暧昧的氛圍在刺耳的警報聲中煙消雲散。
直到尤棠随着人流擠向廣場時,她還在回味剛剛那個隻差分毫的吻。
指腹擦過唇角,尤棠眯了眯眼,奇妙的感覺。
她并不讨厭。
甚至……想要品嘗更多。
“哔——”前方廣場傳來一聲哨響。
“大家注意,基地衛隊抓到了一個可疑人員,疑似帝國派來的走狗!”
人群瞬間沸騰,好奇驚訝恐慌,但更多的人都向朝廣場絞刑架上的男人投去了仇視的目光。
尤棠心下一凜,一種不好的預感騰升。
她在人群裡拼命向前擠,挨了好幾聲罵後,終于擠到了前排。
她看到了絞刑架上的人,渾身血淋淋幾乎沒有一塊好肉,隻能通過殘破不堪的外衣,依稀辨認出他胸口的薔薇徽章——帝國軍區的标志。
是專門回收飛球的情報人員。
“鴉渡”基地有專門的星艦衛隊,晝夜不斷地進行巡邏,實時監測是否有任何可疑人員靠近。
尤棠猜到了來龍去脈——一定是飛球剛飛出屏蔽區沒多久,帝國就收到了信号,派出的回收人員循着信号來到基地附近,萬分不幸的撞上了巡邏中的艦隊……
太大意了,尤棠想,無論是她還是帝國,這回都大意了。
看着絞刑架上半死不活的男alpha,尤棠聽見胸腔中砰砰直跳的聲音。
這居然是個熟人。
帝國軍區是個弱肉強食的叢林社會,許多所謂的“正常的”alpha戰士,不過是一群披了軍皮的鬣狗,仗着性别、體格優勢恃強淩弱占盡便宜,欺B霸O。
絞刑架上的這位,就是最為惡劣的一員。
看着男alpha的慘樣,尤棠不擔心,也不幸災樂禍。
她關心的是那顆承載着秘密的飛球。
是還漂浮在星際之中?還是在要死不活的男alpha身上?
又或……已經被送到了虞舟手上?
尤棠不敢再往下想。
“啪——”
一聲清脆鞭響震耳欲聾。
被俘虜的男alpha似乎已經失去了痛感,隻麻木地一挺身,哇地嘔出一口鮮血。
“打得好!帝國走狗去死!”
“再來一鞭!”
“讓他哭着求饒!”
人群沸騰,要不是基地明令禁止浪費物資,不知道會有多少東西被一股腦地砸向台上。
一鞭接着一鞭,絞刑架上的帝國戰士越鮮血淋漓,底下的人群就越興奮,無數喝彩叫好響成一片。
雖然尤棠對帝國、軍區的感情不甚濃烈,唯一值得留戀的就是過了幾年不用忍饑挨餓的日子。
還有……帶她走出垃圾星的莫浔。
但看着絞刑架上的男alpha,她還不是由生出一種唇亡齒寒的感覺。
如果有一天她的身份暴露……
“虞上将!”
鞭撻聲停止,台上動刑的人停下動作,渾身繃直對遠處走來的虞舟行了個标準注目禮,剛剛還嘈雜不堪的人群也安靜了下來,目送着他們的虞上将大步而來。
虞舟神色銳利,腳踩軍靴,利落登上了廣場高台。
皮開肉綻的俘虜男alpha頂着滿頭污血,努力睜開了那隻還沒瞎的眼,如狼般盯住虞舟。
“呸!”他吐出一口帶血唾沫,聲音沙啞刺耳,“帝國的敗類,有本事就直接殺了我!”
動刑的beta立刻又給了他一鞭,“上将也是你能侮辱的?”
“你們這群走狗,跟着這個畜生能得什麼好處,帝國遲早會把你們全都殲滅!”
“你——”
虞舟攔住了又要發作的beta,從他手裡接過長鞭,摩挲着皮質握柄。
“上将,衛隊說抓到他的時候看到他手裡正抓着一顆金屬球,我們懷疑——”
虞舟擡手,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居高臨下發問:“同夥,有或沒有?”
“我呸!”俘虜男alpha奮力前傾,鎖鍊發出當啷撞擊聲,“我是不會背叛帝國的,不像你——呃啊!”
鞭子夾着呼嘯風聲,甩在他身上,卷起一道新鮮的猙獰傷口,痛得俘虜alpha直抽冷氣,痛成了無聲模式。
尤棠也幻痛了一下。
虞舟用鞭的方式極為刁鑽,不費多少力氣,利落幹淨,卻能留下極深極重的傷。
他蹙眉掃了眼鞭尾滴答的血水,“說出來,我會讓帝國收到你的全屍。”
俘虜alpha顫抖着咬緊嘴唇,臉部肌肉絞成了苦瓜。
又是幾道淩厲鞭聲。
尤棠聽見周圍有人小聲犯起了花癡。
“虞上将太飒了,抽死帝國走狗,抽死帝國走狗!”
“抽死我也行啊,這身段這手法,我要暈倒了!”
“閉嘴,上将也是你能肖想的?不過我得承認你這想法不錯——”