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靜的可怕,陽光透過樹葉,星星點點地撒在地上。
仨人繃緊神經,凝神靜氣,半分不敢松懈。
在沒有法力的加持下,僅憑武功力氣,仨人都不敢在這異世界托大。
橫生的樹桠上傳來‘沙沙’聲,仨人同時擡頭看過去,隻見一條身影俯沖向下,直面白素貞而來。
變數來的太快,隻是一眨眼的功夫,來人就已到了近前。
一雙如鷹爪一般的手,一隻抓住她的胳膊,一隻鎖住她的咽喉。
“你們都别亂動。”話音剛落,原來冷厲的聲音瞬間轉為驚喜,“李九,敖煜!”
“白福!”
* * *
“你的意思是在火刑之時,将死而未死之間,你又重生在了這裡?”
似是聽了多麼新奇的傳記,敖煜的言語中竟有幾分驚喜。
“你襲擊我是因為我是阿姝?”白素貞問道。
白福點點頭。
上一次,他與她隻是匆匆一面,連一句話都沒說就被燒死了,所以,初見仨人往這裡行時,目标便鎖定了她,他得搞清楚自己被燒死的真相。
“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李九問道。
敖煜道:“我覺得還得先進寨子找到這個叫文羌的巫醫,現在知道的事情好像都與她有關。”
頓了頓又道:“你說這個柏雍想幹什麼呢?要整個部落的人為他犧牲,他已經是族長了,難道是想發動戰争,去侵占别人的領地?”
白素貞搖搖頭道:“我看不像,土靈珠是天地靈氣孕育而成,能溝通陰陽,同時也能作為人、神、妖三族修煉的媒介。看樣子我們現在所處的時空應該是古蜀時期,這個時期三族是共存的,成神成仙應該也是很多部落首領的夢想。這個柏雍野心應該不止是想擴充領地那麼簡單。”
敖煜道:“想成神成仙,隻一顆土靈珠怕也不夠。”
白素貞道:“所以他才想讓族人為他犧牲。這個時期興活人祭祀,希望得到神的眷顧護佑部落風調雨順,以靈魂為祭品,土靈珠為媒介,想脫離凡胎倒也不是全無可能。”
白福聞言,心中憤恨難平,道:“既如此,白娘娘,我們就不能坐視不管,那個柏雍起了這個念頭,行動是早晚的事,我們得想個辦法阻止他。”
李九搶道:“光阻止他有什麼用啊,等我們走了,他如果想做還不是一樣能做,要我說幹脆殺了他,另外再找個人來當族長。”
敖煜輕笑,提醒道:“你們倆真是正義的化身啊,隻是忘了,這個時空是過去的,一切事情已成定局,我們都看到了,結局誰也改變不了。”
白福不滿道:“難道我們就這樣看着,什麼都不做嗎?”
白素貞道:“我們都還沒搞清楚怎麼來這裡的,還是應該謹慎一些。”
敖煜道:“我之前把逆鱗放外邊了,剛到這裡的時候試了一下,還能感應。等我們找到靈珠,或許能借逆鱗的力量出去。”
幾人正圍在一棵杉樹下,誰也沒注意到一根青翠的細藤正緩慢地纏着杉樹往上爬,爬到白素貞肩膀位置時,伸出細嫩的藤條輕輕搭了上去。
白福未曾留意,繼續道:“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呢?總不能這樣幹等着吧。”
因對這個時空不熟悉,也并不知這裡是如何計時的,當日白福被火刑,也不知離今時還有多久。
白素貞沉吟,道:“晚上吧,我現在這樣,隻怕還沒到部落就被人認出來了。等入了夜,我們再進去看看,或許能找到些線索。”
似是想起什麼,道:“先前聽允禾說文羌被關在祭台下面,這祭台下還有空間嗎?”
敖煜仔細回憶道:“不像,那個坑雖然深,看樣子并不像能關人。她說的祭台會不會是别的地方?”
一直沒說話的李九注意到了白素貞肩上藤條。
藤條起先隻是像隻手一樣輕輕拍了拍肩膀,見并未引起注意,又似無眼的蛇頭左右看看,竟又自顧自地卷起藤條圍成一個圓,又有新的藤條伸過來,在圓的頂端又盤了個小啾啾,然後是兩根分開的藤條立起來,竟學着李九手指它的姿式,直直地指着李九。
李九驚恐地瞪着眼睛,嘴張的大大的,半晌才結結巴巴地道:“它……它……藤,它也跟來啦!”
衆人這才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見立在白素貞身後的人形藤條。
白素貞一步跳開,竟見那藤分出了兩條腿,學着白素貞的樣子,跳到她身邊,緊緊挨着她一動不動。
敖煜跑過去,單手拎起,惡狠狠地道:“你這死藤,幹嘛把我們送到這裡,說,安了什麼心?說啊,說啊,再不說我燒死你。”
白素貞道:“你說是它送你們過來的?”
李九接話道:“八成是,你不知道當時它的樣子有多兇,我的腳踝現在還疼呢。”
白素貞道:“照這樣看,把我拌倒的應該也是它了。”
又轉頭問白福:“你之前見過它嗎?”
白福仔細想了想,搖搖頭道:“沒有。”
敖煜不解:“小白,你說它幹嘛把我們都弄到這裡來?”
李九雙手撐在微彎的膝蓋上,盯着被敖煜捏在手裡掙脫不了的青藤道:“這麼個嬌嫩的小玩意兒,竟把我們幾個耍的團團轉,得給它點顔色瞧瞧。”
白福見他東張西望,問道:“你想幹什麼?”
李九答道:“蛟蛟之前說這貨是什麼上古靈藤,我倒想瞧瞧這靈藤怕不怕火。”
說着就上手在白福身上不停摸索,白福被他撓得不行,忙道:“我又不抽煙,哪裡來火啊。”
李九又望向一旁的敖煜,敖煜也擺擺手道:“我可是隻好蛟,煙啊酒的從來不沾。”
李九走到白素貞身邊,道:“白娘娘,要不你看看這小姑娘身上有沒有打火機之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