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你這次是不是做的太過分了。”想到剛才看到被手雷炸出去的藍波,我有些抽着嘴角對着那個現在一副沒事人樣子,正喝着咖啡的嬰兒開口。
見他沒反應,我隻能歎了口氣:“他怎麼說,也隻是個五歲的孩子,用的着下這麼重的手嗎。”
尼瑪,我就算知道那個孩子會很慘,但也沒想到會這麼慘啊。
而且我表示,就算那個叫做藍波的孩子是真的是很欠揍,但我昨天都沒想到要對他這個地步。至于殺掉随處一埋什麼的我也隻是想想就放棄了啊,所以後來最多(?)隻是把他綁在床上吊了一晚上而已。
好吧,我承認就算是個如此讨人厭的小鬼,但當我看到那個把頭從草叢裡伸出來的孩子的時候,我覺得良心有點不安了。
那個孩子的臉上帶着炸傷的痕迹,而那因為年幼而極為粉嫩的皮膚上面也有着淤青和各種擦傷,連那套古怪的奶牛裝也燒焦了,從而整體顯得極為狼狽。
當我把他從草叢裡抱出來的時候,他已經沒什麼明顯的反應了。他隻是呆呆地看着我,本來就顯得呆傻的表情顯得更加呆怔。之前那種天不怕地不怕的神情,從他的臉上消失了。至于他眼中那種讓我異常嫌棄惡劣感,也在這一刻消失殆盡。
這個時候,他才像個普通的五歲孩子。
那雙因為含着淚水顯得明亮的紫色眼睛望着我,而眼神則帶着驚吓仿佛受了極大的刺激的木讷神情,這些讓我都覺得做的是不是有點過了。
好吧我承認,看到那張臉的時候,我瞬間有點内疚了。
“不管怎麼樣,孩子也是要呵護的。”我看着裡包恩,就算知道他聽不進去,我還是開口說了這麼一句話。
這個歲數的孩子是多麼的脆弱,又是多麼容易死掉,我很清楚。
真的非常容易。
也不需要多大的惡意,一個不小心就可以被弄死的。
想到小時候在柳生宅差點死在我手上的宗太郎,我暗自歎了口氣。雖然那次作為直接下手的我沒有得到了任何教訓,而當時我也表示不在乎。但後來阿武那個最多算是旁觀者的家夥卻主動承擔了所有事情的後果,他代替我付出了代價,也因此意外地失去了他最為重要的東西,而這才是我不能接受的結果。
所以,那次後,我才知道弱小的幼崽在成長起來前,是需要好好保護的。至少等成長到可以為自己的行為負責的時候,那麼他們做的一切我都會選擇原諒。
于是,我對比我小的孩子态度一向相當地寬容。
當然,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他們的眼睛真的非常漂亮。
晶瑩透亮到沒有被險惡污染過的眼神,那裡面的光彩,我表示很喜歡。
而當他們睜大眼睛無辜地望着我的時候,我覺得這樣的忍讓是值得的。而戀童癖什麼的,那真的是坑爹的解釋啊。
孩子真的需要好好保護,特别是乖巧的孩子,我想道。
“······”結果聽到我的話,裡包恩用眼角瞥了我一眼,冷笑了一下,似乎在嘲笑我沒資格說這種話。
于是,他隻是繼續喝着咖啡,不理我。
額,好吧,我就知道會是這個結果,難得表達了一把正義(?),卻被這樣嫌棄了,我表示很受傷。
不過看到他恢複平常的表情,我才在心裡舒了口氣。因為就在五分鐘前,我還覺得我絕對會死在他手上。
現在能活着,不得不說是僥幸,我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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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我和阿武告别後,就直接來找裡包恩了。
哪怕已經知道結果很凄慘,但,我還是決定主動找他道歉算了。不然,拖到以後,鬼知道會有什麼結果。
唉,其實每回對着裡包恩我就是抱着必死的決心。
當然,我已經像往常那樣留好遺書了。如果這次我死了的話,财産就全部留給彌生。而我隻有兩個要求,第一就是把我和那隻白兔子合葬吧,第二是要每年忌日記得把阿綱騙過來拜祭我一次,否則我死也不安心。
好吧,光第一點我就承認這有點不可能了。因為目前除了在我無視中依舊很歡樂地在我周圍飄過來飄過去的紅兔子外,我就沒有見到其它的兔子了。而第二點·····我覺得也是很難的。
唉,于是為了這個,我表示很憂郁。
結果正當我癱着一張臉表示邊憂傷,邊拖着我那一大包球棒走在路上。而當起碼離阿綱家還有幾百米的地方的時候,一個很明顯的爆炸聲,瞬間引起了我的注意力。
于是我停下步子,就迅速擡頭觀察。就聲音來推測,發生的地點離我有點距離,但這并不妨礙我現在就停下來。
畢竟,這樣的爆炸很明顯就意味着有人悲劇了。而在自己心情不好的時候,看看别人倒黴還是很有趣的。于是我帶着極大的興趣眺望着遠方,期待發生什麼。
于是等待了一會兒,“咻”一個東西以還算快的速度朝我的方向飛過來。
額,好像有點眼熟,看着那個因為距離的接近而顯出身影的事物,我捂着下巴開始想道。
我擦,那不是藍波那個熊孩子嗎,怎麼在這裡,看到這裡我有點驚訝。
他不是去找裡包恩了嗎,但現在因為爆炸的威力而在天空上飛啥的,瞬間喜感,額不,是令人同情了啊。
好吧,這還不算慘的。憑我的眼力,自然已經看到了那個孩子已經滿身的傷了,不難想象就在他來到澤田家這短短的幾個小時内到底遭受了多大的折磨。
而照着他飛行的速度和角度來看,他将降落在我後方不遠的草叢裡。而如果這樣任事情自然發展下去的話,哪怕他是個從小受過訓練的黑手黨,也會在落地的時候因強烈碰撞而嚴重摔傷。
于是我在短暫的沉默後,抱着這個奶牛裝的藍波雖然性子很讨厭,脾氣也很壞,但····怎麼也算個小孩子的想法,還是決定出手救他一次吧。
我擡着頭,想了一下辦法。
他正在天空中,而豎直方向離我至少有六七米的高度,水平有十幾米着啥的。所以,當務之急就是把他打下來嗎,我捂着下巴思考道,這就和打飛碟的道理是一樣(?)的吧。
額,我表示并不是問題。就算沒有遠距離攻擊武器,我也可以把他給打下來的。
于是我在短暫的思考後,就直接從地上撿起了一塊石頭,準備開始了我十分難得的救援(?)行為。
我先等待着時機,當他正在處于我斜前方的位置的時候,确定角度和速度都不錯後。就直接邁開步子,擺出了标準的投擲動作,之後手臂向後方仰起,突然猛地發力,将石頭以高速扔了出去。
之後,我直接擡起頭,就在原地等待結果。
我想的很簡單,其實就是把讓他飛離他目前所處的軌道。
所以,隻要速度過關就行了。
而速度自然是需要力量來加速的,于是我在那塊石頭上用了很多帶着極大的力量。而它也和我預料一樣帶着高速就沖向在空中的藍波,而空氣則因此帶着劃破聲。
至于結果嗎,簡單來說就像彗星撞地球(?)一樣,藍波被弄下來了。
“碰”
空中傳來一陣重物的抨擊聲,我扔出的石頭,正中紅心。然後那個小小的身子先是因為慣性被打斷,而猛地在空中停下來。之後才仿佛被扯斷了風筝線的紙鸢一樣,在空中輕飄飄地蕩了一下,最後才像感覺到重力一樣開始下墜。
而我扔出的那塊石頭,則是毫無影響地繼續向遠方飛去。至于回落到哪兒,那就是不是我需要關心的了。于是,我繼續在原地看着他下墜。
幾秒後,那個孩子就正好落到離我幾步遠的地方。
而我自然地伸出手,準備接住他。于是,我就着抓住了他···的頭發。
本來我覺得這個年紀的孩子不會很重,所以隻是選擇簡單地抓住,而不是抱住。但,看來我還是小看了他墜地時的加速度。
比如,在“茲啦”一聲,聽着讓我覺得都疼的撕裂聲後,這可憐的孩子還是以臉部朝下的姿勢重重砸到地上去了。
當然不是我的手沒握住,我的握力還是相當強的,隻是······
“······”我看着手中的一撮帶着大卷的黑色頭發,再看看還是掉在地上,頭皮上明顯秃了一塊的藍波,我突然沉默了。
完了,他好像秃了,愣了一會兒,我想道。
怎麼辦。
這麼年輕就秃頭,将來老了會很困擾吧,這是我第二個想法。
好吧,咳咳,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等好不容易回過神的時候,我就開始決定想辦法遮掩,額,錯了是,是補救。
于是有些冷靜下來的我,才開始仔細觀察掉落了下來後,沒有發出任何聲響的藍波,發現了他已經重度昏迷了。所以,才沒有發出慘叫啥的。
這孩子現在滿臉的血,但全身最吸引我注意力的,還是頭頂上那塊秃掉的部分。至于為什麼,很簡單,隻要想象一下一個人頂着一個盆地的效果就可以了。
他的頭發本來就是蓬松到過分的地步,給人一種黑壓壓的重量感,但現在則是中心的那一塊完全凹了下去。
至于大小,應該完全可以放下一個碗吧,我捂着下巴思考道。
這個樣子簡直可以用地中海來形容,哈哈,想到這裡的我瞬間笑了起來。
但笑完後,我的心情則越發沉重了。
幸好,他是昏迷的。
如果他還是醒着····我就得主動把他打暈了,我想道。
果然犯了錯啥的,第一反應果然是掩飾啊,這就是壞事做多了的思想嗎。
因為過于凄慘,于是我決定還是先把他的頭發給弄好,至于其它的,等會再說。
于是我直接把他身子擺正後,就開始用棉球把他有些受傷的頭皮給清理了一下,之後就粘頭發。
“既然我也不是故意的,你就不要怪我了。”我一臉淡定地開口,一邊把那撮頭發,用着工具箱裡超級萬能膠,給細緻地粘了回去。也許有點愧疚,所以我的動作很輕柔也很小心。
之後幾分鐘内,我成功發揮了我高強的手工技術,至少速度非常快。
最後總體來說,粘的還不錯,看着至少樣子恢複度滿分的頭發,我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看來我的技術沒有後退啊。
然後,我還是試驗般地把用勁拉扯了一下想試試效果,
結果····拿着再次掉落的頭發,我隻能歎了口氣,就又黏了一次。
幾分鐘後,确定頭發完全弄上去了,我舒了口氣,才把目光的重點從這孩子的頭發上轉移了下來。沒辦法,他頭皮上秃的那一塊太顯眼了,極大地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于是,我開始觀察的他的傷口。
額,好像太用勁了,看着至今昏迷不醒的藍波,我心裡流着汗想道。
這個可憐的孩子身上帶着被火藥炸出來的傷,但最嚴重的卻是額頭上,那個明顯被重物打出的傷口。
傷口有點深,甚至可以看見額骨。至于已經開始大量流着血,早就在我給他粘頭發的時候就沾滿了他的臉,看起來好不凄慘。
于是他目前的昏迷狀态,八成也不是爆炸的原因了,而是····我扔的那塊石頭。
好吧,得到這個想法的我,瞬間就從一個施救者,成為了加害者。然後,我覺得也許我比讓這孩子在空中飛的裡包恩可能做得更過分。
“······”想到這裡,我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