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禾不滿地看向白素貞，嬌嗔道：“阿姝啊，你還幫别人說好話，也許文羌巫醫就是被他們陷害也說不定，要不然怎麼這麼巧，現下阿爸到處找你，我們剛逃到這裡就碰上他們了。”

“文羌？”李九和敖煜同時出聲。

他們的反應吓了允禾和白素貞一跳，忙問道：“你們認識我師父？”

敖煜道：“你說文羌是你師父？”

白素貞心想：我可不認識什麼文羌，她也不是我師父，是眼前這個小丫頭非說是我師父的。

嘴上卻應道：“是。”

李九道：“你是阿姝？”

白素貞道：“是。”

李九和敖煜不說話了。

想起之前在山洞裡聽到的詭異對話，現在對話裡的人活生生地站在他們面前，CPU就都要幹燒了。

允禾這時卻道：“阿姝，别跟他們廢話，我們把他們綁了送回族裡，跟我阿爸解釋清楚，讓他們把靈珠交出來，到時候你師父的懲罰能解除，你也沒事了。”

李九譏笑道：“你阿爸是柏雍吧？”

允禾被氣笑了，鄙夷道：“還說什麼迷路的謊話，連我阿爸和阿姝師父都知道，你們倆個奸細。”

說罷就要上前動手，李九右手成刀，劈在允禾頸側，允禾隻覺眼冒金心，一陣惡心眩暈，整個人軟綿綿地倒在了地上。

白素貞還未來得及出言制止，見狀也不便再多作唇舌，對敖煜道：“你怎麼會和李九在一起？”

這話問得倆人一愣。

李九道：“你認識我們？”

白素貞才想起剛在銅鏡中看見的那張陌生的臉，解釋道：“我是白素貞。”

敖煜看着眼前隻有十五、六歲模樣，面容清秀的女孩，疑惑道：“你說你是白素貞？”

白素貞便把與李九分開後所發生的事從頭說了一遍。

良久，仨人都沉默不語，還是白素貞打破沉默道：“先把小丫頭搬進洞裡，這裡風大，别吹病了。”

敖煜和李九七手八腳地把允禾擡進洞裡的床上，白素貞扯過被褥幫忙蓋好。

安頓好允禾，仨人又來到洞外。

敖煜整理了一下思緒，也從頭到尾地把事情講了一遍，末了道：“小白，我們不會是穿越了吧？”

穿越劇火爆，電視電影都在演，網上的穿越文也遍地開花。

按照設定，他和李九應該屬于整個人穿越，像易小川，晴川；而白素貞應該是魂穿？像《步步驚心》裡的若曦。

可是，如果白素貞是魂穿，那她的身體呢？

白素貞也有點摸不着頭腦，“應該是磁場的問題。”

“剛剛你們也提到了祭台，但你們看到的是破敗的，而我看到的是虛境中的，這應該是時空錯亂的情況下産生的折疊。”

李九突然帶着哭腔道：“白娘娘，你得救救白福啊，他不能再被燒死了。”

敖煜安慰道：“剛剛小白也說了是時空錯亂的折疊，小白在虛境裡看到白福和阿姝被火刑，可是現在阿姝不是在這裡嘛，就說明白福現在也沒事。”

李九回過神來，略顯尴尬道：“對對，白娘娘沒事，白福現在應該也沒事，那我們要盡快找到他，告訴他現在的情況。”

白素貞想了想道：“照你們所說，那這就是一個針對阿姝母女設的局，為的就是引出土靈珠，可是，我明明看見土靈珠從阿姝身上跑出來。”

敖煜道：“會不會是阿姝先偷了靈珠藏在身上，因為火刑的原因又自己跑出來了？”

白素貞搖搖頭，道：“不知道，如果是阿姝偷了靈珠藏在身上，那她是什麼時候偷的？又會藏在哪裡呢？”

李九見白素貞一顆心都在靈珠身上，忙提醒道：“白娘娘，我們隻是在這裡亂猜也沒用，裡面那丫頭不是柏雍的女兒嘛，我們把她綁了，讓柏雍把你師父……哦，不不，文羌交出來，這事情不就解決了嘛。”

敖煜哭笑不得。

轉念一想，李九和白福做了千年的兄弟，會擔心也是情理中事，現下隻有白福下落不明，也不知會生出什麼變故，心中一松，言語中也多了些關切之意：“現在也沒有多的線索，說不定白福那裡會有新的信息，剛來這裡對什麼都不熟，多一個人也多個幫手。要不先進寨子探探情況，再見機行事。”

李九自是萬分贊同。

也沒有别的辦法了，總不能真窩在這裡，日日靠那小丫頭送食吧！

“李九，你們五鬼在一起這麼久，有沒有什麼特别的聯絡方式？”

李九有些迷糊，長久以來他們五鬼都鮮少分開，近百年也都比較老實地學着做人，至于特别的聯絡方式，一時半會兒他還真想不起。

白素貞見他沒有反應，又道：“先前在洞裡我試過了，法術在這裡一點用都沒有，召喚之術怕也作用不大，呆會兒下山，都跟緊一點，盡量不要分散行事。”

敖煜表示同意，仨人準備往山下走的時候想起洞裡還躺着個小丫頭，又犯起了愁。

白素貞說：“這裡是她帶我來的，應該是安全的，再說了，柏雍是她阿爸，是族長，想來也沒人敢動她。”

言罷，指揮李九倆人拾了點枯枝把洞口掩上。

* * *

朝陽，山道，密林，一心趕路的仨人。

參天的古柏與古松，叽叽喳喳的鳥叫聲，安靜而又祥和的早晨。

一行人行至半腰，在一顆古柏樹下稍事休息，正欲起身，卻在分寸間周圍一片寂靜，竟連一絲風聲都沒有。

涼意滲透背心汗濕的衣物，順着身體裡的每一根神經一路沿行，直達心髒。

這裡……似乎……還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