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現在阿綱的體力明顯有進步了。
看來裡包恩的斯巴達訓練還是這麼有成效,我想道。
記得以前我曾經為了迪諾學長訓練量向那個嬰兒抗議過,畢竟不同人應該是不同的訓練量。
而他針對學長的,完全已經超過了他可以承受的。
看着每次迪諾學長在訓練後,身體仿佛完全失去了行動力一般用不上一絲力氣。往日燦爛的金發也失去光澤而聳拉下來搭在額頭上,那張漂亮的臉孔也因為過度勞累而顯得很蒼白,嘴唇也失去了平日紅潤的血色。
但就是這樣明顯快斷氣的樣子,他還是對着我笑。
“别··擔··心,我沒事的。”學長眨着他那雙清澈如湖水的碧綠色眼睛,裡面水潤得似乎帶着淺色的波浪,眼神顯得極為柔和。
“·····”被迫完成了和他同樣分量訓練的我,則蹲在倒地的學長旁邊,握着他的手,望着他。
學長有些迷茫的眼神先是看着我,然後又看向空中,然後似乎看到了什麼,他突然回光返照般說話利索了起來。
“我好像看見媽媽了,阿和。”金發的學長沖着我露出一個極為虛弱但快閃瞎我眼睛的笑容,讓他本來有些狼狽樣子,開始帶着一種虛幻的神采。
而眼睛裡過于璀璨的光彩讓他顯得熠熠生輝,似乎連背景也開始帶着光。而我則不禁眯起了眼睛,克制住了想遮住眼睛擋光的沖動。
“她在沖我笑,就像小時候那樣。”
“所以,我很好··真的很好。”說完這句話,他帶着極為幸福的表情,就緩慢地閉上了眼睛。仿佛睡着般,安靜的摸樣,漸漸他失去了呼吸······
啊啊啊啊,失去了呼吸啊,陷入看文藝片狀态的我突然驚醒了。
于是我連忙實施搶救,讓學長先簡單恢複呼吸後,就馬上打電話,呼叫學校醫務室準備急診室進行手術準備。
“裡包恩,你是不是應該減點訓練量。”看着被送進急症室的學長,我眼神很平靜,但還是開口道。
在大熱天裡幾乎可以灼傷皮膚的陽光下,背着裝有可以導熱的鐵砂的布袋繞學校徒步三周。
尼瑪,這不是找死嗎。
我敢打賭學長的背部絕對嚴重燒傷了啊,而且隻那種顆粒狀的痕迹。
“呵”結果那個罪魁禍首的嬰兒隻是對我露出一個冷笑,黑色的眼睛裡還是沒有什麼感情。
他直接開口:“我的訓練什麼時候可以輪到你插手。”嘴角譏諷的弧度似乎在說我多管閑事。
或者更為不給面子的說法,是我沒有資格啊。
唉唉,他還是這麼瞧不起我。
果然還是力量上的差距嗎,我想道。
“隻要沒超過身體極限,再怎麼超過常量的訓練也是可以被接受的。”
他一副鄙視的表情看着我,開口:“這樣才是簡單快速的實力提升方法。”
“可是····”聽到這裡,我想反駁卻終究想不到什麼好的理由。
然後望向剛才已經斷氣但被我搶救回來了的學長,我開口:“這還叫不超過身體極限嗎?”我擦,學長都快挂了啊,這還不是到極限。
話說,這種訓練量連隻是附帶的我都覺得有點折騰,畢竟我很讨厭高溫,那麼學長就更加受不了吧。
哪怕我趁裡包恩不在的時候,就偷偷地把學長背的袋子裡鐵砂給拿出一部分放到我的袋子裡,等快到裡包恩在的終點時,我又把鐵砂還回去。
這樣學長身上即會留下背了鐵砂的痕迹,又可以在中途被我減輕一些重量,裡包恩那家夥除非全程跟着,否則很難發現我的小套路。
當然我做的這些,學長并不知道,我表示憑我的速度趁學長精神恍惚的時候,完全可以做到讓他發現不了。
就算我這樣了,學長還是沒有完成所謂徒步三圈,在第二圈的時候,就已經支持不住了。
所以,你絕對是整學長吧,我想道。
“别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幫迪諾那個笨蛋。”那個嬰兒看着我冷笑了一下,然後被戳穿的我抖了一下。他的嘴角的弧度很冰冷,眼神裡帶着的是一種極為漠然的光。
他接着開口:“作為一個老師,我比你這個隻會溺愛孩子的家夥更知道學生身體的極限。”說到孩子這個詞的時候,他的表情帶着譏诮。
“照迪諾的身體狀況,早應該在第一圈的時候,就不行了。”他接着說。
“結果因為你的所謂援手,他撐到了第二圈。”
“······”聽到這裡,我沉默了。
好吧,我知道為啥這個家夥知道我幫了學長了。
不過你這個家夥既然知道學長撐不過第二圈,就不要布置三圈啊,還規定不完成就去死什麼的。
這是明顯的坑爹有沒有啊,瞬間我在心裡呐喊起來。
“你以為這次訓練的目的是什麼?”他摸摸手中的列恩,神情冷漠地開口。
“·····”我沒有開口。這個的确我沒有細想過,畢竟我有時候我真的弄不明白這個嬰兒的心思。
但想了想,我還是回答道:“體力···不,是毅力。”本來想說體力的我,之後還是改了口,畢竟如果真的是訓練體力,就不會故意出個學長完成不了的訓練了。
“沒錯,就是毅力,或者說精神力。”他開口,然後黑色的眼睛看着我,裡面是如冰雪般的寒氣,他接着說:“所以你明白了嗎?”明明什麼都沒有講,但他似乎就是知道我會明白他的意思。
“你的所謂幫助,隻會讓迪諾那個廢柴更凄慘一點。”
他的說法很明确地告訴我,是因為我才讓學長花了更大的功夫才完成了這次的裡包恩提出的目标。
“我早說過,你過于溺愛他了。”他瞥了我一眼。
“·····好吧,我懂了。”我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
裡包恩明白我會幫助學長,所以他給學長布下任務的時候,其實已經把我這個外在條件給考慮進去了。
既然我的插手,隻會讓情況變得更加糟糕,那我以後還是不要自以為是的幫助了。
所以之後再怎麼覺得裡包恩的斯巴達訓練不科學,但我也沒有主動插手過。
但就像他說的,就算我沒有幫助,學長自己完成訓練的數量開始增多了。這樣的成效,則是證明了他說法的正确。
他,的确比我更清楚學長的身體狀況。
也就是說,裡包恩,的确是一個很好的的老師。
而現在,阿綱的體力明顯有了提高,所以說果然裡包恩果然是很了解自己的學生的,雖然他鬼畜這點我不能接受。
不過這個上升的速度有點太快了,畢竟裡包恩還沒來多久。而和當初學長受得訓練比起來,阿綱就算被斯巴達得很厲害,但遠遠不及學長的。
但,阿綱的提升速度比學長快多了。
而和學長當時有卻别的,就是裡包恩拿出那種新型彈藥。
看來,是那個死氣彈對阿綱的身體有一種另外的效果,我想道。
聽名字就知道,死氣彈應該和彭格列的死氣有關,而彭格列關于死氣的研究也是一直沒有中斷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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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個問題,以後會知道的。
我看着漸漸恢複了呼吸節奏的阿綱,然後思考道,他現在連體力恢複的速度都在加快,雖然幅度很小。
“身體有覺得不舒服嗎?”看着阿綱,我接着說。
“額···我沒事。”阿綱喘了幾口氣後,就擺擺手,表示他沒事。
“嗯。”我點頭。
話說,我還是不清楚阿綱為啥要拉着我跑。
“話說,朝利同學。”阿綱擡起頭看着我,然後指着我肩膀,他開口道:“你背後到底是什麼啊。”
“額。”聽到這個,我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側過頭。
就看到一雙紅色的眼睛正對着我。
瞳孔上銀色的四芒星還是帶着一種詭異的凄厲感。
那隻穿着夾克的紅色兔子,趴在我的肩膀上,歪着頭看着我。距離很近,我竟然都可以感覺到它淺淺的呼吸,白色的胡須紮到我臉上,有點發癢。
“·····”我沉默了。
好吧,我是說為啥想到裡包恩的斯巴達訓練,就直接想到了那次背鐵砂袋的訓練,要知道裡包恩的每次訓練都比那次更加殘酷啊。
原來如此嗎,這個大小本來就不科學的兔子,其實很重有沒有!難怪我覺得身上有些沉重,還以為是我心理作用呢。
而且它身上竟然是熱的,難怪我有種曬太陽的錯覺啊。
等等···好像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額,阿綱。”我回過頭,看着正帶着好奇眼神看着我的阿綱,我平靜地開口。
“什麼事?”
“我說····”停頓了一下,我伸出手,抓着那隻兔子的耳朵,把它從我肩膀上拉下來。
對于我有些粗魯的舉動,那隻兔子雖然沒有掙紮,但還是有些不滿地看了我一眼。而它的反應,自然不在我的關心範圍内。
然後我開口:“你看得到它嗎?”我咧個去,以前就我看得到的啊。
“恩恩,看得到的。”阿綱睜大眼睛,饒有興趣地看着我抓住手裡的兔子,他笑了一下,“這是朝利同學,你養的兔子嗎?”
似乎自從知道我認識裡包恩後,阿綱對我的一些行為非常寬容,似乎覺得再怎麼奇怪都可以接受了。
對于這樣的接受,我不知道是應該難過還是高興。
總體說,我的心情極為複雜。
“樣子很奇怪,你還給它穿了衣服。”似乎對兔子身上的一副很有興趣,他湊近仔細觀察了一下。
然後他伸出手似乎想碰碰兔子的臉,但那隻紅兔子非常冷酷地一手就拍開了他的手。覺得被嫌棄的阿綱,露出一副被打擊的摸樣,看起來很可憐。
“·····是啊。”我稍微沉默了一會兒,就開口。然後用手掐了一下那隻敢在我面前欺負阿綱的紅兔子的臉,然後它回過頭,也跟着睜大紅色的眼睛,一臉我欺負它的純潔表情看着我。
但我表示,除了對白兔子,其它的兔子這麼做隻能加深我的虐待心理。
所以,我隻是面無表情地抓着它的耳朵,像搖汽水罐子一樣猛地搖了幾下。
不過怎麼說,感覺到皮毛的柔軟和溫熱的溫度,我還是皺起了眉頭。
好吧,看來的确有不同尋常的地方了。
這隻對我來說,從來是看的找摸不着的紅兔子。
開始有了呼吸和溫度啊。
而且甚至連阿綱都可以看得見它了。
這麼說來。
就像電影裡的一樣,它實體化了有沒有。
“·····”我望着那因為被我抓住了耳朵,隻能在空中蹬着短腿的紅色兔子,瞬間心裡覺得很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