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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枇杷成熟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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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樣。”

楊清至靜靜注視徐一峥剝開一次性筷子,夾起保溫壺裡的一塊紅燒肉送入口中,笑了笑:“不錯吧?”

櫻花樹葉一團團搖曳,綴在頭頂遮擋太陽,偶爾有小鳥在樹枝間穿插飛過,遠處能看見草坪。

“嗯。”徐一峥慢吞吞把筷子遞給旁邊咽口水的程子在,“楊哥,你手怎麼了?”

程子在麻溜接過筷子嘗了一大口肥瘦相間的肉。

“工作摔的,都快好了。”

“小心點。”徐一峥沒再多問,側頭把話題重新牽回食物上。

誰也不知道楊清至嘴上的話假得沒譜。

其實他今早上是因為翻了個身被手肘子痛醒的。

和曹弋約好的燒香也沒了下文,本來沒什麼心情做飯,可躺床上總是想起昨晚,心中更擔心王柏在課業之餘沒心情吃飯,所以他才爬起來做飯,來給王柏送飯前他還洗了澡換了身衣服。

而且還做了兩份,畢竟第一次麻煩徐一峥跑腿。

楊清至不喜歡麻煩人欠人情,上次以新店開業為幌子邀請他也隻是想問問王柏近況。他把另個保溫壺從上方遞給徐一峥:“給,這是王柏的。”

“好。”徐一峥穩穩接住東西,暫放在旁邊的草地上,然後解鎖手機,看看有沒有王柏的消息。

沒有新消息。

徐一峥鎖了屏:“我們過來的時候就給王柏發消息了,楊哥,我們要不就在這兒等他過來?”

他接到楊清至信息那會兒本來準備跟程子在兵分兩路。他來拿東西,讓程子在繼續擱門口偷聽,可程子在這家夥嫌無聊,死活要跟着。

辦公室裡交談聲太小,在門口聽着模糊,程校長似乎在跟王柏讨論比賽的事,和徐一峥他們毫無關系。

兩人理不清頭緒,隻好給王柏發了消息先走。

徐一峥不知道這會兒拎着東西回去王柏還在不在程校長那兒。

“不了。”楊清至輕描淡寫:“他有事就讓他忙吧,我就是讓你們幫忙試試菜。”

這兒就是離藝術學院最近的小南門,一個欄杆把外面商鋪和超市隔絕開,楊清至第一次過來,不由多看了幾眼。

他側靠欄杆,伸手摘了片輕拂過頭頂的綠葉子,垂頭拿在手上搓梗,嘴裡話硬生生打了個轉兒:“王柏忙嗎,他幹什麼去了?”

徐一峥用最簡潔的話解釋了句:“老師有事找他。”

實際上楊清至和徐一峥都找不到什麼共同話題。

徐一峥太松弛,就穿了件T恤短褲拖鞋,手上拿着本書,旁邊那個更是比男模都靓,幹幹淨淨。

楊清至目光觸及徐一峥手腕上新換的百達翡麗腕表,嘗試以朋友形式和他們相處:“你們這兒有人翻牆嗎?”

“當然有了。”程子在把保溫壺蓋上,作為經常翻牆人員第一個笑出聲:

“多得是,晚上這附近小門和人臉識别都會關,看到那邊網吧沒,好多男生就往這兒翻呢。”

楊清至瞥了眼網吧:“大學生還愛上網?”

他出入社會早,抽煙喝酒染發紋身學了遍,唯獨吃喝嫖賭和電腦沒有沾過,那時候經常在網吧流竄的大多都不是好人,十六歲初中畢業,沒有手機,他見過很多學生為了上網對着來抓人的父母要死要活,心裡一直對電腦存有偏見。

他曾經也坐在電腦前,開機,打開遊覽器,看到小廣告,誤入小廣告,關閉遊覽器,關機,更覺得那不是好東西。

王柏就很好。除了在些複雜的網頁上打字,幾乎很少玩電腦,楊清至覺得那樣就證明王柏把心思都用在學習上,是不用父母操心的好孩子。

哪怕王柏沒父母。

“都那樣。”程子在不以為意。

他仍對新認識的朋友毫無顧及地笑眯眯:“誰沒通宵打遊戲過,在寝室打容易影響團結,該上号還得去網吧上号,你們那個時候也差不多吧?”

頭上的葉片接連被風浪掀開,好像一隻隻綠色的船槳,楊清至感覺自己的腦子被撥動了一下。

他眼皮掀開,又垂回去,剛想露出個人畜無害的笑,結果擡頭就看見一個人影,大踏步走過來。

楊清至一隻手握着欄杆,沒出聲。

他看見王柏新換了件白色T恤,胸前一大片黑色印花,黑短褲,穿得很單薄,唯一亮眼的是白襪子和白球鞋。

楊清至垂眼盯着他襪口邊那兩個繡上去裝點的紅色字母。

旁邊徐一峥解釋說:“王柏,這是楊哥給你的東西。”

“謝了。”王柏略略遞給楊清至一個眼神,走過來将徐一峥手上的書接過。

楊清至拿不準這個謝字是給幫他拿書的徐一峥還是自己,但話頭還是被他輕輕接過:“不用。”

他視線在王柏臉上遊移了會兒,察覺王柏心情不好。

目光卻像雷達似的,從王柏那張神情平淡的面上自動鎖定在他唇上鼓出的、透亮紅粉色部分。

王柏提起裝有保溫壺的袋子,用視線割斷了楊清至粘稠的眼神:“走吧。”

“我幫你。”徐一峥在他彎腰時主動幫他提起袋子。

沒啥事的程子在跟上前頭兩人,回頭打了聲招呼,楊清至保持微笑客氣兩句,眨眼間就在看不到的地方。

直到三人漸漸走遠,臨時中午的太陽把影子拉得斜長,輪廓越發模糊。

楊清至假意回身,實則側着身子站了一會兒,想起王柏眼裡的冷淡。

快走到盡頭時王柏回頭,看見楊清至還站在那兒沒有走。

太遠了,無法分辨那人目光是否仍盯在他們後背上。

過了會兒再看,樹下就沒有人影了,空空蕩蕩。

楊清至走在離開南門的小路上看到一顆掉完了果的枇杷樹。

擡起頭,能隐約看見樹頂被綠葉隐蔽的蜜黃色,太高了,隻能給鳥吃。

楊清至給曹弋打了個電話約時間,兩個電話都沒通。

正是枇杷成熟時,路邊随機刷新的老人坐在馬路牙子邊,不時挑着扁擔更換位置用竹筐賣自家的枇杷,間或有牽着孩子手的女人去問。

剛上市的水果不便宜,兩個裙擺逶迤的女人都沒停下。

楊清至關了手機,把松開的鞋帶胡亂塞進鞋裡,蹲在人家面前,一邊說便宜點,一邊胡亂撿了塑料袋裝。

他嘗了一顆,又一顆,伸手一接把八個圓溜溜的大核丢進綠化帶,在褲子上擦擦手。

一顆蜜似的,一顆酸甜,沒挑,讓人捧了五六把。

老人家枯柴一樣皺巴巴的手裝着果子,沒牙的嘴裡囫囵推銷:“枇杷煮水喝好啊,剝了皮去核,放冰糖在鍋裡煮水,潤肺止咳,好得很。”

楊清至沒什麼表情,随口嗯了聲,也沒搭腔。

說是便宜點,其實沒砍成功,還是十七一斤,就抹了個零頭。他付過錢,提着東西原路返回。

剛買的枇杷裝在透明塑料袋裡,蜂蜜罐一樣的蜜黃色。

楊清至想起嘴裡嘗過的那股細膩甜味,也想起王諄白。

王諄白有咽喉炎,他第一次用枇杷煮水是在網上學的,煮過很多次,等枇杷過季也沒看出有效果。

不過王諄白倒是說很有效,楊清至不知道真假。

隻是那人不喜歡吃枇杷肉,喝完水之後往往留給王柏解決——因為王柏愛吃。

王柏似乎對黃色的水果情有獨鐘,楊清至留意過,例如柑橘、芒果,榴蓮、龍眼和柚子之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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