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阿武的話,我直接沉默,好好照顧什麼的讓我覺得很驚悚。
話說,你真心不覺得要一個嬰兒來照顧我和阿綱會有違和感嗎,看到這裡我真心想大喊幾聲來表達我心裡的感情。
但,更讓我吃驚的是裡包恩的回答。
“這個你就不必擔心了,我會的。”那個嬰兒歪歪頭,黑色的眼睛依舊亮得驚人,他直接就同意了。
而對于他這麼痛快地回答,我直接打了個寒顫。
“哈哈,那麼就拜托你了。”阿武聽到這裡頗感欣慰,于是他笑了笑,就直接拖着不肯走的獄寺出了教室的門。
而我則蹲在阿綱的旁邊,和裡包恩大眼瞪小眼。
“怎麼,你有什麼不滿。”看着我,裡包恩摸了摸帽檐,嘴角勾起一絲冰冷的弧度。黑色的眼睛帶着依舊是沁人心骨的寒氣,他平淡地開口。
“不,隻是沒想到你會·····”會說那種話,哪怕隻是欺騙阿武的。我看着他,這麼輕易地做出承諾,真不符合他的性格。
他有多麼冷血,我很清楚。
而看重承諾這點,我也很清楚。
這上面,他和我很像。
而對于我們這類人,在面對不願意回答的問題,繞開或者沉默都是好的選擇。不會很容易定下約定,因為不知道以後是不是會束縛住自己。這種接近把柄的東西,還是盡量少存在比較好。
所以說,真不像你,看着那雙黑色的眼睛,我想這麼說。
但這句話我沒說出口。
于是我隻是換了接着說:“你怎麼想到把阿綱留在學校。”
“如果現在回家,碧洋琪肯定會接着暗殺。”他極為輕蔑瞥了我一眼,仿佛在嘲笑我的愚笨。但拉拉帽子後,他還是解釋道:“而蠢綱現在的身體素質,有點受不了。”
“說的沒錯。”我點點頭,雖然剛才在對阿綱做簡單的檢查的時候,已經順便做了些搶救工作。
但我卻清楚,以阿綱現在的身體狀況,他在短時間是不能接受劇毒了,哪怕有死氣彈也一樣。
而碧洋琪在剛才裡包恩出現的時候,就已經離開。但照她之前對付迪諾學長時的一些行為方式,不成功後她八成就會接着進行連續的料理暗殺。
她對裡包恩的愛,一向執着得讓我覺得驚悚。
“那麼就去保健室吧。”我直接開口,教室最好還是把門鎖着,而保健室的鑰匙我有。哪怕那裡已經空着沒用很久了,但水電一直沒斷過。
畢竟因為久無人煙,那裡已經在謠傳中成為了并盛鬧鬼地點之一,所以絕對安靜。
現在供阿綱休息,那是個好(?)地方。
“嗯。”裡包恩點點頭,算同意了。
之後他把列恩放在地上,綠色的寵物就自動變形成了一個四輪的手推車,而在變形過程中還順便把阿綱給自動擡了起來。
然後,裡包恩就自動地跳上手推車,坐在上面的欄杆上。蹬着小腿,搖搖晃晃像個孩子,他睜大眼睛看着我,眼神的意思很明顯。
好吧,我表示懂的。
唉,歎了口氣後。我就直接上前,握着把手的地方,開始辛勤(?)地推車。
“好的,你坐好了。”雖然我覺得開口很多餘,但還是說了句:“記得把阿綱給扶好,可能有點颠簸的。”
從樓上下去,可是隻有樓梯沒有斜坡的,所以就算我極為小心,等會兒也有些不可避免的碰撞。我可不希望已經處于昏迷的阿綱,在清醒後發現自己的額頭上多幾個包,那可真的是慘劇了。
而提醒裡包恩那幾句話,我則是很無奈。
沒辦法,這是在并盛幼兒園照顧那些小孩子的後遺症。每回陪那些喜歡刺激的孩子們玩急速(?)推車遊戲,我總覺得他們會從車裡掉出來。
而最容易出問題的,反而是那個在個性上比較成熟的小米。他從來就是死活地不肯抓着扶手的類型,但他平衡感又真的很差。于是隻能每次都摔得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看着就覺得十分可憐。
“哼。”似乎對我的提醒不可置否,裡包恩冷哼了一聲。他把帽檐拉下來,就不再看我。隻是當掃過我手上還拿着剩下的飯團的時候,他皺了皺眉頭,開口:“話說,這還是我第一次看你做飯團。”
“嗯。”我點點頭,接着說:“我才學着做不久。”
因為家裡那個中二少年表示不是很喜歡飯團,所以我還真沒有做過。而小時候柳生家學的那些都是一些步驟複雜的古典派和食餐點,講究精美和細緻。
所以我技術最差的,反而是号稱步驟最為簡單的飯團,畢竟從來隻是理論派。
而和壽司有相同點的是,看似簡單的飯團同樣在手法上需要長時間積累經驗。手上的勁道和對食材掌握的能力,都需要時間來磨練。
所以,目前隻是通過看山本大叔做的我,在這方面還真的隻學到了形似而已。
“你的目的。”他直接開口。
我正小心地推着車前進,盡量讓裡面阿綱坐着舒服點,雖然他現在昏迷了。聽到裡包恩的話,我感歎了一句裡包恩說話還是這麼直接。
于是我想了想,開口:“裡包恩,你聽過桃太郎的故事嗎?”
“······”黑色的眼睛望着我,他沒有回答。
于是我隻當他不知道,接着解釋。
“裡面桃太郎用婆婆給的糯米丸子和猴子他們成為了好朋友。”我沒有講故事起因和結果,那些不重要,于是我隻是簡單說出了這個故事讓我動容的地方。
桃太郎和那些動物成為了朋友。
而,我想和阿綱成為朋友。
“但,這并不是糯米丸子。”聽到我的話,裡包恩難得表現的有點疑惑的樣子。
“食物隻是一個形式,代表的是一種心意。”我用一種頗為文藝的語調開口:山本大叔是這麼說的,所以他說我做飯團就行了。”
況且,據我觀察,最近學校做飯團的課程是會在做好後,會有給别人嘗嘗的習慣。雖然好像家政課還有小餅幹,而我更擅長那個,但那起碼是下學期的事情了。
看着歪着頭看着我的裡包恩,我表示對于理智派的裡包恩,可能理解不了我這種文藝青年(?)的複雜情懷。
唉,所以說這就是哲人(?)與俗人(?)的差距,理想派和現實派的距離啊,我憂傷地歎口氣。
“簡單來說,就是用來增加好感度的道具。”于是我接着用一種十分理性的比喻,對着他解釋這個問題。
“······”
“但我現在不信這種說法了。”
“為什麼呢。”
“因為你吃了,還是對我那麼狠。”其實我本來對這種說法就不怎麼抱有希望,但為了諷刺一下裡包恩,我故意開口說道。
“······”聽到我的話,裡包恩似乎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我會這麼說。
而我也在成功嘲諷了一把那個鬼畜後,表示很得意。
但,他接下來的反應卻讓我驚訝了。
“呵呵,你知道為什麼呢。”比如裡包恩在短暫的沉默後,就先低聲笑了起來,然後非常正經地把我的話給接下去了。
“為什麼。”我幹巴巴地問道。
“因為和馴服等級低的蠢猴子狗和雉雞不同。”他停頓了一下才開口:“隻是簡單的飯團,可是馴服不了我的。”
“畢竟,我可是魔王等級的。”說到這裡,他沖我露出一個的笑容,帶着他一貫的讓人想抽打的驕傲态度。
而看着裡包恩那雙黝黑得發亮的眼睛,我卻突然沉默了。
原來這個家夥,知道桃太郎的故事啊。
那麼之前我忽悠(?)他的時候,他都知道了。還故意裝作疑惑問一下糯米丸子,尼瑪,又在耍我。
話說魔王啥的,按照故事來說,不應該說是鬼王嗎。但非要換成西方的說法,魔王也沒有錯了。
但也就是說,你非要人把你打敗才能增加好感度嗎。
我擦,真的有那種人存在嗎。
而且自己承認自己是魔王啥的,他果然是個壞到不在乎名聲的人啊。就連我也喜歡裝一下熱血青年(?)來增加一下人氣的,畢竟如今這個少年漫畫橫行的社會,隻想着毀滅世界的面癱中二可是不流行了。
雖然···好像沒啥作用。
想到依舊被大多數人讨厭的結果,我深深地傷感了。
“好吧。”于是我先抽了抽嘴角,隻能平靜地開口:“那麼我隻能期待阿綱是等級比較低一點的了。”
照阿綱的純潔程度,肯定會比你這黑心到死的家夥好的。
所以說,對應魔王的說法,那麼····阿綱是公主啊。
想到這裡,我瞬間就陶醉了。
“唉,你果然是個笨蛋。”似乎看出我正陷入妄想中,裡包恩用異常嫌棄的眼神看了我一眼,目光依舊充滿鄙視。
“作為我的小弟,你怎麼會成為勇者呢。”他眨着眼睛,用一種理所當人的欠扁語調開口道。
“是是,我的魔王陛下。”對于這種從日本古典故事跑到西方勇者鬥魔王經典RPG的模式,我沒有吐槽,而是直接敷衍地開口:“小的我會跟随您的腳步去做壞事的。”
對于扮演角色遊戲裡Boss手下的龍套A,我覺得沒有啥抵觸。畢竟目前來看,我的确就是不符合勇者設定的。雖然,那是我童年的夢想(?)。
但如今,有些長大的我。早就發現了,理想果然是豐滿的,而現實是骨幹的,你永遠不能成為你夢想成為的人。
想到這裡,我再度憂傷了。
但怎麼說呢····接近公主的任務,請教給我吧,瞬間我眼睛亮了。
看着還在昏迷中的阿綱,我由衷地這麼希望。
“哼。”對于我的反應,裡包恩冷哼一聲,就扭過頭就不理我了。樣子就和一個被否定了夢想的孩子一樣,有些賭氣的姿态。
唉唉,果然裡包恩也是中二病患者啊,我認真地得出結論。
而之後我們都沒有再開口,一路沉默地來到了并盛中學傳說中的保健室。
至于為什麼用傳說。
我隻能說,因為我也是第一次來。
看着因為生鏽已經不能用鑰匙打開的門,我尴尬地摸摸頭。畢竟是我提出來到保健室的意見,但現在這種狀況實在有失我的面子。
我直接開口道:“缺少經費,于是年久失修。”看着那雙帶着鄙視意味的黑色眼睛,我直接表明這不是我的錯。
“·······”摸了下帽子,他沖我露出一個極為冰冷笑容。
“哎呀你别用踢得的我還可以用另外一把鑰匙試試啊啊啊。”還來不及喊完那句話,我就直接被裡包恩一腳踢飛。
“碰。”
最後我就直接用身體,撞開了那扇似乎很久沒打開過布滿灰塵的木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