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怎麼會……”
靠近床榻後,趁他失神的間隙,劉袅迅速從自己的枕頭下掏出一根電擊棒,電擊棒的另一頭是小刀。
朱恒錯愕地看着她,萬萬沒想到夫妻同床這麼多年,劉袅居然一直在枕頭底下藏着武器。
劉袅一眼看出他的想法,嗤笑道:“一個會冷暴力對自己老婆下手的出軌男,你覺得我怎麼能安心跟他躺在一起?”
她握着中間的位置,電擊棒對準朱恒,有武器在手,她也踏實了許多,說話也更有底氣了。
“溫時清是個傻子,她以為你勸她打掉孩子是為了奧運會為了她好,殊不知那隻是因為你以為自己已經有了三個孩子,所以為了用愧疚套牢她才演的戲罷了。”
“她是傻子所以她付出了生命的代價。而你,親手殺死自己唯一的孩子,斷子絕孫晚年潦倒流落街頭就是你的報應!”
“你閉嘴——”朱恒梗着脖子抓起花瓶就砸向她,卻被輕易躲過。
畢竟這麼些年,他成日裡花天酒地放松發福,而劉袅卻是常年運動健身保持身材。論靈活度他又怎麼比得過。
劉袅慢悠悠一笑,“我們會離婚的,而你會淨身出戶。”
“你做夢!”朱恒冷笑,“我們離婚,我一分錢都不會給你!”
“你以為我稀罕?”劉袅轉了轉手機,說:“你要不要看看,自己還剩多少錢?”
朱恒臉色變了又變,場面一時凝滞到極點。
這時,劉袅的手機響了,接通後電話那頭立刻傳來大兒子焦急的聲音。
“媽不好了!你快看網上熱搜!”
劉袅幾下打開熱搜,上面第一條“朱恒”後面帶着血紅的爆字,底下還有一連的朱恒。
點開詞條,密密麻麻全是對朱恒的辱罵和唾棄,她打開熱度最高的博文,上面将朱恒的往事扒了個幹淨,連溫時清的事都扒得一清二楚。
眼前驟然一黑。
朱恒趁此機會撲過去搶走她手裡的電擊棒,一巴掌狠狠甩了過去。
“賤人賤人賤人!叫你騙我!賤人!”
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一道聲音:“開門,我是警察!”
伴随着陣陣警笛聲,朱恒徹底懵在原地。
劉袅咳嗽着笑起來,“網上有人将你過往的爛事揪了出來,現在警察上門,你完了。”
“賤貨!”朱恒再次狠狠甩了她一巴掌。
“住手!”
警察在外得不到回應,直接破門而入,就見朱恒騎在劉袅身上掐脖子甩巴掌,一旁還有電擊棒和刀子,當即就變了臉色。
“朱恒,你涉嫌殺妻、下藥殘害運動員、以權謀利等罪,現将你逮捕。劉袅,你涉嫌殺人詐騙罪,也要一起走。”
當天,整個熱搜都炸了。
網友無疑最好煽動的團體。
當年朱恒憑借“在妻子去世後欲自殺追随而去”的愛妻深情人設引起網友的同情,以此博得巨大流量及熱度。
現如今被扒出人設塌房且涉嫌殺妻,網友們頓覺遭到背叛,在網上将他祖宗十八代都挖出來罵了一遍。
更别提下藥運動員以權謀利等罪,足以讓網友将他打入十八層地獄。
而劉袅這個小三自然也難逃責,被噴得體無完膚。
朗月當空,雲之遙靠在躺椅上望着月亮。
簡令舟搬了小茶幾過來陽台煮茶,擺上一盆昙花,還有一盤剝好的碧根果。
“聽說朱恒被判了無期徒刑,劉袅判了十年。”
雲之遙嗯了一聲,擡手撚了顆碧根果丢嘴裡,再次仰頭看月亮。
又不是什麼值得開心的事,一條人命的代價,太大了。
簡令舟也沒再說話,靜靜翻着文件。
紙張沙沙聲裹着微涼的夜風,昙花輕輕搖晃着,柔軟地花瓣在風中伸展。
雲之遙正出着神,手臂突然被人戳了下,她皺眉回首,簡令舟眼神示意她看向昙花。
隻見那外層的花瓣先是試探性地露出一道痕迹,随即整朵花轟然綻放,雪白花瓣如羽衣般泛着金的光澤,在月色下像極了仙子。
綻放的刹那,如流星迸濺劃過夜空,又如繁星群爍耀眼奪目。
雲之遙怔愣地望着它,有一瞬間連呼吸都忘了。
簡令舟側頭看着她,昙花晶瑩的光映在他眼中,釀着淺淡醉人的笑意。
“你怎麼知道它今晚會開?”雲之遙好奇地問。
“嗯……”簡令舟想了下,說:“養花之人的直覺。”
“這算什麼答案?”雲之遙撇撇嘴,視線對上簡令舟的眼睛,倏爾一愣,随即不自在地挪開視線。
什麼嘛,這雙眼睛也太犯規了。
簡令舟低笑着,指尖輕觸柔軟的花瓣,說:“為了這一瞬間的美好,總要付出許多心血和精力,但都是值得的。”
“畢竟人總是在追尋美好的事物,我想把它送給你。”
隻願為你獨自在這裡度過的數千個日夜,點綴上一抹亮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