,這失去的可不隻是力量方面的問題。
而發明出這種封印方法,卻是曆代中有最為仁慈之名的初代首領。
好吧,這也算我不能明白的了。
畢竟當初為了阿綱,我詳細查了這方面的資料。在把長老會那些卷宗看了大半後,才找到封印死氣這幾個字。
話說,曆史上最早出現的時候,是在二代時期,而最近使用的的一次,卻是八代目時期。
所以起先我找到這種方法的時候,一直以為會是以霸權統治的二代目創造出來的呢。但,結果卻超乎我意外,真正的創造者是卻是初代。
要知道彭格列向來血脈稀少,每一個都當寶貝供着啊。但還是有少數人因觸犯了規則,而被處以封印死氣的懲罰。那些變成和普通人沒區别的血脈者也隻能離開黑手黨界,在普通人的世界一生碌碌而為了。
雖然為什麼被處罰的原因沒有被記載,但效果這點卻在長老會有詳細記錄。
總結來看,一般來說就算失去了這種火焰,也應該對人體沒有什麼傷害,至少記錄上如此。
但,我表示初代創造這種方法有疑點。
畢竟如果照曆史來看,當時擁有死氣這種彭格列才有的力量的隻有初代和二代,他們是當時唯一有彭格列血脈的人。
而一種方法的産生必然是因為一種目的或者目标。
既然初代一直到被二代目篡權,選擇到日本隐居前都沒有使用這種方法,那麼他的目标肯定就不是二代目了。
所以說,創造這種方法的初代是沒有使用這種方法的對象的,如果····死氣真的隻有彭格列有的話,想到這裡,我突然愣住了。
畢竟如果這個想法是真的,那麼可是打破了黑手黨界頂端象征,彭格列死氣的說法啊。
唉唉,算了,這和我沒關系,我歎了口。
那些陳年舊賬不關我的事,現在最重要的是阿綱。
至于,為什麼阿綱現在因為被封印了死氣而産生了這種後遺症。
隻能說,當時九代目爺爺所謂的封印的,應該不僅是死氣火焰。或者說,阿綱身上的死氣火焰和意大利那邊一支的彭格列血脈有不同的地方,至少二代目後代中,被封印了死氣人沒有産生這種影響身體協調性的效果。
所以說,還有什麼其它的東西,我想道。
就是因為得出了這個想法,關于阿綱的行動,我極為關心。
這就是為什麼,上回我在街上看到他在馬路中間時候會選擇沖上去的原因。畢竟我之前意外碰到他後,可是在選擇偷偷地尾随···咳咳,錯了,是暗中保護的,這麼沖出去可是會暴露行蹤的。
簡單來說的話,就是我害怕他在慌張下身體連簡單的跨越動作都做不好。
如果阿綱真的碰巧發生那種情況,那麼他就肯定會被貨車撞到。
而以他目前的身體強度,是怎麼可能可以承受住那樣的沖擊力,想到這裡,我就完全慌了。
于是,我就忘了隐藏目的直接選擇沖了上去推開他。
當然這樣做的結果,就是我直接出了車禍。
而我也忘記了,在不遠的街角,我可是連哄帶騙(?)地讓某個難得空閑在家的中二少年和被我直接威脅(?)的阿武幫我排隊等待抽獎的。
最後,我既沒拿到期待了很久的兔八哥布偶,還被那個抽獎沒抽中漢堡套餐的少年冷笑着從醫院領回家。而那個院長還順便向他告了我一狀,說什麼我讓那個貨車司機到現在都沒有從急症室裡出來啥的。
于是後來我因為這個,被那個少年說我違法并盛規則,最後被罰抄了三十遍并盛交通法則。而我在熬了一個通宵後,才完成了這次處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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